第173章 ?勤於政務和始料未及
仁義山莊,
大長老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的七弟,他都有幾分不敢向他開口,要是當日瑾帝對自己兒子存在誤判和重判,還不知會引來多少的後續事情。
先前,他也仔細詢問過那名護送李遠的艄公,留白津那裏他們發生的每一件事情,他也是清清楚楚,甚至比艄公知道的還要全麵幾分。起碼艄公本人就不知道,瑾帝在留白津整整站了一夜,他在忍痛放逐自己兒子的同時,何嚐不是在為難他自己。
茗仁等人都不知道,這段時間,自家七弟那是一個兢兢業業,勤勉到除卻忙碌於自己的政務,他順道還將他們手上的工作都要了過去。
這是一個可怕的訊號,某人大概是想要政務繁忙,以此回避某些自己難以麵對的事情,這種方式實在是不可取,起碼是一件不可持續的發展事件。
可就在剛剛,在自家屬下遞上一係列證據擺在麵前,由不得他不去懷疑,當日瑾帝對李遠的推斷,是否存在偏移和誤讀。
慎思樓,
大長老看著伏案的某人,心中再一次歎氣,那人是被不明不白的驅逐了,可自家七弟的心,怕也跟著被掏空了。
然而,可悲的是,他到現在還不能確認,是否那個人算得上罪有應得,明確事關他的事情和唯一確認的某件證據,隻有他給七弟端的那杯茶水。
可自家七弟不願意他們前去查驗,他在茶水中添了什麽藥物,至今不能確認其中的組分,除卻當事人明確承認過,茶水確實多了點東西以外。
偏偏這個時候,李洪忙於四處結交朋友,關鍵你那朋友還不是個東西。小瑜更是幹脆消失無蹤,他不由得腹誹道,這幾個小子,到了關鍵時期,竟沒一個能頂事。
瑾帝聽到兄長熟悉的腳步聲,他抬頭問道,“兄長,你今日造訪所謂何事?”
看著日漸消瘦的弟弟,茗仁再次心疼起來,他斟酌片刻,還是決定坦誠相告,“七弟,如果為兄想要告訴你,那日在昭明小築的罪魁禍首是另有其人,凶手還是一個你始料未及的人,你會怎麽想?”
什麽?瑾帝神色震驚的看向兄長,腦海中已經轉過成百上千的念頭。正是因為那日發生時是一種烈性毒藥,後來,經過府醫查證,這是一種見血封喉的毒藥。
那人在昭明小築那件事中,算是半個嫌疑人,更是他默認和定義的幕後之人,當他再一次行錯之時,瑾帝才會格外的難堪和重罰,他也才會失去耐心,竟不曾給那人半句解釋的機會。
明明在留白津,或者更早時候,那小子就已經對他的所作所為追悔莫及,要不是因為當初他考慮的就是他不是初犯,這才被他狠心的驅逐出門。
如果知道他隻是初犯,隻要不是傷天害理的大事,至於其他而言,無論做了多大的錯事,他都可以寬赦幾分,何至於把他逼到那種份上。
過了半晌,瑾帝神色痛楚道,“你們內衛確定下毒人的身份,並且找到詳實的證據嗎?”
茗仁無奈的看著自己七弟,他們這對父子有意思的很,兒子不相信父親,父親懷疑兒子,信任二字,對他們父子而言,當真是薄如蠶翼。就像在留白津,便是那個艄公都看得出,李遠以為瑾帝是要賜死他。昭明小築中,自家七弟懷疑的那個人,首當其衝就是自己的小兒子。
茗仁將手中的資料交給七弟,隨後給他補了一句,“這對兄妹,來曆似乎古怪了點,我已經委托其他情報組織,徹查他們的身份。”
不料,瑾帝對他們的身份,絲毫不感興趣,他擔心的在於,當日他對李遠的定論,那可是連半個字都沒有問過當事人,那麽這麽看來,某人多少有上不少的委屈。
身為帝君,他何曾不知,處理和定罪的一係列材料和流程,他一直都是這樣對待旁人的。
可如果那個嫌疑人成了他的親人,尤其是李遠的時候,但他當日一來是顧念兒子的顏麵。二來他不知該如何麵對一心弑父的愛子。三來他們父子之間,不想留有無謂的形式主義。
瑾帝失神的呢喃道,“你每次對我抱怨,說我待你較之常人而言,更加嚴苛,我一直不信,而如今,我才能理解你的委屈。”
待他把手頭這份材料看到最後,他神色微妙的看著兄長,“大哥,這宗事情可有什麽難處?”
通常而言,這種事情,依照大哥的性子,他們豈能討得到好處。今日,自家兄長做事反倒有幾分考量,如此看來,要麽對方身份非比尋常,要麽他需要顧忌什麽人。
大長老默默給瑾帝傳音:他們是洪兒的客人,你這是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瑾帝聞言,絲毫不為所動,他淡然道,“我連養在膝下的兒子都能狠心攆走了,哪裏還在乎誰的客人,告訴洪兒,要麽請他朋友移駕,要麽幾人一塊離開。”
隨後,瑾帝像是想起什麽,神色飄渺的看著兄長,啞聲道,“大哥,替我查一下,我想知道,遠兒當時給我添了什麽東西。當日我連問都沒問過他半句,總覺得這個兒子太過狼心狗肺,現在我想知道,我當日誤會他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