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諸葛家主和家族使命
這日,李遠扶著瑾帝在仁義山莊的某處庭院中閑庭信步,二人走到一株紫紅色的杉木前,瑾帝突然頓住了腳步,轉身看向自己身後的那位少年,但見不過短短十餘日的功夫,對方身形便似清減了不少,心頭不由得湧有上幾分難以言喻的複雜。
沒辦法,因為他知道,對方的消瘦一大半歸功於自己的折騰,歸功於這些日子以來對他武技上幾乎嚴苛的訓導。
饒是生活上辛苦了些,但收到的效果還是不錯的,而他自己對現在也算滿意。
尤其是這段日子以來,李遠被拎著耳朵,一招一式的重頭研習,看似枯燥無味的苦修,倒是加深了他對招式的把控準頭和精度,也逐漸掌握了每個招式之間的內在邏輯結構,可以說離自己這位嚴師要求的融會貫通又進一步。
現在已然初秋,陽光照在身上也不完全隻有焦灼,對於李遠這種身體尚未完全恢複的人來說,午後的陽光尤其的舒服。
同樣的,對於瑾帝這種元氣大傷的人而言,陽光倒是比萬年茯苓還要珍貴的大補神藥。
像是想起來什麽,冷不丁的,瑾帝問了句,“記得你昨日對我說,明日的重陽你要出門一次,可是為了拍賣會一事?”
正午的光線有些格外的晃眼,使得即便是近身相處的二人,也看不清對方的容色。李遠看了眼麵前看不清神情的這個人,在一時間倒是料不準他的用意。
這也無妨,他也沒多想,隻是以為對方是想借此話題,打破此刻的沉默,直接點了點頭,又狀似調侃的接了句,“是啊,全年就三次,長長眼嘛。”
瑾帝聞言倒也沒有再說什麽,二人再度陷入一陣沉默,對方也似乎另有想法,隱約間,李遠覺得他似乎陷入某種思緒,這下子更不敢打擾。
然而,不過一會功夫,瑾帝又將注意力轉回他身上,隨後指著前方的涼亭道了句,吩咐道,“你隨我過去坐坐吧。”說完,李遠小心翼翼的便攙扶著他走上台階。
猛然間,李遠覺得自己的側身陡然沉重不少,前方的台階有些不是很規整,將瑾帝的袍子刮了條口子,這才使得他這個人也身形踉蹌了下。
李遠見狀,不由得心中歎了口氣,萬幸的是這種殘毒解得也算七七八八,大概用不了多久,對方就會徹底痊愈。然而這種事情,發生在如他這樣一位平步青雲、位高權重的大人物身上,料來也是極為傷自尊和顏麵。
他隻好故作無事的為自己找了個理由,想要暫避一會,也可以讓對方緩上一緩。
瑾帝見眼前的小子想要開溜,不知處於何種想法,幹巴巴的攔下某人的腳步,“怎麽,和為父相處,就那麽讓你忐忑?”
還能怎麽辦,李遠隻好僵硬的扯著笑意,神色閃爍的改口道,“不是啊,李先生。剛剛就是想去喝杯茶,呃,現在又不想了。”
瑾帝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接著先前的問題,詢問道,“那你是看上什麽了還是有什麽事情要處理?”
某遠倒是罕見的有幾分張口結舌的望向某父,心中不由有幾絲微瀾和吐槽,這總不能說,我這是視察祖上的家業吧?
看著某遠神情的僵硬,瑾帝眼中閃過點什麽情緒,不過是一閃而過,快的抓不住蹤跡。
隨後,他又上下打量李遠片刻,“你不是愛和我說,要多走動走動,那這次我就和你一道去看看,也算是活動活動筋骨。”
某遠不敢置信的看向眼前人,不由得再度發問起哲學的三大命題:我是誰?我在哪裏?我在做什麽?
“怎麽,隨我出行,你不願意?”瑾帝有些神色莫名,不鹹不淡的問話。
某遠聞言隻能木木的搖了搖頭,這次瑾帝倒是滿意不少,他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定了。”
雷霆寨,看到性子倔強的銀湖,車臣心中再次翻著白眼,他倒也不玩虛的,幹脆開門見山,“大可放心,這次找你不是為了那件事,聽說你們雷霆寨有種特殊的蓖麻藤,數量如何,你們用度幾何,方便賣我一點嗎?”
蓖麻藤?那是什麽,銀湖顯然毫不知情,他神情歉意的看著車臣,很快又喚來一位管事,“咱們這有蓖麻藤這種東西嗎?”
聽著這文鄒鄒的名字,那人就頭大,這是何物他自是不明所以。車臣此刻站了出來,他形象生動的描述著對方的形狀,像什麽鋸齒邊緣,彩色絨毛……
那位管事一聽,越聽越覺得對方描述的那個物件,就是自家山頭上的兔秧子草,想到此處,他頓時眼前一亮。
但他一個大老粗,也學不來那些文鄒鄒的禮數,便拍著客人肩膀,甕聲甕氣道,“你說的那個東西,我見過一個長得像的,不知道是不是,要不我拔幾根給你,你自己認認看?”
不知處於什麽目的,車臣看向上首主人家銀湖,“我能跟過去瞧瞧嗎?”
銀湖……
未名江,一位異族貴婦和身旁的白衣少年正在畫舫上,他二人一麵遊著船,一麵欣賞歌舞,眼看著這些舞娘已經重複若幹次,貴婦人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
白衣少年無端的翻了個白眼,又隱隱的磨了磨牙,幹脆打破她的思緒,“璜表姐,我先前去過一線天,那裏的懸崖峭壁,比這種大江大潮有意思多了要不咱去看看……”
貴婦回過神來,一臉溫柔道,“都聽阿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