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棋藝教導和磨礪性情
綠柳山莊,卻說這日傍晚,夕陽西下,不知從何處泛起一陣陣清風,消減著白日的烈焰,送來了滿園的芬芳,此刻,就連那些大理石鋪成的路麵也悄無聲息的退卻了燥熱,忙碌了一天的雜役奴隸們,三五成群的出現在荷花池邊上、長汀走廊裏麵、甚至就是自己家的院子中,各自講述著自己一天的喜怒哀樂,品嚐著人生的三味。
柳大娘子正在庭院中把玩著一尊新出爐的做工精美的彩瓷,心中的愁悶仿佛也是減輕了不少,是的呢,通常看到那些金燦燦,明豔豔的寶貝,無論再大的煩惱,都能拋之腦後。她就一俗人,自是學不來那些彈琴作畫、焚香煮茶的愛好,相反,此刻要不是有些忙碌,她早就選擇三杯和萬事,一醉解千愁。
對於柳大娘子而言,按理說這段時光的正確解法應該是優哉遊哉,既不用開疆拓土,也不要任務跟進,還不需簽約定盟,多麽消閑的一段時光,都可以養鹹魚了,又或者是閑得可以發黴了。
可惜,一切的美好時光,結果都被一群微不足道的小生靈給毀了。那群家夥叫做雪蜊綠,是一種罕見的尊級品階的雪蠶,它們早在今年三月就已然孵化,可隨著幼蠶不斷的進食月桂桑的桑葉,幼蠶也經曆5次休眠,蛻皮的循環往複,蠶體也逐漸變青白而後轉為透明色。
正常的幼蠶應該是最後雪色,可這透明就不大合宜了吧,自打經曆過去年玉須雪蠶的噩夢以後,柳大娘子高度注意這類看似微妙的變化,據蠶工們講述,他們也沒做什麽不同尋常的事情啊,柳大娘子的心瞬間沉了,這就是曆史重演啊。
半月後,有幾位新來的蠶工誇讚說今年的雪蜊綠長勢喜人,然而除了那些新來的,老蠶工也想起去年的那樁慘劇,大家不由得苦了臉。果不其然,這些小家夥們起初確實是生長太過繁盛,到了現在這段時間,它們已經是生長完全失控。
剩下的故事都不用想也知道了,這種失控有效的抑製其他尊級品種的生長繁衍了,現有的蠶隻結繭量大幅度削減。這也直接導致聯盟內部絲綢供給嚴重不足,好幾家急著要用的綿蠶絲、惠珍絲,三元絲等供應不足。
最可怕的還在後頭,綠柳每年養的大量的各種品種的貝類蚌類的生長和產珠也同步跟著失控,不論是海水珠還是淡水珠,都在同一時刻爬到河岸倆側產珠。這就對產珠的地理麵積產生了巨大的挑戰,因為各類貝蚌在產珠時,都會自行分泌一些粘液,來標定自身的勢力範圍,萬不可密密麻麻的緊挨著,不然各自粘液相接,就會產生接觸抑製。
原先大家都是分批產珠,不會造成接觸抑製,可現在這生長周期受到抑製,這就對養殖的場地麵積有了新的要求。可這養殖地段,不好擴建啊,一邊是倉庫,一邊是河道,剩下的倆邊都是綠柳山莊的圍牆欄杆,出了這道牆,那就是別家勢力範圍了,這簡直是讓人萬分淩亂。
某柳自從知道產珠失控這件事,就琢磨著要不把隔壁庭院買下,反正對方也就是擺在那裏啥都不幹,空置著也是浪費不是,就找來暫住這裏的明月閣護衛,讓他打聽一下隔壁主家,看看能不能大家協商一下,給對方換個地兒。
然而,護衛這消息是帶來了,可是人家地盤她動不了,對方又不缺錢,又不怕事,腿還比她粗,這就有些麻煩了,軟磨硬泡大概都是無計可施,鬧得太過難堪的話,沒準就得自己搬家。
此刻的柳大娘子,已然是N+1次的仰天長歎,試問當年自己為什麽眼瘸,千挑萬選的選了這個地方當老巢,啊呸,當總部。早知道的話,要是選一個好欺負的鄰居,那不就皆大歡喜,可惜,有錢難買早知道。
思慮再三的某柳,決定主動出擊,試試看對方的態度,不然那來回搬家那得多麻煩呐,畢竟對方也算是打過幾次照麵交道的老熟人,於是乎柳大娘子直接下了拜貼給陸澤。
陸澤看著某柳的拜貼,顯然是搞不清對方的路數,依照對方的性格,盡管這有可能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但有道是不看僧麵看佛麵,陸澤就幹脆約某柳在仁義山莊詳談。
有道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果不其然,倆人剛一照麵,戲精柳成功上線,某柳一改往日的幹練,開始聲情並茂的本色出演,總得一句話,一年三百六十日,風霜刀劍嚴相逼。她這是把自己塑造成弱小又無助的小可憐。
這讓一直默默關注某大殺四方柳的陸澤,瞬間的懷疑起了眼睛,你這是在演苦情戲嗎?你可憐的話,被你秒殺的商界同行該咋麽想,日進鬥金的商鋪怎麽出來的?
在經曆無數次的磨牙後,陸澤冷不丁的打斷某柳,“你還是說明來意比較好,你這出實在是辣眼睛……”
玩的正起興的某柳,無奈的撇撇嘴,心中無數個小人都在吐槽,這高潮還沒開始呢,真是不懂得尊重勞動成果。
東道主都問了,她也不好再耍寶,於是乎某柳半真半假的試探道,“我說東道主,你們家這賣不賣地皮呀?”
聞琴知雅意的陸大人,吸了一口氣,有道是兔子不吃窩邊草,你這下手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某柳,算了,這球還是踢給師父吧,這事他沒法管了!
陸澤二話不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直接帶著耍寶柳去見了二長老。耍寶柳沿途走來,心中分外納悶,敢情我這是白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