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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殷勤公子和禦前行走

  話分倆頭各表一枝。正當柳飄絮為收攬人手而焦頭爛額,還有一人此刻也是苦不堪言,此人正是沐逍遙。


  說來這就有些糟心了,沐逍遙早年也是赫赫有名的一代正道魁首,既然是魁首,那總要做些行俠仗義鋤強扶弱的好人好事。可俠是行了,但很快卻發現對方是冤枉的,奈何斯人難再現,因為被他殺了,這也是沐逍遙生平少有的後悔事。


  可怕的在後麵,多年以後,自己的女兒牽著仇家兒子的手告訴他非君不嫁,這怎麽破?

  無奈的是那個仇家小夥子已然知曉自己就是他的殺父仇人,這怎麽破?

  更要命的是那個告訴小夥子這件事的是自己一位紅顏知己餘夫人段紅,這怎麽破?

  最可怕的是當年誤導他錯手殺人的就是這位紅顏知己,這又怎麽破?

  前些時間就連上官林來了都沒空招待的他,就是為了這件事四處奔走,試圖找到王龍無罪的證據,畢竟是自己虧欠了他一個完整的家,也許是造化弄人,他毀了王龍一個家,老天爺偏偏讓自己的女兒去彌補償還他另一個家,這種天道輪回,實在是叫人抓狂。


  就在他費盡心機準備搭救王龍的時候,王龍被人打成重傷,生死未卜。然而王龍畢竟不是沐氏一族子弟,南禪寺根本不會出手相助,即便是沐家準姑爺,再說這個王龍和女兒浣朱這一路還不好說成不成呢。


  沐逍遙清楚自己女兒的醫道水平,但凡她說生死未卜那可以直接判為死刑。而當世能出手相救的怕也隻剩下寥寥數人。白素白輕姐妹呢,一直在南荒,尋常書信根本傳達不到,那麽能夠出手的也隻能是剛從自家離開的上官林。沐逍遙不免心中咆哮,這都是什麽破事?

  萬般無奈的沐大當家隻能發帖給仁義山莊,道明情況,他帶著這位王公子,風塵仆仆的趕往綠柳山莊。因為他們隱世家族到別家地盤都需要提前關照,以免發生誤會。


  而那個被沐大當家惦記的某林,此刻正在和萬世修討論著自家老冤家的病情。正在二人為一個醫術問題進行深入探討之際,一聲“嗚嗚”的啼叫打斷二人的思路,但見天空盤旋著一隻毛茸茸油亮亮的斑鳩正在頭頂盤旋。


  上官心知有異,取下信件,原來這是浣朱緊急求助信函,信函注明了她心愛的意中人目前的遭遇,束手無策的她隻能用鳴風山莊珍惜的吊命藥材,才能保住王龍的一線生機。


  於是本在興致昂揚和萬大神醫討論的他,頓感命運帶給他的濃濃惡意。不久前他才為黛雪施展鳴風九絕,這浣朱的這位意中人,目測也需要施展鳴風九絕才能治愈,而他到現在舊傷還未痊愈,要不然萬世修那位那冤家如果用鳴風九絕那哪裏還要折騰到現在?然而,浣朱嘛,也是自幼相熟的玩伴兼得力部下,頓時有種進退維穀左右為難的感覺。


  且不提上官林的為難,單表現在嘉興那位東道主仁義山莊。這段時間雖說仁義山莊閉門謝客,但這不等於他們不外出訪友,比如現在這位四長老,此刻正在永平和一位多年至交喝酒談心。


  二人稍稍喝了幾杯,但見那位好友已然不勝酒力,四長老花贇就已察覺好友大約在借酒澆愁。


  好友名喚軒轅驚鴻,是位出了名的閑雲野鶴,生平除了熱愛武道以外,大約就是有些口腹之欲,此人性情也是極為俊逸灑脫,四長老花贇何曾見好友如此頹廢?


  心憂好友的花長老,本來還猶豫著是否應該主動詢問好友的傷情往事,哪知好友直接掛啦呱啦,將自己滿腹委屈都吐露出來。


  撇開醉言醉語的詞不達意,花長老總結一下,原來這鍋還真冤,怎麽說呢?


  這件事該從他進來收下的小弟子無殤說起,曾經有一次,軒轅驚鴻帶著小徒弟拜訪自己的另一位好友馬明澤,奈何馬明澤正冷眼看著自己其他徒弟對一個少年拳打腳踢,極盡淩辱。


  仔細一問,才知道地下那位也是馬明澤的一位弟子,而這個弟子和無殤出自同一宗門,無殤一看自己同門慘遭淩虐,就請求自己師父施以援手。但即便是再好的一家人,這種手天長也不合適啊,就斷然拒絕小徒的無理要求。


  孰料無殤先是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隨後就指控說天下烏鴉一般黑,當場斷絕和他的師徒情分,氣衝衝的回了鳴風山莊。


  聽完一段狗血故事的花長老,又想起另一位好友近來發生的一些雞毛蒜皮,這下子看著正在傷懷的好友,花長老表示更加同情了。


  當天晚上,上官林再次接到求救書涵,這次是沐逍遙的,於是望月抒懷的某人再次歎了口氣。


  正當憂鬱懷疑自己命運坎坷的某人,此時卻接待一位特別的來客。


  陸澤正用一副神色詭異的表情,反複打量上官林,對他而言,這位的傳奇故事可以說是一抓一大把,現在看來和他陸澤以前認識的年輕人沒多大差別,除了看起來年紀更小些。


  上官倒也沒有主動打破這樣的僵局,他著實摸不準對方有何貴幹,雖然曾聽柳柳偶爾提上一嘴,吹噓自己最近利用東道主的名頭在空手套白狼,但按理說大家沒有太多交集呀。


  陸澤倒也沒讓他久等,一番商業互捧後,陸澤取出一張名帖,親自交到上官手上,“你手頭這個帖子是二長老給你的,他老人家限定你近期主動上門找他陳情!”


  話音剛落,上官的手瞬間僵住,不知過了多久,才召回心神,上他囁嚅著詢問陸澤,“陸公子,不知小可做了什麽冒犯令師?還請公子提點一二。”


  陸澤倒是沒有為難對方,反而極為同情的看了對方一眼,是啊,看吧,師父你這出搞得當事人壓根不明所以。


  可陸澤畢竟不能主動承認自己師父行事不周,隻得高深莫測的含糊道,“你自己做過什麽,難道自己也不清楚嗎?”


  隨後陸澤語氣溫和一些,提點一二,“你且寬心,師父如此冷處理,大約不會太過為難於你,到時候態度好上一些,說不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上官失魂落魄的送走陸澤,不由苦笑,這時間攤上這個梗,有點吃不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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