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這是咋了
槍聲響起。
「噗呲」血漿噴注而出。
王琦倒地……
巨大的聲響在這地下室里爆炸而出，王書南的腦子裡全是嗡嗡聲，抬頭看那柯三石，柯三石似乎叫嚷著什麼，王書南一句話也沒有聽見。
「起來！追啊！」柯三石吼叫著。卻只是看見王書南木訥的表情。
其實柯三石的耳朵也蒙了，但是柯三石更是瘋了。
……
此時外面已經是另一番景象了。
「三石花苑別墅」到處都是警員、飛虎隊、特警隊和突擊隊。
警犬的狂吠、警笛聲和指揮吆喝的聲音響成一片。頭頂上直升機已然是全面監控了「三石花苑別墅」。
在警犬的帶引下，很快就發現了張良偉的屍體。
緊接著，唐蕾婷帶領大隊人馬沖入了地下室里。
突然看見有人衝進來，還帶著槍械，那柯三石舉手便就開槍起來。
目前這種狀況，唐蕾婷來不及阻止說要抓活的，雙方已經都開火了。
也是，這種情況不開火，傷亡就不可避免了。面對如此窮凶極惡的歹徒、悍匪、亡命之徒，只能就地擊斃。人命大於天！面於這種情況下，唐蕾婷也不再阻止了。
張良偉和王書南都被當場擊斃。所幸的是突擊隊員們無一傷亡。
……
回到局裡，唐蕾婷來到布控室內。
老劉迎了上來，道：「已經發現蔡芝的動向了。機場那邊已經做好了準備，只等蔡芝出現了。」
唐蕾婷聽完，卻掏出手機來，給葛大帥打了個電話：「大帥，就看你的了。」
……
果然，正如唐蕾婷所料的沒有那麼簡單，蔡芝中途在沒有攝像頭的地方下了車，換上早已準備在那裡的車輛，去了邊境線。
此時，那輛帶有集裝箱的大車已經在邊境線上等候多時了。
蔡芝下了轎車，走過去。
其手下親信連忙圍攏了過來。
蔡芝腳步匆匆：「怎樣？」
手下：「四架直升機馬上就到。」
蔡芝打開集裝箱，那裡面都是錢……蔡芝看了一眼，安心了些。關上集裝箱的門，鎖死後，道：「我乾哥哥在那邊的賭場很大，就等我們過去了。兄弟們，將來你們一個個都能衣錦還鄉！我答應過你們的一定辦到！現在，有願意臨時退出的趕緊說，拿上錢走人。我不強求。」
七八個手下無人敢站出來臨陣退縮的。
蔡芝在外面的乾哥哥的確名頭很大，很厲害，他們都惹不起。而關鍵是，現在退出？誰也不傻。
直升機的聲響終於是聽見了。
蔡芝仰頭看向飛來的直升機……口中默數著：「一架，兩架，三……五六七八……」
「底下的人聽著，我們是邊防駐軍189部隊一營的戰鬥機群，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蹲下，否則一切後果自負。」
隨著喊話聲的不斷響起，直升機上早已放下了繩索來，順著那繩索，特種兵們如天而降，天降神兵般地出現在了蔡芝等團伙的面前。
蔡芝的手下等人都嚇尿了。
蔡芝突然一怒，打開那集裝箱便拎起汽油，上了車廂里。
突然，一聲「哈哈」的長笑響起，迎面居然是從集裝箱里走出一個人來。
葛大帥拿過蔡芝手中的汽油桶，放在一邊，然後拿出手銬來。
……
磧城。
西山殯儀館。
大傢伙都忙碌著，也不知道忙個啥。
一個顧客也沒有，只見了檀慶、葉小娟、米犇那三個新來的員工忙的不亦樂乎。
想來是做給我看的。
檀慶連忙跑到門崗室里，按下按鈕，伸縮門打開來，一個中年以上歲數的應該是老婦人吧，騎著電動三輪車來了。
我的確是看不出她具體年紀，看起來臉上的皺紋跟多大了年紀似的，可是身強體碩，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呼吸都是特帶勁的那種。看那身膚色想來是庄稼人吧，庄稼人風吹日晒的皮膚都很老化，但是身體卻都很健碩。她應是一個老婦人。
葉小娟連忙跑過去迎賓。
米犇連忙就準備抬什麼屍體重物。
檀慶按了按鈕后連忙走出來，站在門崗室的門口。
金城也從那焚屍爐房所在的轅門小院門口探出了頭來。
金思瑩拎了一暖瓶開水走過來，進了董事長辦公室里，這就要沏茶了。
我站在院中，看著那健碩的老婦人一直開著電動三輪車駛入進來，挺穩，下車，喊道：「誰是領導？」
我連忙迎了上去，陪笑道：「我是。」
「俺找你有事。」婦人道。
我：「什麼事？」
婦人：「俺們坐下來說吧。」
我：「哦……那請，到辦公室。請。」
婦人隨我進了辦公室。
金思瑩已經泡好了熱茶。
「那個，大閨女，你先出去吧。俺有事要跟你們領導講。」健碩的老婦人使用的是祈使語氣。
金思瑩走了出去。
回頭看來我一眼，帶上了房門。
……
健碩的老婦人開始上下打量我一番。
我：「有什麼事啊？」
健碩的老婦人：「你就是那個小郭子？董事長？」
我笑呵呵地道：「是是，是我。我就是那個小郭子。」
健碩的老婦人：「你趕緊派個人去俺家，俺家鬧鬼了。趕緊把鬼弄走。多少錢你說話。」
我……
健碩的老婦人站起身來，掏了會兒，從褲兜里掏出一包東西，解開手巾，裡面是面額不等的一卷鈔票。
她數了幾下，也不數了，便是往辦公桌上一拍：「辦好了都是你的！」
我看過去……裡面還有張百元大鈔。
「不是，我說大嬸，啥事就鬧鬼了啊？」
那大嬸一拍自己的大腿：「可不得了嘍！俺跟你講……」
「大嬸大嬸，是這樣的，就算是鬧鬼了，你找我弄啥啊？」我也學著大嬸的口音道。
大嬸突然用手一指我腦門，道：「你可別跟俺裝！甭跟俺打岔茬！俺跟你講，今個兒這事你不給俺辦妥妥了，俺就不走了。俺知道你，你是個能人。俺們知道你會捉鬼的本事。你就說，辦不辦吧！」
我驚愕地半晌沒有說話。
那大嬸開始說道了起來：「是這樣滴。那有一天晚上，俺正睡覺呢，突然一睜眼，就發現了俺老頭子站在俺床頭邊了，可把俺給嚇死了。他也不說話，上來就掐俺的脖子。俺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多虧了俺小兒子跑了過來，咋呼了一聲，俺那死老頭子才跑了。一蹦一蹦地跑了。你說這不是鬧鬼是啥？」
我有點沒聽明白地看著那健碩的老婦人。
「俺老頭子都死大半年了，突然就出現在家裡，從那以後，他隔三差五地就來索命。俺倒是不怕死，但是俺小兒子還沒有結婚呢，俺這陽間的事情都還沒有處理完呢，你說俺怎麼能死？那死老頭子一點都等不及……」
我算是聽懂了：「大嬸，這樣啊？」
健碩的老婦人：「就是這樣滴。」
我：「其實也好辦。」
健碩的老婦人：「咋辦？」
我：「你家外屋門口的地方有沒有門檻？」
「有。」
我：「多高？」
「這麼高。」健碩的老婦人伸出手來，扎了一紮。
「噢，一紮長。不行啊。這樣，你回去后把門檻給抬到一米高，試試吧。不行我還有辦法。」
「一米高？」
我用手在桌上比劃了一下。
健碩的老婦人：「那麼高？俺不進門啦？」
我：「先讓你老頭子不再來了嘛。當務之急不是你還想活命嘛是不是？等這陣子過去了，你再把門檻弄低些就是了。」
「哦……也是，管經？」
我：「管經！不管經我再弄！」
健碩的老婦人：「好，不管經俺還來找你，俺告訴你，你可別糊弄俺。」
我連忙起身相送：「好好好，嬸子你慢走啊。哎對了，你把這個拿上吧。等管經了再給我報酬也不遲。」
健碩的老婦人點了點頭，收了那一卷錢道：「也行，真管經了俺會帶著俺家老小過來感謝你的。」
我連忙道：「不用不用。」
健碩的老婦人騎上那電動三輪車，很是一個瀟洒地一拐彎，檀慶連忙跑進門崗室內打開了伸縮門。
健碩的老婦人頭也不回地賓士而去。
鋁合金的伸縮大門緩緩伸展開去，只留下了可以步行通過的一個小豁口。
……
我看在她離去的背影……
不曾想，這事居然還真是「管經」（有作用）了。
那健碩的老婦人還真是帶著全家老少過來感謝我了，見我堅持不收錢，他們居然還給我送來了牌匾——「無量天師」！
靠。
那麼多轟動離奇的大事件都沒有被影響推擴出去，也沒有擴大我的名聲，不想只因為給人家一個老婦人出了一個小主意——加深門檻，我居然出名了。我一下成了這城裡城外暗中流傳的「天師」在世了！
且這個影響度不斷拓展……
我已然是不得不為了逃避而躲開了。
不過有時候，我也天價收費給辦事，讓你破財消災。自然有人願意。
對於其他的，我是顧不過來了。
雖然我這有點過了，但是沒法子啊。
……
尹思雨做東。
難得大家都來的這麼齊全。
好酒又也上來了。
關巧雲、葛大帥、唐蕾婷、尹思雨和我都在，齊聚一堂。
我們恭賀著唐蕾婷和葛大帥破獲了那個劉夏城的大案要案、奇案、懸案。
說是破獲了，畢竟作案的不是被擊斃就是被抓捕了。丟失的鈔票基本歸案。蔡芝被抓后只是認罪伏法，什麼也沒有說。想來她說什麼人家也不會信的。
所幸是多次作案時，她都沒有跟去，所以她也不知道具體如何實施的犯罪。她被以從犯的罪名定了罪。但是在另外的案子中，她又以主犯的性質被執行了死刑。
至此，案件是看似告破了。可是如何讓鈔票從存取款機里憑空消失的事情，就成了謎團。如此又稱之為懸案。
……
很多謎團，誰也無法解釋，而還是有些知曉的，那就是自然的力量。
……
大家這裡都恭喜著唐蕾婷和葛大帥，看來他們這升職加薪已然是不遠了。
誰知道此時唐蕾婷突然沖我來了一句：「小寶，恭喜了。」
我環視一圈，笑道：「我？恭喜我？」
唐蕾婷：「恭喜你榮升天師啊。」
我……
葛大帥：「小寶，你是不是缺錢啊？」
我：「大帥，你什麼意思？」
葛大帥：「缺錢你說話，你這麼到處招搖的跟江湖神棍似的，你這讓大家都不好辦了。再說了，小心夜路走多真遇鬼。總是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嘛。」
「大帥，我是缺錢，可我不想為了錢跟誰低聲說話。」我道。
尹思雨連忙笑道：「是啊，這點我也頗有感觸。我之所以這麼拚命賺錢就是不想因為錢的事跟人低三下四。」
「可是你已經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了。城南那一片，都把你傳瘋了你知道嗎？」唐蕾婷道。
我：「關鍵是我幹什麼偷雞摸狗的事了？」
關巧云：「小寶！你能不能好好說話！誰也沒有責怪你什麼。不就是說道說道嗎。」
「這還沒有要責怪我的意思？就差有個證據要抓我了是吧！你們……」我豁然而起，用手指點著他們一個個的……
「小寶！」尹思雨也站起身來，「你這是幹什麼啊？都好好的，大家也都是關心你啊。」
「關心個屁！」我突然離身而去。
尹思雨追了出來……
包房裡，唐蕾婷、葛大帥、關巧雲面面相覷。
葛大帥：「怪我，我多嘴了。要是師姐你一個人說什麼事都沒有。」
唐蕾婷一拍桌子：「不干你的事！他自己想要發脾氣了而已！我們吃，來，乾杯。巧雲，你喝茶，我喝酒。」
關巧雲看著唐蕾婷，也是什麼都不好說了。
葛大帥起身……
「你幹嘛？」唐蕾婷道。
「我去找小寶。我跟他道歉。」葛大帥道。
「坐下！」唐蕾婷吼道。
……
「小寶！」尹思雨追了出來。
我等攔輛計程車。
尹思雨：「小寶，你這是怎麼了？」
我猛一轉頭看向尹思雨，突然失去了控制地道：「我什麼怎麼了？我能怎麼了？我怎麼感覺我處處被人給限制了呢？我幫人家驅魔除鬼，我怎麼了？從一開始我就做善事，做好事，立了多少大功？現在倒好，你們一個個的都修成正果了。升職的升職，加薪的加薪，賺錢的賺錢，成家立業的成家立業，我倒是厲害，越來越差勁了，混到最後，我他媽的還什麼都不是！守著一個瀕臨倒閉的火葬場，整天價的被人呼來喝去，有事了來找我，立功了沒我份。我……我喜歡的人全他丫的跑了！喜歡我的人也全他丫的跑了！哦，到頭來我造成不好的影響了。你們都是英雄，就我偷雞摸狗，行了，咱們以後各走各的。誰也別礙著誰了。但是我告訴你，你給我帶個話，想動我？姥姥！」
……
尹思雨都被我說蒙了。
直到我攔了輛計程車離去，尹思雨都還沒有緩過味兒來。
「這是咋了？」尹思雨真別我弄糊塗了。
……
說到底，我是開始有些感覺自己跟他們之間格格不入了。
我還真就像是一個江湖神棍般。
我自卑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是怎麼了。好似突然之間傷心難過了起來。
發泄了一通后，我竟是想哭。
我也不知道這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