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巫蠱邪說(六)
李蔣男步入地窖。
地窖里,武沐陽盤腿而坐在鋪墊上。
「裝逼!」李蔣男暗自冷笑。
武沐陽的臉色漸漸從黑得發紫到面色開始漸漸紅潤起來。
「怎樣,舒服嗎?」李蔣男道。
武沐陽不理睬。
李蔣男又是暗自冷哼一聲,卻道:「王雅琪可真是不錯,我這也是頭一回啊。不過,以後這種貨色還有很多。雛兒都有。茲要我們齊心合力,就沒有什麼辦不成的。」
武沐陽閉著眼,面容不動地道:「若真修道人,不見世間過。」
「嗯?」李蔣男不懂。
武沐陽:「你知道修為是什麼?」
李蔣男倚靠在地窖口處,一臉懵逼。
武沐陽:「不是風動,不是幡動,仁者心動。這世間,永遠少不了我們看不上的人、看不慣的事。也許那些人和事真的錯了,但你起了心、動了念,便同時暴露了你內心的小與淺,畢竟是修養不夠哇。
紅塵是一場迷亂,人生是一路修行。這修行的法門,也無非是在情緒面前,多從對別人的指責,轉向對內心的看顧。世間自有因果,那些看不慣的人和事,不妨隨他去。而自己的心,在經歷歲月磨礪的修行之後,才能擁有一份修為,從此看得見世間的花開花落、雲捲雲舒。」
武沐陽說完,閉了嘴,似乎又入了定界。
李蔣男暗忖:這孫子別說,還真是有點悟性,有點道行。可是這孫子說一套做一套,這就是為什麼他總是再也上不了台階,停滯現階段的緣故吧。看來這孫子的道行也就到此為止了。不過足夠自己用了。
「武哥,你說葛大帥那邊,我們是不是該動手了?」李蔣男道。
「今天我又破了戒。需要一段時日的調養康復。」武沐陽道,睜開眼看向李蔣男……「我說你急什麼?現在就招惹葛大帥?萬一出事了呢?葛大帥可不是王樂和蘇子你們這幫地痞流氓。」
李蔣男暗忖:你tm的就是好人了!
武沐陽:「等等,不急,這一頭你就完全搞定了?」
李蔣男一想也是,還有那胖子,對了,那胖子的心肝不正是鬼娃的大餐嗎?好主意!
……
鎮上有家人姓謝。
謝家兄弟倆。
倆兄弟歲數相差不大。
老大哥哥名叫謝龍輝,老二弟弟名叫謝虎。
這兄弟倆的名字起得可真是霸氣,不過他們的綽號可就慘了。
因這兄弟倆的頭髮都是自來卷,特別是弟弟頭髮自來卷得很厲害,於是弟弟謝虎的綽號便有了:鉤鉤毛。
哥哥謝龍輝好似也被連累了,綽號:勾毛。
本來這綽號是謝虎的幾個玩伴給謝虎起的綽號,後來哥哥謝龍輝也被人給起了綽號勾毛。漸漸地,大家都不喊他倆名字了,就喊鉤鉤毛和勾毛。左鄰右舍也都隨著喊了起來。到了最後,謝家長輩也都這麼喊了。
小時候喊是挺好玩的,有時候氣得謝龍輝和謝虎張牙舞爪卻又不敢發怒,喊的人看著就爽,後來這兄弟倆長大了,綽號也定型了,喊的人都已順口沒了感覺,這兄弟倆聽著也就習慣成自然了。
勾毛和鉤鉤毛從小就調皮搗蛋,後來成了街頭混子。但是卻混的不咋滴。不過當哥的謝龍輝還是要比弟弟謝虎會混,謝龍輝自己不作姦犯科,卻認識很多道上的人,也算沒有被怎麼欺負過。
也就是那個時候吧,當時的李蔣男還在城裡上學。據說謝家兄弟倆的綽號還就是李蔣男先喊出來的。
李家父母為了讓兒子出息,也是怕謝家那兄弟倆把李蔣男帶壞了,於是不惜血本硬是把李蔣男送去了城裡念書,也就是那個時候,李蔣男跟葛大帥成了同班同學。李蔣男很會打架,那時候可幫襯了葛大帥不少忙。反正李蔣男那時候跟葛大帥關係很鐵,葛大帥在學校里也就沒有人敢招惹了,可以安心學習了。
李蔣男住在老師家裡。可是誰能想到,李蔣男離開了父母的身邊,跟解開了束縛般,在城裡學習不咋滴,也沒有學好,卻會偷東西了。老師家裡的錢都敢偷。
後來老師不敢要了,誰都不要李蔣男住在家裡了。李蔣男回到鎮上,長期分離的父母也不忍心狠管了,順其發展之下,李蔣男走上了邪門歪道,走上了職業混世的道路。
……
謝家父母原本是做小生意的,有點生意經的頭腦,後來手裡有了倆錢,便就在鎮上盤下來一大塊場子,辦起了遊樂場。
也是那時候場子地不值錢,加之小鎮上而已,並沒有花多少錢。
遊樂場里有個旱冰場,還有撞球桌,老虎機是必不可少的。還有一般的遊戲機。有打氣球、套圈、飛鏢等街頭玩意,還有個不大的錄像廳。
經常有尋毆打架的事情在遊樂場里發生,一般正經人是不會去的,大多是毛頭小子去玩的多,可也不少賺錢啊。
很快,那場子就被人給盯上了。
暗中已然是崛起的蘇子看上了那場子。當時的李蔣男也看上了那場子。蘇子和李蔣男自然是混得比勾毛、鉤鉤毛強太多了,且蘇姓和李姓也才是當地大戶,謝姓家族可沒有幾個人。不管怎麼說,謝家都無力阻擋外強的插入。
沒辦法,謝龍輝生了個點子,讓蘇子過來幫忙看場子。
蘇子平白等於是得了三分之一的利潤,也很知足了。
但是李蔣男不願意了。
於是,李蔣男每日裡帶著一幫人去那遊樂場里尋絆滋事。
雙方開打。
也就是因為這個事,李蔣男因尋絆滋事罪進去了。
李蔣男出來后的今天,那遊樂場里早就沒了謝家人的影子,蘇子霸佔了場子。
……
李蔣男走來。
這一家人看過去……
「李蔣男。」謝龍輝脫口而出。
李蔣男看著這一家人,謝家五口人正在吃晚飯。
「謝奶奶!」李蔣男帶了禮品,先是跟謝家奶奶招呼道,「奶奶,看我給您帶了什麼?老年人專用的奶粉,喝了可以延年益壽,我祝奶奶您長命百歲!」
舉手還不打笑臉人呢,何況人家還是攜禮往來的。
飯口,豈能讓人家干坐著,這是基本禮數。
謝媽拿來碗筷,讓著李蔣男坐了下來。
「你慢吃啊,喝酒,吃菜。」謝奶奶起身道。
李蔣男連忙起身要攙扶謝奶奶,謝媽攔了過去,扶著謝奶奶,帶著李蔣男拿來的禮品回屋子裡去了。
「爸,去拿瓶酒來。」謝龍輝道。
謝爸應聲而去。
酒拿來,謝爸客氣滴問道:「阿男,什麼時候出來的啊?」
李蔣男暗忖:居然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出來的?簡直是開玩笑了。想來也是這謝家人的場子都被人家給佔了,丟人啊。現在的確是不常出來走動了。且李蔣男也是因為他們這家人進去的啊,怎麼也是有關係的。李蔣男回來后,謝家人一直都不敢與其碰面。
李蔣男答道:「也就剛出來。叔,以前我多有得罪之處,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了。」
不想李蔣男是來負荊請罪的?
一時,謝爸倒是無言以對了。
須臾,謝爸道:「你們吃,你們哥三好久不見了,今晚好好喝點。蔣男,你別客氣,我先回屋了。你放開了喝,酒家裡多著呢。」
李蔣男起身恭送謝爸離去。
……
「勾毛!鉤鉤毛!我可想死你倆了!」坐在當中的李蔣男開心地笑道,一手搭在謝龍輝肩膀上,一手拍在謝虎肩膀上。
謝虎倒酒……
謝龍輝上煙。
「男哥,我敬你一杯。」謝虎先舉起來酒杯。
就此,三人開喝了起來。
「去,再拿一瓶。」謝龍輝道。
謝虎又拿來一瓶酒。
……
「事情就是這樣。」謝龍輝道。
「勾毛,你心甘情願?」李蔣男道。
「男哥,你不也是?聽說你現在跟人家蘇子好的跟一家人似的。還給人家送葯治病。男哥,你可真是轉了性,是不是菩薩附體了?」謝虎道。
「鉤鉤毛,你懂個屁!我要不是這樣做,就憑我現在的力量還能跟他較量嗎?我這叫欲擒故縱,你懂個屁!沒去城裡上過學就是不行啊。」李蔣男夾了口菜,咀嚼著。
「哦?李蔣男,你這是有想法呀。」謝龍輝說著,哧溜一口小酒下肚。
「那是,我能咽下那口氣?哦,我李蔣男因此而吃了官司,你們謝家人被逼無奈讓出了場子,就他蘇子成了最大的贏家。我反正是咽不下這口氣,你倆就甘心情願啦?」
「男哥,我還是搞不懂,那你還給他蘇子送葯治病?等他死了多好?我跟我哥可就眼巴巴等著他死呢。你倒是好,還把他病給治好了。」謝虎不解地道,十分難以想通這是為什麼。
「我就說你小孩小懂個屌!你知道什麼!」李蔣男道。
「嗯……」謝龍輝好似懂了般地樣子,「無事不登三寶殿,李蔣男,你今天來是不是有事要說?」
還三寶殿呢?靠!李蔣男暗笑了一下,道:「你倆有所不知,我現在跟蘇子一起幹了。就是因為我把他的病給控制住了,所以現在蘇子非常信任我。但是現在我身邊沒有幾個自己人,我想拉你們兄弟倆一把。」
「拉我們?」謝龍輝應道。
「勾毛,你不願意?」李蔣男道。
「怎麼拉我們?」謝龍輝道。
李蔣男低聲開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