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你這是壁咚我呢，還是逼我？
隨著我「這是謀殺」四個字出口，唐蕾婷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來。
「謀殺？」唐蕾婷看向我……
我的話現在對於唐蕾婷來說，已舉足輕重。
唐蕾婷走過來，站定在我身邊。
她詫異地看向我，卻把我的話認真對待起來。
……
我「凝思」地望著窗口，當我說出謀殺的時候，那女鬼再次點了點頭。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具男屍的魂魄卻一直都沒有被我召喚出來。
目前我所能了解的原因是沒有被我招魂出來的鬼魂，只能解釋為其已然是魂飛魄散了。
自然，這是我目前所能了解的原因。或許有著其他種種緣故吧，反正我不知道。我的道行還很淺。
……
「郭厝？郭厝！」唐蕾婷喊了我兩聲。
我緩過神來時，已驅散了那女鬼，想來她也該去她該去的地方了。
……
「驗屍報告。」我伸出手來，道。
唐蕾婷立即把報告放在了我手中，並道：「男性死者名叫李攀，是個開計程車的。女性死者名叫劉雨欣……」
我看了看……果然，我還是找到了些蛛絲馬跡。
「你看，這裡很不對頭。」我指著道。
「哪裡？」唐蕾婷看著我手指著的地方。
「你看這女屍，你看她的表情，這應該是極度恐懼的表情，臉部完全變形，毫無血色，其狀驚駭……女屍身上傷口處的血合過早，毛細血管封閉提前……」我念道。
唐蕾婷看向我……等著我的解釋。
我解釋道：「這就說明了死者似乎提前有了預感。而不是在車禍發生瞬間才感覺到了危險，明顯是在兩車相撞之前，就已經預感到了危險。」
唐蕾婷：「解釋不通吧？或許當時已經避無可避了，她本能中出於自衛或者驚恐而掙扎，也是不無可能的。」
自然，我都是一痛瞎說的。可是那女鬼不會說謊。我雖然在忽悠，卻著實指引了正確的方向。
「這個李攀是的哥？」我指著那具男屍問道。
「是開計程車的。這女人是坐在私家車上，當時是她丈夫在開車。」唐蕾婷道。
「哦……這就對了。」我嘀咕道。卻故意讓唐蕾婷聽見了我的嘀咕聲。
「你懷疑……什麼？」唐蕾婷問道。
我一本正經：「現在不好說。你帶我去現場看看吧。」
唐蕾婷居然還就真點了點頭，帶我去了。
……
車內，我故意沉思著，一臉的愁雲密布，好似極其苦思什麼問題的模樣。我可是生怕她再問那包包的事情了。
想來唐蕾婷也自是不會懷疑我什麼了吧，若是她真對我不放心，現在這個時候，她還能獨自開車載我？且我們之間多少次的生生死死過來了，想來她還能對我有什麼不放心？
……
因為是早已肯定了這事謀殺的案件，我的判斷和推理越發有了合理性，且非常符合邏輯。
「你看，這路面上曬著麥粒。」我道。
唐蕾婷看過來……
我突然就地一撲，順著撲出很長一段距離，雖然身上髒兮兮了，衣服有些磨破，卻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一個人哪怕是被強力衝擊下來，只要滾落在這麥粒面上，就很難有生命危險。受點皮外傷而已。
唐蕾婷明白了什麼。
「他丈夫受傷了？」我問道。
唐蕾婷：「是的。」
「現在哪裡？」
唐蕾婷：「回去了。」
我堅定道：「抓！」
唐蕾婷：「抓？」
我冷哼一聲：「抓。」
唐蕾婷看著我……
都說鬼話連篇不可信，而女鬼告訴我的卻十分可信。我知道她不敢騙我。
……
葛大帥一把抓過手機，就要摔了。
「師姐？」葛大帥接聽了電話。
「抓人！」唐蕾婷張口便道。
葛大帥聽完，掛了電話，看向一旁熟睡中的關巧雲，睡得多香甜啊！
葛大帥仰天長嘆：「命苦啊！」
……
一人為私，二人為眾。
唐蕾婷帶著我終究不算什麼，這葛大帥來了，便就是一行動小組。
……
或許是心虛，或許是事後也恐慌了，女死者的丈夫，那個男人葛勝，此時已收拾打包好了一堆東西，正要準備離開這裡。
「砰」地一聲響！
葛大帥沖了進去……
「這麼晚了，去哪兒啊？」唐蕾婷走了進來。
葛勝看向我們三人。
我突然一吼：「你老婆還活著！」
葛勝頓時癱軟了下去……
此時的唐蕾婷，真正是明了一切。唐蕾婷是理性的，現在，她終於是徹徹底底完完全全相信了我的話。
「葛勝，你被捕了。」唐蕾婷道。
「靠！還是本家！我說本家，這被你鬧的，我可大半夜的爬起來就為了你啊！」葛大帥拿出手銬。
……
這一夜，又是不眠之夜了。
在一個個正確推理和不容推翻的判斷前，葛勝招供了他的手法。
……
當時，面對出軌成性的妻子，居然能有臉先提出離婚，還要分割自己辛苦賺來的財產，被惡念沖昏頭腦的葛勝殺心頓起。
當是時，葛勝已經注意到了右邊斜刺里躥上來一輛計程車，他看清了路面，猛然一個死命地右打方向盤……
葛勝跳車了，滾落在那路邊曬著的晾麥穗上，顆粒圓滾，滑拉了很長距離，葛勝的皮膚多處磨破、出血，卻無性命之憂。
女人早就發覺了對面衝出來一輛計程車，但是她發覺丈夫不對勁的時候卻已經晚了。女人的直覺讓她感覺到了丈夫的殺心，她開始掙扎，開始求饒，哭泣著向丈夫告饒……
她坐在駕駛座里，躲無可躲，避無可避，車門已被反鎖。
而當兩車相撞前的瞬間，這女人看清楚了對面計程車里的人……
就是這一眼，女人驚恐萬分，女人臨死前的恐懼過分誇張地被遺留了下來。
案情真相大白了。
……
我獨自坐在唐蕾婷的辦公室里，喝著第三杯咖啡了。
我神情很凝重，倒不是在裝什麼，我是想著心事……
那女屍的模樣也太過驚恐了。她到底看見了什麼？臨時前她到底看見了什麼？難道只是正常的驚恐害怕範圍？我怎麼感覺跟見鬼似的。可我再召喚那女屍的魂魄，便如何也召喚不出來了。那女鬼去了？還是沒了……
先前沒有在意，現在想來，好像錯過了什麼。
還有，我為什麼召喚不來男屍李攀的魂魄？
我很是對死者李攀懷疑著什麼，卻說不出來。
唐蕾婷給我看的那份屍檢報告上還寫著事故發生的具體時間，也就是說他們的死亡時間。女死者劉雨欣看來是能對上號了，且能很明顯看出就是死於車禍的慘烈。
但是！
男死者李攀就對不上號了。
李攀全身血液凝固，身體緊繃，腦內還有大出血的狀況，卻不是碰撞而引起的，因為李攀的頭部幾乎就沒有被碰上。
難道李攀早就死了？或者說是死在車禍發生之前？而很有可能就是因為李攀的提前死才導致了葛勝的謀殺得逞，因為當時的情形分析，李攀根本沒有打方向盤，沒有任何要躲避的意思。
而一個「死鬼」開著計程車的情形被劉雨欣看見發現后……這也就解釋通了死者劉雨欣驚駭無比的那表情。
……
「還要嗎？」唐蕾婷走了進來。
我猛然一驚，起身，咖啡灑落在我身上……
唐蕾婷扔過來紙巾，看著我。
我放下杯子，擦拭著……
「你又知道是謀殺？」唐蕾婷看向我，沒有絲毫的笑意。
「技術判斷加正確推理。」我眉角一揚。
「哦，是嘛？」唐蕾婷走向我……
我又不自覺地後退起來……
她又把我「壁咚」在了牆角。
我看著眼前都開始模糊的面容，緊張道：「我又咋了？該不會幫你破案我還錯了？」
「你多大本事我知道。」唐蕾婷道。
我：「哦，人會進步的嘛。」
唐蕾婷：「你的推理驢唇不對馬嘴！」
我：「那是我的判斷正確。」
唐蕾婷：「憑什麼？你真是比專業的還專業呢。」
我：「你別逼我！」
唐蕾婷：「我就逼你了！」
此時此刻，唐蕾婷居然還又是故意把嘴往我臉上更進一步。
此時此刻，唐蕾婷只怕是一撅嘴，就親到我了。
我側著頭，閉著眼……我可不是在享受啊，我可難受死了。
這辦公室的外牆可是玻璃的！
想來葛大帥要是在外面，八CD看傻了。
我：「你真要逼我？」
唐蕾婷：「說出讓我信服的理由。否則，我就要查你了！」
我：「昨晚我們從居酒屋出來后，你們先走了，我一個人溜達著，就看見一對夫妻吵架，很兇，那個男人還砸車，原因是那個女人出軌……後來交警來了，這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唐蕾婷冷笑道：「呵呵，郭厝，你玩兒我呢？」
唐蕾婷呵呵的語氣，撲面而來……吐氣如蘭中還帶有飄飄欲仙啦！
我感覺好美！卻暗念：你就玩死我吧！
唐蕾婷：「說！」
我：「說什麼？」
唐蕾婷：「你到底憑什麼發現的？為什麼你可以很斷定這是謀殺案件？」
我：「不是，那個，你聽我說，那個……劉雨欣就是那個出軌的女人。」
唐蕾婷一怔……
我緩了口氣：「那倆吵架的夫妻便是葛勝和劉雨欣。這事正好被我撞見了，所有後來我見了劉雨欣的屍體后，就想，該不會是她丈夫惱羞成怒故意殺人吧。她老公可是有作案動機的。」
唐蕾婷：「你說的都沒影！」
我：「有！當時過來處理事情的交警我認識，他也認識我。」
唐蕾婷：「誰？」
我：「孫子駿……你認識嗎？」
看唐蕾婷的神情，八成是認識了。想來也是，都是一個系統內部的，都是算同事的。經常開會也能見面吧。
唐蕾婷：「你們認識？」
我：「原來的一個朋友，還算交情不錯。你可以去問問他，對了，我還留了他手機號碼，因為當時他要處理事情，我就先走了。」
唐蕾婷沉默了。
此時，唐蕾婷雖然還是刻意保持著身體不碰我，我卻開始有意無意地不斷把身體伸展了出去……
而唐蕾婷這個時候卻慢慢轉了身去……
唐蕾婷坐在了辦公桌后。
緊張、期盼、刺激、矜持、害羞、害怕、勇敢……這可把我給整的！
「師姐小寶，走，一起吃早飯去。」葛大帥推門而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