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輪迴
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起來竟然連許靜怡都說我身上有味道，想來是不假的了。其實我自己也能聞到。
的確有一股子霉味。
開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後來，我想到了「血玉寶甲」。是啊，那東西自打我穿在了身上之後，可就一直沒有法子脫下來了啊，自然，從沒有換洗過啊！
我的身上有股子餿味。很淡，後來越來越濃烈了起來，我猜想不會是那什麼「血玉寶甲」都臭了吧？
不過，我還真是不願意把它脫下來。
跟命相比，臭點有什麼？要知道虧得了「血玉寶甲」，可真真實實地救了我命啊！
劉柱那次，蓮花湖翻船那回，要是沒有穿這個寶貝，想來今天我還能去她許靜怡家裡吃飯啦？那要是去的，可就是鬼了。
其實勤換衣服就好。我試過，勤洗澡，勤換衣服，味道幾乎就沒有了。
……
洗了個澡，換上許靜怡給我的那一套新衣，回到家，精神煥發，家人喜不自禁。我現在可是「名人」啦。
我簡直是成了見義勇為的標杆、代名詞啦。
想來感慨萬千啊。
我一個看屍體的，居然也「出名」了！
這還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
「玻璃棧道」和「沉船事件」的相繼發生之後，「屠屋」事件更是轟動極大。這裡面的千絲萬縷，想來唐蕾婷不是沒有知覺，而此後，「南山風景區」便恢復了平靜，很長一段時間裡什麼事情都沒有再發生了。
唐蕾婷的確是把三件事聯繫在了一起，更是與那個「怪物」聯想在了一塊。或許一切都是那「怪物」的做祟。但是「怪物」憑空消失般，無影無蹤，毫無痕迹。查無蹤跡。
抓不到那個「怪物」，此事件成了又一懸案。
想來那「怪物」已然是被我一劍刺死，不復存在了，如何抓獲？
但是這事，我始終沒有敢跟唐蕾婷坦白。
我知道，我已陷入了一個深不可測的漩渦之中，自身難保。若是唐蕾婷知道其中的一些真相后，只怕她也難以脫身了。
我不能冒這個險。
……
我又在家休養了兩天，好不愜意。
這日一早，我來到單位。
同事們見到我也只是打了個招呼，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親切。
切！
人走茶涼，這就是世態啊。
算了，我卻還是一一散煙。
輪到了昊子，昊子張口就來了一句：「蕭月什麼時候過來？」
「靠！你丫的就知道蕭月蕭月，你知道我怎麼活過來的嗎？信不信我削你！告訴你昊子，就你這態度，蕭月這事我還就不問了。」
昊子立馬諂笑了起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嘛！我都聽說了，你可厲害了，居然獨闖魔窟，救人無數，一人大戰巨型殺人魔，居然還把那殺人魔給制服了。寶哥，你現在可是咱城裡的名人啦！」
我已然是聽楞了：「咋……外面這樣傳的？」
昊子連忙給我點煙，道：「可不是！寶哥，你一個守靈的都能火成這樣，真是，嘖嘖……寶哥，你可不知道現在外面那多少懷春少女，對你那是仰慕的如滔滔……」
「打住。蕭月這事我回頭就辦。」
昊子滿意了。
……
董事長辦公室。
「恢復了啊。恢復健康就好，就好。那好好上班吧。」董事長道。
「那個……」我欲言又止。
董事長看向我……
「董事長，我這幾天沒來上班，不影響工資吧？」我揀最想說的先說。
呃……董事長看向我……
「醫院費用公家報銷，也不用我們單位給，我算是見義勇為。」我道。
「嗯，不影響你的工資。該多少還是多少，不扣錢。」董事長道。
「對了，先前我說的那個叫蕭月的要過來，這耽誤了幾天，要不我明天去辦吧。」我這才說起昊子拜託我的事情來。
「這事情嘛，這都擱置一陣子了。再說了，小郭啊，我們這人手也不缺啊。你這冒冒失失的就要招人過來，過來就是月薪一萬，小郭，你想過沒有，同事們要怎麼看我？我不能太一碗水端不平吧？你介紹一個，他也要介紹一個，這一來二去的，我這可成收容所啦，哈哈……我這可是收屍體的啊，哈哈……」
「呵呵……是啊。哎對了董事長，南山風景區那邊『屠屋』案件結束后，那些屍體是不是都送過來了？」
董事長：「喔，是的，葛大帥還專門過來了一趟。」
我笑了笑：「按說起來，人家根本就沒有必要送咱們這私人企業來是不是。就算是忙不過來，也不定就非要送咱這是不是。唐隊副、大帥他們別說，還真是挺照顧咱們的。不過董事長您放心，我沒事多請請他們也就是了。這人情往複的，我懂。」
董事長拍板道：「蕭月這事就這麼定了。一個月一萬，你全權負責吧。」
……
「孟姨！」我喊道。
從董事長辦公室一出來，我看見了孟姨。
見到孟姨的感覺，還是比見到其他同事要親多了。
也不知何時有了這種感覺。
孟姨回眸看向我，笑道：「好小子，終於回來啦。」
顯然，孟姨見到我也很開心。
「孟姨，我打算給你找個打下手的。醫大的高材生呢。行不行？」
孟姨呵呵一笑：「這事，也就你能辦。」
看來這事孟姨也是知道了。
「對了，不是你給自己找的幫手？」孟姨神情怪異地道。
我懂孟姨的意思，那是調侃我「吃著碗里瞧著鍋里」的呢。
「孟姨，你可別誤會了。我其實是在幫昊子。」
孟姨無奈地搖了搖頭。
「孟姨，你這是正忙著呢？」我見孟姨一身工作服，手中還拿著器具盒。手套口罩都戴好了。
「是啊，想學學？」孟姨道。
「學學。」我來了興緻。
……
入殮室。
孟姨熟練地做著活。
入殮師這行，在有些地方的待遇可比這裡還優厚，越是大家都不能接受這種行當、忌諱這事的地方，入殮師的工資待遇越高。
入殮師可不只是給屍體化妝那麼簡單，如只是你想象中的給逝者擦擦粉黛、塗塗口紅……那就大錯特錯了。男屍跟女屍還不同呢。
關鍵是，入殮師還要會縫合屍體。有些破碎的屍體，要縫合才行。
例如，你可以想象一下，把人頭給重新縫合整理好的情景。
入殮師要能做到把屍體處理的跟原來完好無損差不多的樣子，才算是一個合格的入殮師。且還要會美容美髮……
我看著看著……我的心思轉移了……
我暗自思忖了一會兒，決定還是開口吧。
「孟姨，你想知道我到底經歷了什麼嗎？」我開口道。
「你說。」孟姨做著活，道。
我把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只不過當時沒有拍下那個怪物的照片來，不過後來唐蕾婷找了我，說她有一張……」我說出唐蕾婷告訴我的事情。
「人魔？」孟姨自言自語來了一個詞。
「人魔？」我連忙接道。
「聽老人們說……」孟姨道。
又是聽老人們說，我耳朵都聽出繭來了。
「人魔其實屬於魔鬼一類。確切地說叫做惡魔。不是鬼魂。鬼魂不可能白日里作祟。魔鬼吃人。故稱人魔。」
我略一沉思：「那不跟我上回在醫院停屍間見到的食人魔一個種類的？」
「是吧。魔鬼也分為多種，不過只要是魔，就沒有一個善類。」孟姨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顯現出來她少有的一種情緒傾向。
「噢，原來如此。怪不得我『殤湯劍』可以……」我打住了下面的話。
我懂，在孟姨面前說話，要學會適可而止，不然，就不能進行下去了。說話留半句，說破不行。
「孟姨，當夜我怎麼突然收到了這麼一個簡訊。是不是他們還有同夥？這是不是團伙作案啊？」
我掏出手機來……
簡訊上只有「5」這麼一個數字。
「地獄……五萬年一個輪迴……難道是指這個？」孟姨喃喃地道。
「老人們說的？」我問道。
孟姨點了點頭。
「這是告訴我什麼？」我就納悶了，這地獄也好，天堂也罷，五萬年一個輪迴那什麼的也好，五天也行，關我屁事？
「小郭，是不是有人一直在暗中跟你聯繫什麼？」孟姨道。
我猶豫了一會兒，終還是點了點頭：「嗯。」
「別管他，那是壞人。」孟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