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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緊鑼密鼓又一宗

  案情基本定論。


  侯吉嶺讓周鐵柱通知族人為死者安排後事。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回到警局之後,侯吉嶺讓眾人先回家吃飯休息,關於案子的事情明日再匯報。


  因為處理案子耽誤了莫偉楠到硯司墨家做客,做客是小事,定婚期是大事。


  這麽晚了,他不願意再去打擾二位老人,即便是他很想聽聽老人的意見,出於禮貌,還是跟硯司墨商量了一下,改日再說吧。


  明日還有案子等著他們去辦,說不定又要工作到什麽時候。


  真是好事多磨呀!


  工作了一天已經很累了,莫偉楠回家吃了碗麵條,便早早的躺下了。


  可今天的案子著實令人心痛,他一時半會兒睡不著。


  多少案件都是因為當事人一時衝動,而毀了一家人的幸福。


  周茂成因子弑母案處理完結之後,周鐵柱和王曉君的生活都發生了變化。


  沒了丈夫的兒媳婦和公公生活在一起總是不太自然。也幸好有兩處房子,平日裏王曉君就住在縣城的樓房裏,周鐵柱依舊住在村子裏的平房中。


  王曉君還是很懂禮數的,雖然沒了丈夫,但她在休班的時候,或者是過節的當口,還是會去看望周鐵柱的。即便是平常,她也會打個電話問候一聲。


  有什麽新鮮蔬菜,周鐵柱也會給王曉君送過去,偶爾兩個人還會在一起吃頓飯。


  總的來說,兩人相處還是很融洽的。


  可是這種殘缺的家庭難再有幸福可言。


  對於周鐵柱來說,第一個兒媳因公殉職了,接著老婆和兒子又同時死去,小孫子也不複存在,這一連串的打擊讓他深受內傷。


  頭發已經全白,50多歲的人看上去像60多的,但他挺住了。


  丈夫死了,兒子沒了,王曉君獨自寡居,每日裏鬱鬱寡歡。還有一個公公,雖然現在不需要每日伺奉,等他將來老了又如何照管呢?


  這種生活讓誰攤上心裏麵也會有個疙瘩。


  周長發對他們家再熟悉不過了。


  通過一段時間的生活,他發現王曉君和周鐵柱相互間處得還算合得來,便私下裏問詢周鐵柱,願不願意留住這個兒媳婦?


  周鐵柱能夠體會到王曉君的孝順,這是個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兒媳,可兒子沒了,她還年輕,留得住嗎?


  周長發明白了周鐵柱的心意,便讓老婆去摸摸王曉君的心思。


  前文說過,王曉君是不願意回娘家的,她現在是喪偶而不是離婚,有房子住著,她怎麽願意回娘家受哥嫂的白眼兒呢?

  她自然很願意留在周家,最起碼有屬於她的房子住。她也想過,如果要是改嫁的話,這是人家周家的房子,婚前就有的,她帶不走。


  周長發的老婆與其交心而談,得知王曉君願意留下來,便與丈夫攛掇著給她招贅一個夫婿。


  唯一的要求就是將來要照顧周鐵柱,給他養老送終,而周家的房產便由她繼承。


  對這事兒周鐵柱非常樂意,如此一來自己將來也就沒了後顧之憂。將房產留給王曉君他也心甘情願的,算是對這個比較孝順的兒媳的一個回報。


  時隔一年之後,王曉君再婚,找了一個外地的女婿,又在瓊洋縣一家化工廠找上了班。


  重新組成了家庭,生活在繼續。


  時間會撫平一切傷痕。


  漸漸地,王曉君脫離了之前的陰影,逐漸恢複了生活常態。


  後來,二人又抱了一個兒子。


  王曉君讓孩子跟周鐵柱喊爺爺。


  周鐵柱激動的熱淚盈眶,對孩子疼愛有加,那疼愛的勁頭比對當初對自己的親孫子不在以下。


  有了先前的教訓,更是不敢離人,在王曉君夫婦去上班的時候,他便不出去做工了,一心一意為他們看孩子。


  這個重組的家庭,似乎又拾回了昔日的幸福。


  此乃後話,按下不提。


  話說莫偉楠,第二天到了局裏,剛一上班便被李懷遠局長叫了去,與侯吉嶺等人進行案情分析和總結。


  案件已明,凶手已死。


  會議決定定案,整理卷宗,擇日上報。


  此案完結並不等於莫偉楠能夠輕鬆下來,會議還沒有結束,那個昨天報案的項楊梅已經在辦公室等他了。


  她是來催問案子進展情況的。


  昨天報的案,今天就來催問,莫偉楠理解她迫切的心情,但也隻能告訴她正在調查。


  死者家屬如此迫不及待,肯定是有原因的。可是對於項楊梅所說的幕後凶手,如果沒有有力的證據,莫偉楠覺得不宜直接傳訊。


  在打發走項楊梅之後,莫偉楠便召集一組成員討論一下偵查方向和方案。


  當他把項楊梅所提供的可能的幕後指使人姓名告訴大家時,除了硯司墨之外,畢其功等人皆很吃驚。


  據項楊梅所說,她丈夫耿浩誌被車撞死,絕對不是一起單純的偶然事件,是被郎占坡雇人製造的車禍,是蓄意謀殺。


  耿浩誌曾經是化肥公司的一名技術員,在化肥公司上了將近30年的班,後來憑技術當了車間主任。


  可是因為他太正直,經常不給領導麵子,令某些領導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很不喜歡他。但是大多數領導並沒有為難過他,他畢竟還是很會幹工作的,車間管理的還不錯,每年都會有些利潤。


  可是在郎占坡當了副總經理以後,受不了他的直言相告,便經常給他穿小鞋。會下會上點名批評,有的沒的給他扣帽子,讓他這個比較耿直的人感到不公平。


  郎占坡在主管供銷的時候,行賄受賄吃裏扒外巴結領導欺上瞞下的事情耿浩誌知道一些內幕。


  見郎占坡一直針對於他,確實將他惹惱了,於是私下裏與工友們談話之間便多多少少會透露郎占坡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來。


  然而,這些話很快便傳到了郎占坡的耳朵裏。


  郎占坡攻於心計,便從工作上進一步打壓他。將車間的生產任務年年提高,導致產量要求已經超出了生產設備的能力100。


  這種情況任誰都完不成任務。


  根據公司的某些規定,完不成任務的車間領導要降級使用。


  於是,在1996年年終評比的時候,耿浩誌由車間主任降為了副主任,不再管理車間全麵工作,而僅僅負責設備管理。


  可是,因為某個工人的違章操作,致使一台壓縮機燒了電機,導致全廠停產。


  這個責任郎占坡扣在了耿浩誌頭上。


  耿浩誌自然不服,知道郎郎占坡是在擠兌他,在大會上指名道姓的告訴他,幹不了可以辭職。


  耿浩誌一氣之下便交了辭呈。


  離開了化肥公司,耿浩誌心裏依然憤憤不平,雖然他找了一家私企去打工,但是收入明顯低了許多,這讓他一想起來便心中有氣。


  他對郎占坡已經恨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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