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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重陽老婦溺糞坑

  莫偉楠到家,雖然酒勁兒差不多下去了,但依舊略帶微醺。


  多日來一直連續奮戰,今日大案得破,開懷暢飲,玩了個不亦樂乎,很想痛痛快快酣暢淋漓地睡上一大覺,讓自己徹底地好好休息一下。


  正當他即將進入夢鄉的時候,頭又痛了,這位很久沒有跟他聯係的知知程序員終於又來了。


  “叮叮!恭喜宿主破獲第一宗大案。”


  隨即,莫偉楠眼前出現一個透明的屏幕,上麵顯示

  係統積分18分


  係統實驗成功率23

  助力方式影像提示

  特殊獎勵危險預警或係統幫助


  知知的解釋很明了,第二個案子校園口角案還沒有結案,所以他才隻積了18分。


  影像提示,在關鍵時刻曾經幫助莫偉楠找到了重要證據。


  至於危險預警和幫助,這在追捕江上飄時莫偉楠體驗到了。


  還有一項係統技能,係統可以幫他提前結案,莫偉楠沒往那方麵想,目前尚未感知到,他所感知到的是今夜的夢境。


  當王陽縱身從高架橋上跳下之後,竟落在了一輛大貨車的擋風玻璃上。


  在他被撞出20餘米之外的同時,大貨車突然刹車,導致後麵一輛綠色出租車與大貨車追尾,鑽進貨車底部。


  沈楚楚竟然坐在出租車裏!

  莫偉楠驚出一身冷汗,他醒了,他不知道這究竟是夢還是前世的現實。


  他寧願僅僅是個夢,或許是因為他經常惦記著自己在前世跳橋之後的結果究竟如何,而所想象的一個夢境。


  而不願意,特別是不願意知道沈楚楚在他跳橋被撞的同時也出了意外。


  擦去一頭的冷汗,莫偉楠揉揉太陽穴,抽出一支從侯吉嶺那裏耍賴搶來的大前門,點燃。


  這是他第一次半夜醒來抽煙。


  煙抽過了,心裏也寧靜了,夢卻難再繼續,但終究還是睡了。


  之後一段日子裏,他在班上看到硯司墨的時候,腦子裏回想的總是與沈楚楚相處的點點滴滴。


  1997年10月10日,星期五,農曆九月初九。


  組長侯吉嶺通知,南營鄉胡口村有人匿名報案,說是兒子害死了母親。


  莫偉楠開車,帶著硯司墨先去城南十裏的胡口村調查情況,侯吉嶺等人稍後也將趕到。


  一進村,便看到三三兩兩的村民在向一家聚集,那正是到胡來福家去幫忙料理他母親喪事的。


  莫偉楠和硯司墨當然知道,這個胡來福就是銀行搶劫案的那個押運保安組長。


  胡來福一身白孝衣,此時正守在靈前,見莫偉楠二人到來,先是一驚,之後還是按照鄉俗磕了頭。


  莫偉楠將其扶起,見他身穿重孝,兩眼紅腫,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來好像真的很傷心親人離世。


  莫偉楠的眼圈也有些濕潤,畢竟這種場合很容易感染人,但他知道自己的職責,既然有人揭發,他就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辨別真偽,不可為情感所左右。


  在西頭臥室,其他人都回避了,莫偉楠直接告知胡來福,說有人舉報他害死了自己的母親。


  胡來福立刻一副驚慌的樣子,連連擺手否認。


  莫偉楠讓他詳細說一說他母親死亡的經過。


  胡來福坐在炕沿,眼皮垂著,隻盯著地麵,並不看莫偉楠的眼神,自顧自地講了起來。


  父親於兩年前病逝,53歲的母親鄒秋芳,在家種著幾畝果樹。


  他原先在縣城保安公司上班,發生銀行搶劫案之後,沒有再找到工作,便回家與母親種地來了。


  前段時間剛下過一場大雨,豬圈糞池裏滿是積水,母親說放些麥秸積肥。


  今天上午,大概9點多,母親抱了麥秸,不慎滑到了糞池裏。


  池裏水深糞稀,母親不識水性,在糞水中掙紮。


  自己當時就在糞池旁,向池裏扔土呢,趕緊伸出鐵鍁讓母親抓住,好拉她上來。


  可是母親慌亂,抓不住,自己隨即跳進糞池,將母親拖上岸來。


  卻發現母親沒氣了。


  他趕緊弄了盆清水,給母親洗了麵部、口鼻,再做心肺複蘇為時已晚,母親再也沒有醒來。心肺複蘇他在部隊上曾經學過。


  之後他才喊來左鄰右舍親朋好友,給母親洗淨身體,換了衣服,設了靈堂。


  講完這些,胡來福已是淚流滿麵,雙手拄額,垂首而泣。


  莫偉楠和硯司墨來到胡來福家的豬圈周圍。


  在豬圈旁戳了一把平鍁,鍁頭鍁把都沾過糞水了。


  豬圈裏有一頭大概一百七八十斤的肥豬,在糞湯裏遊來遊去,剛好將麥秸踩進水裏。


  見有人來,那豬受到驚嚇,嘴裏低嚎著,順馬道跑進了窩裏。


  糞池旁的地麵上有黑湯黑水,已經弄得很泥濘,有麥秸散落的痕跡,此時都已扔進了糞池裏。


  莫偉楠找了根細竹竿,探了探糞池,池深3米,糞池水深足有16米,水麵距地麵還有14米的距離。


  他用竹竿四處捅了捅,發現那糞水確實很稀。


  離豬圈不遠的地方散落著水桶和水盆,估計那是胡來福所說給母親和自己清洗身上糞水用的。


  這些細節,硯司墨都拍照記錄了。


  二人又來到堂屋。


  守靈的除胡來福之外,還有一個人,是他的鄰居胡來祿,其他的都是幫忙的。


  這個家族人丁不旺。


  死者鄒秋芳躺在一塊門板上,頭腳兩頭各放了兩把木凳支撐著門板。身上蓋了棉被,連頭帶腳蒙著。


  莫偉楠掀開頭部的被子,死者似乎很安詳,左側在下側身躺著,看樣子已經清洗的很幹淨,身上也沒有明顯的臭味。


  死者頭上一條粗黑的麻花辮兒引起了莫偉楠的注意。


  辮子辮得很瓷實,摸上去硬邦邦的,說明辮辮子的這個人手上有勁兒,編好的麻花辮兒盤在了後腦。


  莫偉楠將一根長棉簽兒塞進了死者的鼻孔,抽出來發現上麵粘有黑色穢物。


  捏開嘴巴,發現齒縫間、咽喉部也存在類似的黑色物質。


  莫偉楠和硯司墨對了下眼神,點點頭,分別從嘴巴、鼻孔、耳朵,以及眼皮下都取了樣品,裝進了證物袋。


  當莫偉楠提出來,要解開死者的衣物,查驗身上是否有傷時,胡來福卻來阻攔。


  “她身上沒有傷,我敢保證。她是我的母親,衣服是不能隨意脫光的,死者為大,希望你們尊重死者。”


  聽他的慷慨陳詞,好像他很尊重他的母親,維護母親的尊嚴。


  莫偉楠冷笑一聲,“你要明白,現在是有人舉報你害了你母親,我們是來查案的。要想真正尊重你的母親,還是讓我們查出她真正的死因,那才是尊重她。如果你以此為由阻攔驗屍的話,這正說明你的心裏有鬼。”


  這番話讓胡來福也就沒法再阻攔了,便將其他人趕出屋去,屋子裏隻剩下莫偉楠、硯司墨、胡來福,和躺在門板上的死者鄒秋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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