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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一日之差死或生

  最後一次模擬考試結束了,同學們都去教室外暫時的放鬆。


  王陽見沈楚楚坐在涼亭下獨自發呆,他便上前與之並坐,招呼道

  “思春了?”


  “去你的!你才思春呢!就是思春也不會想你。”


  沈楚楚推了他一把,王陽斜了下身子重又坐穩,嘻皮笑臉地說道“看你苶呆呆地出神,想誰呢?”


  沈楚楚瞥他一眼,秀眉緊蹙,語氣有些生硬,“想我自己!”


  “嗬嗬!自戀啊!雖說你也算得上是個小家碧玉,但也不至於到自戀這個程度吧?還是敝帚自珍?”王陽的戲謔語氣倒是輕鬆。


  “你想歪啦!我在想馬上畢業離校了,高中三年竟然沒有一個知心的朋友,我的高中生活就這麽結束了,是不是有點遺憾?”


  沈楚楚的話引起了王陽的共鳴,是呀!自己何嚐不是這種境遇,學習的枯燥和生活的孤獨讓自己總覺無趣,一心想盡快離開學校,換一個環境或許能改變自己對生活的看法。


  要說一點趣味也沒有也不盡然,畢竟每次考完宣布成績時自己還是頗有成就感的。


  還有……還有就是跟身旁的這個小辣椒兒逗逗嘴也是頗開心的。


  “我……我不算你的知心朋友嗎?”王陽試探著問道。


  “你?”沈楚楚嘴巴一撇,“你知我心嗎?充其量讓我鬧心!一想起你幹的那些事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不過……一看你這副尊容,我就又開心啦!哈哈哈!”


  這沈楚楚的臉變得也真快,說到最後,指著王陽的鼻子樂個不停。


  王陽見她取笑自己,心裏有些憤憤了,也指著自己的鼻子狠狠地說道“等將來我有了錢,先把這鼻子整了,看你還笑不笑。”


  沈楚楚笑聲更甚,又仔細端祥他一番,說道“其實你除了鼻子沒長開,其他五官還可以。你要真整整容肯定是個英俊小生,說不定我會看上你喲!哈哈哈!”


  笑聲依舊。


  “哼!你看上我?到那時我不一定看得上你呢!”王陽毫不示弱回了她一句。


  不曾想沈楚楚竟說道“沒事,我臉皮厚,倒貼不行嗎?”


  王陽一揮手,起身說道“要占名額提前下手,優先考慮你。別到時爭風吃醋都沒你的份,後悔晚矣!”


  說罷離去,獨剩沈楚楚在亭下掩口大笑。


  …………


  次日一早,莫偉楠到達警局,剛倒了杯熱水,硯司墨就進了辦公室,把她那小坤包往桌子上一扔,撅著嘴,氣鼓鼓地瞪著他,坐在了椅子上,也不說話。


  莫偉楠一看這姑奶奶心情不爽,趕緊倒了杯水,捧至她麵前,關心問道“哎喲!誰招惹我們大小姐啦?大清早的就這麽不高興,小嘴巴都能掛油瓶啦!”


  硯司墨一拍桌子,“還不是你!讓我爸喝那麽多酒,現在還沒醒呢,今天班兒都沒去。”


  莫偉楠一怔,“今天不是周六嗎?我們加班,老爺子也加班嗎?”


  硯司墨一愣神兒,“哦,對!幸虧他不上班。唉!被打岔,我說的是喝酒。”


  莫偉楠訕訕笑道“酒嘛……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跟老爺子喝得是多了點兒,那是我們投緣啊!


  “哼!酒鬼逢酒桶!”硯司墨把頭一扭,不再理他。


  正在這時有人敲門,進來一男一女。莫偉楠一看,正是郎若鵬的父母。


  跟昨天相比,這個中年男人的穿著並沒有什麽變化,依然是那身西服皮鞋。


  而那中年婦女卻換了裝束,頸部以上的金銀飾物全部摘去,西式旗袍變成了背心長褲,隻是左手上那個玉珠串依然帶著。


  也許是覺得來警局這個場合不適宜穿得那麽莊重華麗,更何況是處理兒子的案件,才換了行頭的。


  莫偉楠讓他們坐了。


  硯司墨的表情在慢慢發生變化,逐漸地那個生氣的模樣消失不見,已取出紙筆準備做記錄了。


  莫偉楠先要了他們的戶口本,一邊翻看一邊詢問。


  男的叫郎占坡,43歲,在瓊洋化肥公司擔任副總經理,主管銷售。


  女的叫秦天香,40歲,家庭婦女,沒有職業。


  郎若鵬是他們的二兒子。大兒子叫郎若舉,初中畢業就參加了工作,在化肥公司當一名工人。


  據二人介紹,郎若鵬自幼就比較聰明,學習成績在班級裏也是名列前茅,後來考上了縣重點高中英才中學。


  老大沒有上高中,二人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老二身上,盼望著今年能考個好大學。卻沒想到,臨近高考犯下了殺人案。


  二人也是異常的悲痛和惋惜。孩子的錯誤不僅誤了自己的前程,弄不好性命都不保。


  莫偉楠一問,他們一答,到後來兩個人竟當場痛哭起來。


  除了不停地替兒子向死者道歉之外,更擔心兒子的性命。


  莫偉楠覺得這夫妻二人還算有悲憫之心,從態度表現上看,他們還是講理的,心中也同情,對他們的痛哭並沒有馬上製止。


  當他發現這位母親哭起來沒完沒了了,莫偉楠心情竟然煩躁起來,便說了一句,“人家的兒子已經死了,你們的兒子現在還活著。你們都這樣悲傷,對方父母何等悲痛?你們完全可以想象得出來。人家的兒子也是學習不錯的,性命前程都沒了。”


  他這話還真管用,這婦女馬上就止住了哭聲。


  莫偉楠細看那戶口本,很是吃了一驚。


  戶口本上赫然登記著,郎若鵬出生於1979年6月20日。


  也就是說,在昨天他殺死韓朝輝的時候,剛剛滿了18周歲,已經屬於成年人。


  “昨天是郎若鵬的生日?”


  莫偉楠覺得這個事太過湊巧了,這個熊孩子在自己生日的當天犯了殺人案!這不是找死嗎?他有些難以置信,才對郎氏夫婦問道。


  “不!今天才是他的生日。今天下午他們學校計劃放假的,明天下午返校。我們……我們本來是打算給孩子今天晚上過生日的。看來……看來這生日是過不成了。”


  秦天香用手帕捂著嘴巴,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莫偉楠將戶口本捏在手裏,向他們展示了一下,“可是戶口本上白紙黑字明明白白寫著他的生日是6月20號,不是21號。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認認真真做記錄的硯司墨感到好奇,將戶口本拿了過來,仔細一瞧,確是6月20日。


  她像是自言自語,“怎麽這麽巧?偏偏在這一天出事。”


  郎占坡一臉著急的樣子,“哎呀,錯了錯了!我兒子生日確實是21號,而不是20號。”


  莫偉楠又問道“你兒子辦身份證了嗎?”


  郎占坡搖搖頭,“還沒有辦。”


  莫偉楠手指輕敲桌麵,“關於生日的問題,不是采信你們口頭說的,作為證據,以戶口本身份證為準。既然他沒有身份證,那戶口本就是唯一具有法律效力的證據了。”


  聞聽此言,這夫妻二人居然抱頭痛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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