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牽招跟著孫禮來到甄家，在進入天河山地界後，七十八就沒再繼續領著他，取而代之的是這個年輕人。在這裏，牽招接觸到的高層並不多，而每次遇到他都會仔細去觀察。孫禮和牽招之前見過的那些都不同，是為數不多稱得上士子的人。
甄府的門匾隻是讓牽招稍微吃驚，但是並沒有過多聯想。接待他們的是甄家的兩位公子，雙方互相見禮。甄堯主動找了孫禮說了些什麽，孫禮也隻是微微頷首，便不再多談。
沒過多長時間，王零便走了進來，他一眼就看到了獨自端坐在那裏的牽招，穿著一身鎧甲，異常引人注目。
“鎧甲確實不怎麽好看！”王零隨口吐槽道。
牽招聽到了這句話，但並沒有反駁，他在審視著這個已經見過一次的人。
“你們來的晚了些，比預計晚了一個時辰！”王零打了個哈欠。
孫禮聽到後無奈地笑了笑：“牽招要去看他父母，我們繞道走了一趟。”
“我記得有留給你和家人的時間。”王零扭頭對著牽招說了句。
牽招並不說話，王零無奈道：“算了！那我就長話短說，再給你們擠出一些時間，免得到時候和家裏人沒交代清楚，對我產生了一些誤會。”
“在下能猜出你要做什麽，麴將軍當初曾說，那時並不是他暴露身份的時候，那麽你若要用我，一定能想到我會將這個消息傳出去，或者說，這本就是你的目的。”牽招平靜地說著。
“若是單純傳遞消息的話，有你沒你沒太大區別，我們的人也能將這個消息送到袁紹麵前，到時到他親自看到自然就了解。”王零隻是略微詫異，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牽招：“袁紹對我尚可，吾不願做背主之事！”
王零看了看孫禮：“其實我很不願意拿人親人來威脅的，當初帶你家人上山，莫非你仍以為是逼你就範之舉嗎？”
“那你放我家人離開，我自會自證清白。”牽招拜道。
“自證清白，以死明誌嗎？我要你這具屍體有什麽用？”王零怒罵了兩句，他最煩這種行為，活著不好嗎，非要尋死。
孫禮見勢問道：“為何你不願意幫我兄長一臂之力？”
“賊寇……”
王零聽到這兩個字就不想再聽了，無非所謂什麽與賊勢不兩立之類的，全都是倔驢子，王零對未來充滿了迷茫。
“我不需要你行背主之事，自古成王敗寇，勢微之時自然容得你肆意言之。有一個地方，你可以在那裏坐觀成敗，你父母也會被送到那裏，而你隻需要幫我一個忙！”王零說道。
“何地？”牽招急忙問道。
王零：“代郡，王柔的軍隊在那裏，你就算不信他，但可以信王澤。”
“……若是王柔都不可信，那其弟王澤自然也不能信！”牽招說道。
“那信不信，我將其送到鄴城，恐怕袁紹立刻會下令緝拿，你倒是想一想你父母是否承受的起牢獄之災？”王零反問道。
看到牽招思索，王零冷靜地說道：“你們都在抉擇，若是你足夠剛烈，恐怕初上山之時便已自行了斷，何至於今日？既然都想看看我們的水平，不露兩手你們仍然在待價而沽。我的條件都已經給出了，到時候你是去是留我不會阻攔，但是你要幫我做好那件事！”
“何事？”牽招問道。
“幫我送一封信給烏桓司馬閻柔！”王零說道。
牽招：“他在廣陽郡與漁陽郡附近，距此千裏之遠。”
“人手你管王澤要，你的上千烏桓突騎還在他手裏。”王零說。
“好！”牽招似乎下定了決心，但這確實是和黑山脫離關係的最佳時機，雖然不知道一封信能改變什麽，但是這值得他去冒這個險。
王零朝著孫禮示意了一下，孫禮從背包中取出了一個盛竹簡的盒子，放到了牽招麵前：“這便是那封信！”
牽招沒有打開，反而問道：“我們何時起身？”
“人馬物資，數日前便已齊備，我等離開之時帶上汝父母便可！”孫禮說道。
看到牽招似乎接受了這個要求，王零也鬆了口氣，至少大部分目的完成了，和孫禮其實沒什麽可交代的，他爹娘都交代的夠多了。
其實這次主要還是看看山上的勞改到底對這些人有沒有效果，百姓和將士，哪怕有些是死腦筋，但是你對他好，他也能感受到，最怕的就是像臧洪那樣的死腦筋，王零對收服他沒有一點信心。
現在看來，其實還是沒多大效果，和他們講民權民生還不如對牛彈琴，說不定牛還會哞哞叫幾聲。
王零也不再想這種手段了，畢竟隻要站穩腳跟，等到教育再普及一些，總會有一些自己培養出來的人才能用的，年輕人還是很容易被理想和目標衝昏頭腦的，年齡大的總會有太多思考，反而不太能用，就像衛覬。
將二人送出甄府，王零還是拉住孫禮交代了兩句：“這次隻是讓你去麴義身邊學點戰事，別腦子一熱往上衝。這次隻是開胃菜，後麵的戰事多得很。還有催一下麴義，該打了，不然張燕他們呆的地方就要暴露了。”
“嗯！那牽招呢，就這樣放任他離開？”孫禮問道。
“不用管他，他現在影響不了袁紹的動向，那對我們就沒什麽大影響。你們時刻注意常山郡的動向，我總感覺他們也布了一個局在等著我們。你幫我收集一下飛狐陘和蒲陰陘的情報，然後立刻派人傳回來。”王零說著又補充了一些。
“諾！”孫禮恭敬地敬了一個禮。
王零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哪有那麽多禮數？去吧，臨走前去和林蔚好好談一談，我就不耽擱你們時間了。”
孫禮飛快地離開，他要將牽招安排到軍隊裏，然後還要派人看管他，時間很緊，留給他的私人時間也不多了。
王零駐足良久，三位夫人帶著孩子也走了出來：“我們也該回去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