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甄家主家，也就是張氏及其子女這一脈，仍然住在王零以前的房子裏。整個宅院其實並不大，沒什麽亭台樓閣，隻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泉眼，引出一條小溪穿過院子。當初王零在這裏建房子，就是主要看上了這點。
重回故地，王零發現這裏已經大變樣了，從入門處開始便是曲折的遊廊，王零更喜歡那種雨巷撐傘的感覺，所以之前沒建這種，當然建築材料不夠也是一個原因。
在山上，建遊廊是一個不太好的選擇，平整土地，修建地基都是一個大的工程，但建成後的觀感還是很好的，依照地勢而行，高低起伏，倒是別有一番感覺。
進了正門之後，看到第二個門，王零便不自覺地感覺到一種久違的熟悉感，這就有些像四合院了，還是三進的那種。和在以往平原想怎麽建怎麽建的不同，山上基本上也就隻能開一個門，因為都是依照地形建的院子。而門口不遠就是路，所以隻能內部改造。客人和下人以前有專門的門供其出入，現在隻有一個門，逐漸就演變成現在的樣式了。
從第二道門走進後，王零才真正感覺不再陌生，主要的建築甄家沒怎麽動，還是保留著原本的樣子。
還未開宴，王零熟悉地回到老地方，那裏仍然放著一把躺椅，陽光正好，他便躺倒了椅子之上眯上了眼，有侍女想要將他驅趕走，畢竟這個躺椅是專屬於主母一人的，但是有認得他的老人，趕忙阻止了這個行為。
其實距離甄家拜訪，中間隻是隔了一天而已，王零基本都快忘了前幾日的荒唐事了。家裏女眷都去正房內談話去了，王零不想聽到那些鶯鶯燕燕的聲音，就自己一個人跑了出來。
人來的比想象中要多很多，張方作為女婿，來了也不算什麽，但是他妹妹和母親也來了，還有趙大的夫人邵君帶著兒子也來了。
在看到她們時，王零就知道要發生什麽了，無非是在擔心自己老公的事，還有詢問他們什麽時候回來之類的，但他沒主動說。
宴不是什麽好宴，沒什麽鋪張浪費，隻是些家常菜，還有一些喝不醉人的果酒之類的。因為這段時間山上管的緊，物資大都朝著軍隊運發了。張燕的夫人和邵君似乎也沒什麽心情吃飯，兩人不時和唐雨低聲問些什麽，偶爾也會看一看王零這邊。
“她們問趙平和張燕什麽時候能回來？”唐雨還是走過來告訴了王零。
“你是怎麽說的？”王零小心翼翼地喂著孩子，他還不知道，僅這種行為就足夠成為眾人的焦點了。
“這要看戰事現在是否焦灼！”唐雨說道。
“對啊！”王零笑了笑，抽空拿布擦了擦女兒嘴角的油，“我能接到的情報都是幾天前的，也不可能知道到底他們現在情況是喜是憂！我又不能未卜先知！”
“可她們都覺得你是能未卜先知之人！”
王零的手停頓了一下：“那就告訴她們，戰事剛剛開始，年底前肯定能回來！”有時候，王零都不知道自己被這樣誤會算好事還是壞事，被手下的人神化，肯定能讓他們少些其他的想法，但是壓力都來到了他這邊，意味著以後他都不能犯錯。
“我就這樣告訴她們？”
“不然呢？”
“我能感覺到你是在敷衍！”
“她們若是能當眾問出來，我便是將計劃全部告訴她們又有何妨？”王零苦笑道，“她們也是在試探我對那二人的態度！是怕你夫君我啊，借這種機會除掉那兩位而已。”
“嗯！我懂了！”唐雨點了點頭，就往回走。
王零拉住她的手，輕聲說道：“別學張氏，我可不賣女兒。我的女兒一定要嫁給她想嫁的人！”
“好！”唐雨輕輕點了點王零的手背，這是他們的默契，是放心的意思。
宴會結束之時，已經過了午時。將霜兒和露兒一起交給王零之後，唐雨劉筠蔡琰她們三人簡單交流了一番，就即將麵對那邊的三位長輩了。
王零不知道唐雨會怎麽和她們談判，不過他還是相信自己的老婆們。
帶著兩個女兒，王零重新回到了躺椅所在的地方，卻發現躺椅已經不見了，不知道被哪個侍女眼尖給拿走了。還好那裏留了幾把普通的椅子，王零仍舊可以曬太陽，隻是不那麽舒適了。
年輕人都被趕了出來，張方是有問題要問王零，所以問了問侍女便追著王零的足跡來到了那裏，但是沒想到卻將大部隊都帶來了，頗有些興師問罪的架勢。
“老師！我母親讓我詢問父親什麽時候能回來！”張方倒是直接的多。
王零睜開眼，看著漸漸圍過來的人，笑問：“你想知道麽？”
張方倒是遲疑了一下：“想！”
“你在山上也學了這麽久了，你覺得你父親什麽時候能回來？”
張方上過很多次王零的課，知道他有這個習慣，也不會覺得故弄玄虛，他仔細想了想：“不知！變數太多。”他其實在公務院也算老熟人了，這次山上的學生大都趁此機會實習，也知道很多人不知道的情況。
“那我再教你……”王零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胸口一濕，低頭才發現原來霜兒睡著了，流的口水沾濕了上衣。
王零四顧了一番，隻能朝著甄宓招了招手：“能否幫我照顧一下露兒？”
“好！”甄宓走近抱起露兒。
王零調整了一下抱姿，來讓霜兒睡的更安穩一點。這一切都被甄宓長姐甄薑看在眼裏，她本來想出言阻止，畢竟未婚的女子總要避一下嫌，但是二姐甄脫伸手攔住了她。看著那熟練的樣子，甄薑心裏五味雜陳。
“那我開始了！你們可以搬個小凳子一起聽！”王零的聲音盡量平穩。
“謀劃之人，隻能因勢利導。逆勢而為者，必敗！如今河北之勢，公孫弱，而袁紹強。公孫必滅，我們若是幫助公孫，那麽便是逆勢而為，甚至派出去的部隊都會有較大損失。可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袁紹不斷做大，聯弱抗強很對，但我們不能是主力……”
甄薑站出來，打斷道：“為什麽一定要與袁……公作對呢？若是歸順，那河北便可和平無戰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