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177.1 瞎扯

  鮮卑人果然南下了，王柔並沒有隱瞞這些情報，反而親自前來商討退敵之策。不過麴義更願意相信他是來借此機會來打探這邊的真實戰力如何，之前的妥協隻是為了緩解了王柔那邊的燃眉之急。


  王柔帶來的情報要比自己這邊要詳細很多，但是大都是他們需要麵對的軍隊，麴義隻需要應對從平城南下的鮮卑人而已。


  如今他們已經站在了最前線劇陽縣城，堅壁清野的事早已經做完了，鮮卑人猶豫著並沒有攻城，從城池周邊無功而返的零散鮮卑人漸漸匯聚起來成為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劇陽城的城門樓還是之前的土木建築，並不是很堅固，如果鮮卑人用攻城器械的話，這座城撐不了多久。所以在敵軍沒有形成攻勢之前，出城迎戰理論上是最好的選擇，但是用步兵去追騎兵是很蠢的事，而且敵方的陣仗怎麽看都是故意擺出來的。


  王柔站在麴義身旁，這座城是雙方共同管轄的，他其實也很不明白，為什麽會將城池交於他們共同駐守，以為他們會被安放在更北作為第一道屏障，因為不管如何想，這都是最好的選擇。


  現在他的軍隊還沒進駐劇陽城，所以此時他並沒有多說什麽，相反，他想看看這位名為李賀的太守究竟有何本事。城池上的守城器械並不多，隻有床弩，那些檑木金湯滾油之類的麴義他們都沒準備，因為時間並不允許他們調動更多的資源到這裏。


  鮮卑人並沒有強行攻城，反而緩緩後退，進退有序，說明這些鮮卑人並不是那些零散的部族。麴義握緊腰間的佩劍，他的直覺告訴他，一場惡仗真的在所難免了。


  敵人撤軍後，麴義也就從城門上下來了，他不需要去安排軍隊中方方麵麵的事，在城池外麵分散的小隊會將情報及時傳回來。他也不得不稱讚這些兵員，雖然不一定是最強的，但一定是最好用最聽話的，而且他們的可塑性極其好。


  山上的訓練讓這些士兵的基礎素質都達到了頂尖，但是他們都缺少了一個魂，準確來說就是將領可以帶給軍隊的東西。王零帶兵的經曆，山上也有記述，麴義很容易就看出了王零統軍時的風格，那就是穩，把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全部考慮好，接應的人員，選擇的路線全部安排好。


  若是他還在袁紹麾下，那麽王零就是他最不想遇到的敵人，因為他很難相信自己是不是每一步都是已經被算好的。但是戰場上的情況向來是瞬息萬變的，就像王零並沒有按照他之前計劃走的那次，長途奔襲和匈奴人打了一個完美的時間差。這種果決，他印象裏隻在當年界橋之時從袁紹的身上見到過。


  當然現在在王零的手下，軍中的規矩多了很多，甚至比袁紹那裏還要多，什麽禁酒禁搶之類的，但是麴義卻覺得輕鬆了一點，不需要看他人臉色，沒有其他人胡亂嚼舌根。這種情況，王零也有和所有人解釋過，說什麽創業期是最好的時期，他一直控製擴張的腳步，一個原因就是盡量避免那種情況的發生。


  但根本原因還是無人可用，無論是黑山還是黃巾在世家那都不討好，更何況王零的計劃中對世家的惡意有多大。收留無家可歸的衛覬，是為了試一試能不能用這種逼上梁山的方式吸納人才。而讓甄家的兩位公子留到山上，一方麵是為了讓張氏放心，另一方麵他們都沒王零大，所以屬於還可以改造的年齡。


  值得一提的還是甄堯，孫禮把他用的和小弟似的，畢竟他也不會帶徒弟，隻能像王零帶他那般教甄堯。甄儼畢竟年齡大些，跟著劉公和衛覬在整理那些經典，隨身學習。他們兩個走的是不同的路子，也意味著兩人不會有什麽家族的衝突，繼承家業的事都被放在了最後。


  這一切，張氏還是在賭，但是王零並不再阻止她了，隻是開始著手遷走甄家原本的那些人了。雖然袁紹素以寬仁得眾心，但是王零並不覺得，在得知甄家做黑山生意時，他還會放任甄家就此下去。


  到時候進一步的聯姻必然會發生，不過這本不應該是王零所需要考慮的事，又不是用他的女兒去聯姻。不過之後幾次和甄宓的談話，他還是改變了主意，畢竟她的下場可真的不怎麽好。


  代替別人做決定從來不是王零能做出來的事，所以這件事其實另有緣由。


  甄宓這個還沒及笄的少女來到了山頂，她拿著甄家的價值想和王零談判，從一開始言明利弊。甄家這樣左右逢源肯定是會遭難的，王零已經去過一次，讓甄家徹底倒向山裏，那麽對袁家，對他的姐姐甄脫都是一件不好的事。


  王零當時隻顧著和女兒玩兒，並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在她氣的要離開之前，王零給她講了一個故事，一個真實的本應發生的故事，當然主角的名字用洛神代替了。甄宓隻是聽的雲裏霧裏，但王零也沒有解釋什麽，隻是交代她不要將這個故事傳出去。


  她是很聰明的一個人，沒過多久就跑來說她不想過這樣的人生。


  王零也隻是搖了搖頭，說隻要她勸得動張氏，不再將她的女兒當做籌碼，他可以將這些事都處理好。


  張氏是一個很會借坡下驢的人，口頭上承諾好後，立刻前往了雁門郡，名義上是去幫忙，但實際上又將她的一家子人扔在了山上，還厚顏無恥地請蔡琰教她的女兒琴棋書畫，這次王零沒反對，畢竟蔡琰她想做這些。


  年前的事越來越多，家裏又多了每天上門學習的人，王零也不太在意，畢竟他也很忙，麴義從雍州帶回來的東西，還要安排人種下去，各地傳來的消息也需要他處理。特別是鮮卑來犯，有目的地衝著各個城池要塞而來，更大可能是在調查情報，好為大舉南下做準備。而且怎麽看都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事，他想了很久，還是不能將鮮卑人和袁紹扯上關係，隻能將其歸類為偶然，畢竟雁門郡易主的消息是瞞不住的，說不定鮮卑也有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