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事成
李傕都懵了，他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是誰？我在哪兒？發生了什麽？”他連忙推開倒在他身上的右賢王去卑，此時雙方都很慌亂，衝突就這樣發生了。起初還隻是右賢王部下來指著李傕詢問，但李傕聽不懂匈奴語，唯一懂漢語的右賢王被射死了。憤怒的匈奴人開始射箭報複，但西涼兵也不甘示弱，於是衝突越來越大。
不僅僅是李傕被嚇到了，其他人也都被這穿雲一箭而失了魂。
段煨保護著賈詡不斷後退著：“文和，我們先躲一躲！”
“忠明兄，你可知箭矢來自何方嗎？”賈詡還心心念念這那一箭。
“箭矢自東而來，很有可能是匈奴人自己做的！”段煨想了想才推測。
“東？”賈詡看了看東邊的一個小山坡，孤零零的山坡上並沒有任何動靜，“那個山坡上可能射到此地？”
張繡估算了一下距離，搖了搖頭：“若是大黃弩還有可能，但大黃弩甚少，流落在外的更是罕見。對方是禦林軍，守衛京師，而京師禁弩，唯有邊防軍有配備，當年在族兄麾下當值，有幸見過幾次。”
“此亂平息之後，請派一隊人於其上仔細搜尋，必能找到些許痕跡。我覺得他們是寫信給你的那些人!”
“也是！不過還請文和立刻避難！”段煨力保賈詡後退。
而此時山坡之上，王零看著兩軍發生衝突，大笑：“師叔，射的好啊！想要什麽和我說，我盡力滿足你！”
“鐵錘，再射一箭，再射一箭！”劉公則在一旁激動地慫恿，他通過望遠鏡看到的要多一些，若相同的方式射一箭，恐怕就能射死李傕了。
但是鐵錘再次拉弓，還沒拉開，弓便散架了。鐵錘撓了撓腦袋說：“剛才我使太大力氣了！”
“也好，該撤了！這裏太危險了！”王零起身說道。匈奴人和西涼兵都有小支部隊往這裏摸來，總是有聰明人的。看著西涼兵和匈奴人打了起來，王零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這個衝突嚴重拖延了李傕等人的追擊時間，郭汜的前鋒和他們全部脫節了。這給了郭汜一個好機會，但他卻沒有把握住，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是人。他的孤軍追襲，讓小皇帝決定拚死一搏，壓上所有的力量，包括保護其左右的董承李樂部，直接將郭汜打的大敗而歸，救回了十數名官員。
郭汜帶著敗軍見到李傕時，本來想要指責的他卻無話可說，因為他看到數千具匈奴人的屍體堆成了山。
“他們不是盟友麽？我帶軍征戰的時候他們確實在袖手旁觀。”郭汜很疑惑。
“我們被擺了一道，有人暗中刺殺了去卑，導致匈奴人群龍無首。媽的！老子調停也不聽，還打出火氣來了！”李傕憤怒地說著，當時他由於離得最近還被流矢射到了腿上。
“是誰知道麽？”郭汜問道。
“文和兄帶人去調查了，相信他就行！”李傕對賈詡是一如既往的信任。
他們隊伍匯集之後繼續追擊皇帝，而段煨則在後麵保護著賈詡。那個小山坡上，賈詡裹了裹衣服，整個山坡之上幾乎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他的手裏拿著那支箭矢，確實很重，但他把玩的很熟練。
“他們要趁夜襲營！”賈詡皺著眉頭，他想了很久，這是唯一的答案。
“為何？”
“信中所說的信號，無非兩種：一種是字麵意思，暗中傳書，約定時間動手；還有一種，就是他會為你創造一個極好的機會。他給你的信裏沒說具體時間，就是還未完全信任你，所以隻能是第二種！今日的大勝，幾乎已經將漢帝逼到了懸崖邊上，李郭二人不會傷到漢帝！但是免不了那個年輕帝王會選擇更激進的方式，所以為防夜長夢多，李郭二人最遲明日就會動手。而今夜…”賈詡說著走到一個不遠處的樹叢裏，上麵的枝幹都有明顯的砍伐痕跡。
“他們必然會搶先動手！那漢帝會往何處逃呢？一夜又能逃出多遠？”段煨了然，但接著又問了幾個問題，剛問完他就想明白了，“渡河！”
賈詡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笑著問道：“現在擺在你麵前的是一個選擇，是否將這些事全部告知李傕？或者說，是否想讓皇帝渡河？”
“原來我一直都被當做棋子。”段煨苦笑道。
“沒什麽好在意的，天下誰人不是棋子，當今的對弈者又有幾人？”賈詡拍了拍段煨的肩膀安慰道。
良久之後，段煨下定了決心說道：“願以身赴死！”
“看來對你影響最深的還是第一封信啊！不過這確實是你會做的選擇！那我之前的計劃就徹底無用了！”賈詡感歎道。
“如此也好！”段煨拔出了自己的佩劍，那是族兄段熲所贈。
計劃已經被猜了七七八八，但王零卻絲毫未覺，他正忙著集合軍隊準備夜襲。隻是夜襲的對象卻並不是李傕的營帳，而是皇帝的營帳。皇帝被李傕郭汜二人圍在了陝縣，身邊原本的虎賁禦林軍不足百人，其他皆是白波與西涼兵。
天色漸晚，王零帶人換上了西涼軍的衣服，隻等著一個信號。或許調戲十幾歲的皇帝能讓他們獲得一些滿足感，王零光聽到那些辱罵聲都舉得不能忍受了。
李傕營中的一場火吸引了很多的目光，這是第一波信號。段煨營中各處集結出一支百人的隊伍，朝著李傕營殺了過去，他們的任務隻是激發矛盾，並不是送死，在殺了幾個人後各自分散匯入混亂的大軍裏。
“段煨賊子，果然不安好心!”李傕罵道，這是罵給在場的人聽的。
“報！段將軍親自帶人圍住了我軍大營！”一個傳令兵進帳傳道。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何解釋？”郭汜率先走了出去，但剛出去就被箭雨逼回來了。
“他真的動手了！既然不念同僚之情，那我就不客氣了！”李傕拍桌子大罵。
“組織人手盡快反擊，一個時辰之內，我要見到段煨的頭顱擺在我的桌子上。”李傕下令。
身披戰甲的段煨騎在戰馬之上，就在不久前，他的桌案上出現了一封信，這是最新的安排，從如何作亂到如何撤離寫的很詳細。要不要再做那枚棋子，他其實心裏還不清楚。時間太緊，容不得他和賈詡商議了，所以他決定出手，在其出門後，他看到了那支衝向李傕營地的軍隊。
“這一切都是安排！那隻能希望他們能把握住這個機會了！”段煨看著士卒放了三波箭後就下令撤離。
漢帝的營寨很傳統，也很簡陋，也很容易攻取，至少在王零看來是這樣。
那場火起的時候，王零也動手了，七百人瞬間從身後擊破了西涼軍的包圍圈。在夜色的保護下，營寨內的人還不清楚外麵發生什麽事的時候，南邊的寨牆就已經失守了。
王零帶著人就像一支箭，他們不能停，所有對他們揮出武器的都是敵人，一旦攻勢受阻，那他們也就被困到裏麵了。
在到達中央之後，王零手下的人並沒有停止，而是繼續往北突擊。
王零帶著不足百人進到了營帳，裏麵的虎賁禦林軍正保護著皇帝百官，眼神裏多是疲累和恐懼。
“我們隻有半刻鍾的時間，你如果說服不了，我們就用強的！”王零對著身邊的沮俊說道。
沮俊褪下那身西涼軍的衣服後走到了最前麵，跪下道：“罪臣射聲校尉沮俊，拜見陛下！懇請陛下北渡！”
“沮俊！你不是被李賊所擒嗎？”
“幸得義士相救，臣已聯係河東太守王邑與河內太守張楊，他們此時正在北岸翹首以盼！”沮俊再次拜倒。
見並不是西涼軍而來，眾人的臉色稍和，百官之間互相交談，異常吵鬧。
“閉嘴！”王零大喝，看到這群官員，他才知道為何漢室扶不起來了。
一刹那的寂靜，但立刻就又爭吵起來，此刻最多的都是在指責王零無禮。
“你們在這裏吵的時候，每時每刻都有老子的人在浴血奮戰！能講道理你們怎麽不去和李傕去講？”王零往前走了幾步，帶的人也往前走了幾步，整齊統一。
“我隻問一個問題，走還是不走？”王零盯著不遠處的劉協。
“老夫可否問一個問題？”楊彪從人群裏走了出來。
“長話短說！”
“你們救我們所為何？為名或是為利？”楊彪說著。
“受人所托爾！”王零說道。
身後的喊殺聲越來越近，看來楊奉和董承的反抗很是猛烈。
“臣願以生命擔保！”沮俊再次大拜。
劉協看著雙方軍士的差別，站直了身體，居高臨下道：“可。朕有一事相求，帶上百官及其家眷。”他知道拖延是最好的選擇，外麵的士卒正拚命往裏麵攻。但是他還是選擇了順從，原因是他從對方的眼神裏感受到了厭惡，而不是貪婪。
“那要看看他們跟不跟得上我們了，沮俊，這些士兵你帶上跟好我們！其他人，動手！”王示下令道。
瞬間裏麵再次混亂了起來，王零帶的人各自去攙扶百官，有些生病或行動不便的例如朱儁和楊彪等人都有擔架。
“走！”王零帶著人出了營帳，不去管那些百官的辱罵，沮俊帶著人斷後。重新匯入那把箭矢之中，很多人的速度都跟不上了，比如沒怎麽運動過的皇帝劉協，所以他們都躺在了擔架之上。夜色是最好的掩護，等到楊奉董承看著被洗劫一空的各個營帳後大驚，急忙帶著人追趕。
一邊斬殺兩邊襲來的軍隊，一邊往西逃竄，那裏的兩百多艘船隻都已經準備好了，劉公此時正在岸邊等候。
“鐵錘啊，你說零兒他能不能成功啊！”劉公擔心地問道。南邊的火已經燒了很長時間了，然而還沒有消息傳來。
“劉公，你就放心吧，侄兒哪次出去不都是考慮好了各種情況！”鐵錘笑道。
“可這次不同以往，我怕他心一橫，就單把皇帝給救出來，文武百官一個都沒救！”劉公還是沒辦法平複自己的心情。
王零沒有帶隊走多久，他還有自己要處理的事，段煨的事還沒處理完，他可不是渣男，用完之後就棄之不顧。
他和雷恩兩人來到了遠處的平原之上，那裏駐紮著數以千計的西涼軍，正是傷亡慘重的段煨所部。
看到那百人簇擁的兩人，段煨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年輕人和一個劍士，莫非你們真的是黃巾軍！”說著段煨抽出了刀。
王零沒注意到這個，而是看著周圍的傷亡，歎道：“我不是寫了讓你們早些撤出來，為何還會有這麽大的傷亡？”
“於你何幹！”段煨暗自派人圍了上來。
“傲嬌可要不得！你牽製了李傕軍那麽長時間，要不要去見一下皇帝？”王零問道。
“落到你們黃巾軍手裏會有什麽好下場？我隻恨當時輕信了你的謠言！”段煨用刀指著王零。
“別這麽生氣嘛？你看你旁邊那位就那麽輕鬆？還有你怎麽知道我們是黃巾軍的？”王零舉著雙手問道。
“你怕是還不清楚目前的形勢！”段煨揮刀，圍著的西涼兵齊齊動手。
“別下狠手！要不一會兒你們還要親自去治！”王零對著身邊的人說。這百人都是老兵，所以更危險的潛入任務都是靠他們。
段煨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但是不久後他就知道了。王零和雷恩親自衝上前，雷恩對上段煨，而王零則去捏那隻軟柿子。
文人果然是文人，而王零打鐵了這麽幾年，也算是卓有成效，很快便擒住了那個文人，隻是王零感覺他是故意被擒的。
“忠明！別動手了，你手下都有傷！”賈詡開口勸到。
這句話成了段煨的軟肋，兩招之後，雷恩的劍指在了段煨的脖子處。
“為什麽非得動手不可，好好談談不好麽？”王零鬆開了賈詡。
“你既已劫走了皇帝，又為何要回到這裏？”賈詡問道。
“還不是擔心你們，”王零瞥了他們一眼，“你以為我很閑嗎？”
看著他們吃驚的樣子，王零才點明：“段忠明，你有想到之後怎麽辦嗎？李傕和郭汜都會針對你，你在華陰就那麽點人，要不來河東吧！雖然這裏有南匈奴這個定時炸彈，但是太守王邑是一個不錯的人，但是他隻會治民，缺少一個統軍的人才，你們應該會配合的很好！”
“王邑也是你們的人？”段煨狐疑。
“你別對黃巾那麽敵視好不好，楊奉他曾經也是黃巾的。王邑隻是和長輩有舊罷了，他很提防我的。”王零吐槽道。
“我需要考慮考慮！”段煨說道。
“那你什麽時候想通可以直接去找他，我會提前和他打好招呼的！不過你還是要抓緊時間，要不然，等李郭對你動手的時候，我們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的。”王零笑道。
“小兄弟，你現在是要回皇帝那裏去嗎？”賈詡問道。
“那當然，順路的事。”
“可否幫我將我的印綬交換給陛下？”賈詡說著拿出了自己的印綬。
“光祿大夫、宣義將軍！敢問先生是何許人？”王零看了看，恭敬問道。
“武威賈詡！”
今天狀態特別不好，有很多想寫的沒寫出來，隻能匆匆寫完這段劇情，本來想的是皇帝他們到了安邑城後得知了龍門鏢局的事，用龍門鏢局的身份護送皇帝回京。但現在也沒辦法了，包括很多劇情都是臨時加的，導致前後不一，完全和大綱偏離了，反正也就這樣，放飛自我就放飛自我了。將來如果有機會再回來慢慢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