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麴義必死！
連夜回去的麴義撞上了神采奕奕的趙大和張燕二人，對於他的擅自行動，趙大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發怒。不過麴義此時還在氣頭上可不會放過二人：“沮公說，城主府內的書籍都被焚去了，在兩年前你們攻入此地時！”
“我走之前裏麵都是好好的，除了趙平帶人進去做了點什麽？”張燕首先撇清自己的問題，兩人一起看向趙大。
“這是機密之事，我本來不願意和你們說的！我們隻是將其抄寫了一番，並未做任何手腳！”趙大攤手略顯無奈道。
“那為何會遺失呢？鄉鎮之間應該也有記錄，我明日便要出城！”麴義說道。
“若是城中的無故丟失，那另一個地方的又豈會保存完好！我不會攔你，也不會隨你一起去，你要的答案終歸要自己去尋找，不過到時想入城便難的多了！”趙大笑道，模仿者王零給麴義講著大道理。
“不必，過些日我會以將軍的身份回來！這幾日，多謝款待！”麴義大拜。
不過多時，麴義帶著他的人就離開了，在天色蒙蒙亮之際便離開了鄴城。張燕手裏拿著一個不久前傳來的消息問道：“你為何不把這件事告訴他呢？袁紹早就已經把他的罪名都給安排好了，正等他回來呢！”
“告訴他，他就不會回來嗎？”趙大嗤笑了一聲，“他既然想親自去問袁本初，去尋死，那我們就偏不讓他死！我們還有自己可以做的事！”
“我也寫了兩封信，一封給公孫瓚，一封給麴義的親軍！不知到行刑之際，幽州的戰事能否傳到這邊！”張燕也歎了一聲，雖然屢次被那個比他高不少的人所敗，但是他也是做過主公的，自然起了愛才之心。
“誰都無法準確預言事情的發生，除了那小子！不過我們做好準備便好，盡人事，聽天命，希望他的親兵趕來的及時一點。不然我們恐怕是連鄴城就跑不出去了！”趙大說道。
“哎~我一把年紀還要跟著你再浪一把！你可做好安排，我兒子的婚禮還沒舉行呢！”張燕無奈說道。
“你可以先回去！確實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你先去外麵接應吧，麴義舊部認識你可不認識我！”趙大托腮沉思。
“山上那麽多…預案，就沒有適合現在用的？”張燕問道。
“沒事兒誰會想著如何去劫獄？哎~說到預案，確實可能有一個比較合適，隻是現在時間緊急，也沒工夫去安排好一切，隻能見招拆招了！”趙大歎氣。
麴義回城那日和以前幾乎沒有區別，不過隻是單人單騎罷了。趙大看到這種情況連忙派人到城外，用腳指頭想就知道，他故意將手下調走來赴這危機，肯定沒有和他們提過。而一旦他真的出了什麽事，可以想象那些人會有多瘋狂，或者說他的手下不能亂，亂了袁紹就更有理由處死他了，而這會打亂趙大的計劃。
袁紹府中，在座的幾個人都是袁紹的心腹如顏良文醜之輩，文官和所有原先冀州人士均不在場。麴義簡單匯報了戰敗的損失，其實並不大，損失的士卒也就千餘，在被公孫瓚衝散之後聚集起來的士卒仍有八成以上。公孫瓚早已經被嚇破了膽，瘋狂加固著易京的防禦，或許被麴義的反撲所嚇倒，公孫瓚並沒有窮追不舍，而是勝了之後繼續待在自己的溫柔鄉中。
“麴將軍，你可認罪？”這並不是袁紹的聲音，而是一個小吏在厲喝。
麴義並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朝著袁紹躬身一拜道：“此戰失利，過錯在我。然軍糧耗盡，士氣疲敝，能完整退下便已盡我所能。”
“這麽說，難道是要我誇你嗎？你是在說我賞罰不明，是非不分嗎？”袁紹的聲音充滿威嚴，讓麴義不自覺地更往下拜了一些。
“臣不敢！”
“不敢！啪！我看你倒是挺敢的嘛！還說什麽若無你麴義，便無我袁紹！”袁紹猛地拍了一下桌案。
“不過軍中戲言罷了！當不得真！”麴義冷汗直冒，他終於知道為何袁紹敢有恃無恐地敢對自己下手，從一開始身邊就潛藏著袁紹的間諜。
“你當時還笑的挺開心的嘛！”袁紹說著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臣當時並無……”麴義還想解釋，但卻被袁紹出言阻止了：“主簿，念一下麴義這些年犯下的過錯！”
“自初平三年始……凡此種種，皆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行徑，依律當斬。”
麴義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聽完這些二十條罪狀的，裏麵有些都是無中生有的罪名，例如調戲婦女，這些都是軍隊裏的口癖，有些無奈之舉例如向民眾借糧被說成縱兵劫掠。聽到最後，麴義似乎是認命了，起身將身上的衣甲褪下放在一旁，將自己的印綬和兵符放在上麵。
“主公，”麴義跪拜道，“臨死之際，臣有一事不明，還請主公解惑。”
看到麴義這個樣子，袁紹也有些心軟：“但言無妨！”
“昔日，魏郡兵反，主公可知是何緣由？”麴義顫抖的聲音讓袁紹很是動容。
“黑山賊蠱惑而已！”
“不，那些士卒之中不少都是我的舊部，主公你也知道。他們都是忠厚老實之人，當兵也隻是混口飯謀個生路，所以他們才會願意給主公你賣命！可是若當他們好不容易帶著錢糧俸祿回家時，發現家沒了！主公，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麴義抬頭盯著袁紹，想要一個答案。
“自然是複仇！我們對黑山的掃蕩便是如此！”說著袁紹臉色一變，“你是說，他們是被我逼反的！”
“主公聖明！”麴義再拜，這下他沒有再說什麽。該說的都說完了，若是袁紹願意徹查此事，他便是就此授首又有何懼。
“你先回去吧！我會給你一個交代！”袁紹揉了揉頭。看著衣著單衣離開的麴義，袁紹轉頭問一直在身邊保護他的顏良：“我是不是做錯，太過著急了！”
“主公無錯，麴將軍也無錯！”顏良說道。
袁紹被這番話逗笑了：“那你說是誰的錯！”
“士卒的錯，他們隻知麴將軍而不知主公，這便是大錯！可這些錯是可以改的！”
“所以麴義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