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祭拜
長安城中的動亂，王零完全不清楚而他也不關心。化整為零的軍隊避開了西涼軍的追捕後開始在驪山腳下的鎮子慢慢集合，驪山是皇家園林，到現在上麵還有駐軍，雖然不多，王零也沒上去的想法。王零是最早到的一批，因為那個隊長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後表現的特別認真，雖然也和以前一樣對隊員都特別好，但是王零能感受出他的疏遠。
一家普通的農舍之內，正聚集著幾個隊長，看著他們的表情顯然是把王零當成了主心骨。王零其實並不擅長和這些人打交道，因為他們看自己的眼神讓他起雞皮疙瘩。
王零在聽完他們各自的報告後說了和幾天前一樣的命令：“繼續加強外圍的哨探，等隊伍到齊後再出發！”
山裏的指南針現在還是太少了，每個隊伍都不能分配到一個，所以總有那麽幾支迷路的隊伍。不過朝著日升之處走總不會錯，幾支隊伍各自匯合後開始聯係周邊的隊伍。直到今日還有兩支隊伍沒有聯係上，王零擔心也沒有用，索性看起了搶來的書。在陌生地區的零整轉化這不是第一次，每次都會有幾個暈頭轉向的人沒有在規定時間內匯合，但是他們總會回來，因為他們都已經學會看地圖。
所以王零隻能等，驪山腳下他很熟悉，因為另一段記憶之中他到這裏不止一次，但這是他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踏足這片土地。和前幾天不一樣的是，王零選擇出去走走，因為那些書籍實在是晦澀難懂，而且字體繁多，隸書隻占了一小部分，大多數書籍用的都是小篆體。
隊長說什麽也要跟上來，王零沒有拒絕，因為這種拒絕被無視過很多次了。不遠處的土丘植被茂密，去年的大旱就像沒發生過那般。那方方正正的地方是秦始皇陵，這個在千年後依然讓人敬仰的地方，王零此行的目的地就是那裏。
其實王零很想偷偷進去看一看的，但是技術和條件都不允許，所以隻能繞著陵寢瞎轉悠。繞了整整一圈什麽都沒發現，天色也在此時暗了下去，王零簡單地朝這地方拜了拜就回去了。
隻是這個行為在旁人看來就感覺很不對，因為王零他們此時還在東麵，朝西一拜仿佛是向著長安城拜首。回去的路上，隊長還是耐不住性子，問了願意，隻是開口就很別扭：“少爺！”
“還是叫我小子吧！這樣稱呼太生分了！”王零笑道。
隊長的神情很矛盾，這種矛盾王零看了十幾天了：“可你……”
王零故作嚴肅：“軍隊的規定，不可假公濟私！我在你的隊伍裏，就是你的隊員！你有話就直說！”
隊長這才想起，雖然在得知王零的身份後隊長開始表現的謙恭，但是王零對他始終是以最初的身份稱呼。包括聽那些隊長匯報，也是這個隊長強加給王零的。
“可是怎麽能不在意呢！”隊長心裏想。
“剛才你的舉動，朝西是在祭拜何人？”隊長問道。
此話一出，王零就知道他們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不是祭拜，我隻是表示一下尊重，而對方此時就躺在我們腳下！”
“陵寢？”隊長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王零對他的反應很吃驚，點了點頭：“可你為什麽會這麽清楚這種事？”
“說來慚愧，俺老家是邯鄲的，年少時曾在叔伯帶領下去盜過貴族墓。山上被重金聘去當教師的那個人知道伐，那是俺同鄉，帶我們去盜墓的就是他。”
“就是那個會堪輿測風水的那個？”王零問。但他心裏已有答案，那個人本來就是他親自去“請”的，為了讓他出來做事威逼利誘用了一整套，才讓他開始教別人去測距。
“是！那墓主人是誰？”隊長對其很感興趣。
王零看他的樣子笑道：“知道又有何用，嚴禁盜墓這個規定你不會不知道吧！”
“知道，但是這隻能阻止我們，對於這世上的人又沒有限製。說不定下麵已經被搬空了？”隊長漸漸放開了談。
“據我所知，這裏唯一被闖進去的那次，為首的那人死了！”
看著王零又用這種爛話來騙老實人，雷恩露出淡淡的笑意，伸出手拍了拍隊長的肩膀，讓他不要多想。
“那個人叫項羽！”王零最後補充了一句。
這讓雷恩感覺像突然中了一箭，露出和隊長一樣的吃驚的表情。
“當然這個消息別傳出去！”王零這句話顯然是被當成了耳邊風。第二天隊長就單獨過來拜了拜，雷恩更甚，夜裏就已經來過了。但他們處理的還算合適，會清理祭拜後的痕跡。
但是之後的發展就遠超王零的想法，每個士兵或許都知道了這個消息，然後偷偷摸摸地來祭拜。最後到來的滿倉不明所以，以為是王零安排的事，所以，帶著幾百人隆重地祭祀了一番。王零很理解他們這種想法，因為尊秦在山中已經基本成為了既定的事實，除了不高興的劉公以外。王零腦海中的故事很多，但是受限於時代所以添油加醋地安在了秦朝的身上，所以大部分軍民都對那個未知的時代頗有好感，除了知識分子。為了安撫他們王零又提出了什麽秦漢一體，漢承秦製的正當性，才勉強堵住了悠悠眾口。
這樣大的陣仗被很多人看到眼裏，所以王零他們在會和後次日就離開了。隻是他們的身後跟了一大批人，就像被曹操打敗的劉備一樣，身後跟著數百名百姓，而且隊伍有逐漸擴大之勢。但王零不是劉備，一味地顧慮太多隻會讓所有人都身處險境。加速撤離不足兩日，王零這支軍隊便離開了那些百姓的視線。隻是看到這一幕百姓之中的一位中年人卻更感興趣了，隻是他的家人也在此處，他也沒孤身去追趕。
長安城的消息傳了出來，首先亂掉的就是人民，皇帝被擄，兩個權臣的對立，讓這天下的局勢明暗不定。越來越多的普通人開始逃離三輔之地，這是為什麽王零部隊的尾巴總會帶上幾群百姓。
王零並不是不管，身後的西涼騎兵離他們越來越近，全靠夜間的趕路才能拉開差距。對於那些人，王零隻是給了個地址，在河東這個表麵上很和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