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呂布?
夏夜是很吵的,蟬鳴蟲嘯擾人心態,在濕熱的屋子裏,蘇由心神不寧,遲遲無法入眠,似乎覺得會發生什麽事。年近而立之年,蘇由現在已經過了荷爾蒙分泌茂盛的年紀,所以避開了第一個殺招,在距離縣衙兩條街道的地方,一番雲雨過後睡得正熟的袁紹部分中層將校在身旁女子恐懼的視線下被斬首。在妓院行凶的一群人正是楊堃所派,他們在將校衣物中搜尋了一番,將錢財留給那些見證了殺人的女子後帶著印綬離開。
蘇由一直睡不著,剛走出門,就遇到了神色慌張的侍衛迎麵走過來,天色昏暗,蘇由其實看得不是很清楚,正要厲聲嗬斥,但侍衛速度不減。蘇由心裏一驚,連忙後撤,準備回屋內取兵刃。
但門已經關上了,蘇由使勁地撞擊並沒有撞開門,而是從窗戶裏捅出的那把他已經佩戴多年的刀直直地從門縫中插進蘇由的肚子中,此時身後持續接近的侍衛,用匕首刺進了蘇由的後心處,終於在抽搐了幾下之後,蘇由也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跪倒在門前。
門打開,屍體應聲而倒,門內走出兩人,對著那個身著袁軍衣服的侍衛說:“隊長,你怎麽來了?”
“你們怎麽到現在還不動手?”隊長皺著眉頭說。
兩人摸著後腦勺說:“他一直都不睡,在床鋪上翻來覆去,弄出很大的聲音,若不是我們知道房裏就他一人,誰知道他在做什麽。”
隊長將匕首抽出,用蘇由的衣物擦拭著說:“妓院內的行動也已經結束了,抓緊收拾,準備離開這裏,不然等戒嚴就難走了!我們還有下一部分任務!”
“是!”兩人開始在屍體上摸索著。
斬首行動之後,兩隊人夜裏就從縣城裏離開,趕回下一個任務地點,去截殺涉縣來往壺關上黨方向之間的袁軍。
楊堃所率的千餘人已經和文醜見過一麵了,但那次是山頂和山腳的對視,由於對地形的不清楚,現在袁紹軍已經無法實施像擊殺於毒那般圍而殺之。楊堃臨時搭建的山寨被袁紹前鋒瞬間擊破,楊堃的潰敗在他們眼中不過是極為正常的事。
隨著逐漸地往山地間深入,文醜所率的軍隊在山穀間蜿蜒曲折,像一條蛇,如果王零得知這種情景一定會聯想到夷陵之戰。但文醜不會連營,沿途留下的營寨每個留守五百人做運糧,此時文醜手下隻有一萬出頭的軍隊,每次安營紮寨,有足夠的時間找一個可以屯萬人的地方。
楊堃很是耐心,雖然麵對的是數倍於己方的兵力,他也沒有感到恐懼,他手下這些人跟著他一年多了,跟著他去過龍門山,去過河內,攻過鄴城,但他們感覺最苦累的還是訓練。用王零的話說是什麽練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於是一波波王零親自製定的訓練,不斷訓練著他們的意誌力,打破著他們的極限。
楊堃不清楚文醜是一個怎麽樣的人,雖然紮營後表現地固若金湯,但還是不夠穩,後麵的營寨已經連續被楊堃率兵偷襲了個遍。而且每次行軍時,蜿蜒的隊伍必然使其首尾不能相顧,楊堃也已經騷擾了好幾次。
於此同時,顏良也率軍入山,見到了第一個石碑,上麵刻著:“諸君莫入,入則危矣!”顏良收到這個消息後親自到此看了看,然後揮刀怒斬,但石頭紋絲未動,隻留下一道淺淺的刀印,顏良的虎口震得生疼,刀上留下了一個豁口。
“砸了他!”顏良下令,但手下還未動手,前方再次傳來消息,又發現了一模一樣的石碑。
顏良快馬趕到前隊,大部分人正圍著那個石碑指指點點,顏良靠近之時,聽到有人說:“該不會真的是神仙說的吧!”
“我們會不會驚擾了神仙所在!”
“都沒活做了嗎?”顏良怒斥。
圍著的眾人聽到後都散開了,顏良走上前看到石碑上刻著:“見此,便知不聽吾言。也罷,生死有命,我助你們一把。沿此北行,二裏之外有一天然露天之所,足可屯數千人。其邊有一池清泉,可供飲水。山間多艾草,焚之可驅蚊蟲,若有藥師,配藥之後可止血祛濕!我助爾等不能改變命數,唯獨隻想眾人免受山中之罪罷了!”
密密麻麻的字刻在那個一人高的石碑之上,顏良仔細看了幾遍後,拉過剛才還在看熱鬧的民夫,問:“這上麵記載的是否為實?”
“已經有人按照上麵說的路線去探查了,將軍可以稍等。”那人戰戰巍巍地說。
顏良放過他,皺著眉頭看著上麵的字,沒有說話,他不能判斷真假,但知道這個東西越真,對軍隊影響就越大。
過了一會兒,傳回的消息肯定了石碑之上所說的那片空地的所在,顏良帶人過去看了地形,確實如碑上所言。
“都散開,四下搜尋,看還有沒有類似的石碑!”顏良傳令眾人,然後親自回大營給袁紹報告。
“山間發現石碑數座,皆言不可入此山!另有數碑言山中之事,差人查之,卻為真事!”顏良上前口述,場上眾人都盯著他。
“石碑呢?”袁紹問。
“山路難走,千斤石碑無法帶回。”
站在一旁的郭圖提醒道:“你咋那麽死板呢?敲下來一塊帶回來不行嗎?”
“並非在下不知,而是此石堅固不可破!”顏良遞上了自己的佩刀,刀上的豁口在幾米外都甚為明顯。
袁紹問道:“入山之路修的怎麽樣了?”
“可供四人並肩而行,車馬可逐輛通行。另,石碑裏言有一可供紮營之地,現前部正在修建山寨。”顏良說。
袁紹揮了揮手,顏良起身回到了武將的隊伍之中,隻是屈居第二位,第一位正是頭戴束發金冠,身著唐猊鎧甲,披百花戰袍的呂布呂奉先!
袁紹對著眾人說:“誰願與吾同去?”
眾人拱手:“臣願往!”隻有呂布依然直直地像個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