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點八卦
趙大一眾從甄家離開後,沿途的街市絲毫沒有要關閉的意思,這很不尋常,他們沒有在外麵待很長時間,就回到了住所。
“你之前說的是認真的?”劉言錫問。
“我說的話都是認真的,”趙大一臉認真,“我要出去一趟辦點事。”
“你不會今晚就去搶吧!”劉言錫不清楚趙大他有沒有聽到這句話,估計聽到也不會放在心上。不過現在最要緊的還是離開,不管是趙大說的有人跟蹤他,還是劉氏的事,真的擾的他心煩。
……
“老丈,為何今日的街市遲遲未關閉呢?”趙大蹲坐在街角與正在擺攤賣著一些雞子的老翁交談。
“我來的時候這裏都已經很多人了,聽說是有人不聽郡令之法,在這邊表演雜技,兵卒沒有顧及,後來人越來越多,倒是想管也管不了了!不過這才有要過元歲的氣氛嘛!”老翁眯著眼聽著人群的喧鬧,趙大掏出一袋錢,買了幾隻雞子就告辭了。
輾轉再次來到那個皮革坊,那個煩人的家夥還在裏麵,趙大若無其事地問:“張燕大哥在哪兒?”
“你有何事?”那人沒有抬頭。
“與你無關。”
“還在五台山!”
趙大聽到就準備離開。
“早時,街市之間表演的不錯!”那人終於放下手裏的書冊。
“這與你無關!”
“是!但是千萬不要擋了兄弟們的發財之路!”那人拍了拍趙大的肩膀。
“這個據點已經被人發現了!”趙大提醒。
“我們早就知道了,”那人嘲諷地笑著,“你以為我留在這兒是為了什麽?”
“不要小瞧天下人!”趙大深吸了一口氣說。
趙大沒有再跟他廢話,直接走。
……
“這次你們先隨著甄家的商隊回去,我另有去處。”趙大跟劉言錫交代。
……
劉言錫坐在車上與甄家派過來的主事交談,本來以為這次還是同之前一樣普通的貨貨交易,但是這次這些人是要進山裏的,心裏略有些憂慮。
“最近半年黑山賊出沒的倒也少了不少,損失比前些年少了不少。”主事在找著話題聊,雖然被主母派到要去偏僻的山裏讓自己感覺像是被帶離了權利中央,但是自己也沒有拒絕的權力,至少得安且安。
“你們不是有著少主所贈的木牌嗎?怎麽還會被搶?”劉言錫心裏想著,黑山這些人要搞些什麽大動作嘛。
“我們從冀州到並州、中原的商路有很多條,一塊牌子不能保所有平安,而且就算持著那塊牌子,被黑山的人發現仍然會帶走幾成貨,隻是不會被害命罷了!”主事歎氣。
“是了!冀州有危險!這才是趙大要從冀州把人調走的原因。”劉言錫終於想清楚。
“你們這次是要帶著貨到山裏去賣嗎?”劉言錫指著那些車子後麵大堆小堆的東西。
“是!主母讓我們試一下去山裏開拓市場!”
“我們山裏沒有錢!”劉言錫微微皺眉。
“我們可以換些山裏的特產。”主事趕緊解釋。
“你一定是頗受信任的吧!如果不是特別信任的人,張氏不會讓你知道關於黑山的事,更別說委派你做這些事!”
“小人姓張,是主母本家後輩!”那人拱了拱手。
“你認得我?”劉言錫注意到他的眼神。
“是,早年曾做賬房小吏,偶然見識到當年你在城內做的幾筆大生意,頗為欽慕!”
“嗯!既然認得我,那我就實話實說,我不會同意你們在山裏開街市,至少現在不可能。”劉言錫很嚴肅。
“我們做好了這個準備!”主事聲音低低的。
“那就好!”
……
等到劉言錫到天河山的時候,沒有人來接他,因為春耕現在已經正式開始了,整個山穀都忙碌了起來。
劉言錫帶著一群人走過通向廣場的那個大路,這條路已經比當年要寬敞不少,足足夠數十人並列而行,主事看著道路兩側那些農民拖著與外界不太一樣的犁,貼近地邊倒是聞到了夜香的味道。
“言錫,來的正好,這裏土地農具的安排,你先來處理一下。”劉言錫剛進大廳,首座的劉公就說道。
“好!”劉言錫沒有管跟在他身後的主事,自己坐在平常的位置,打開那些傳遞過來的文書。
主事略有些尷尬,不過立刻有人過來詢問所來何事,然後帶著他去旁邊的屋子作登記。然後一臉茫然地在另一個人的帶領下前往那些大部隊停留的地方。
“這地方似乎並不像外麵所說的貧瘠,也不如外界所說的野蠻,雖然一大群人來來往往看著有些急躁,但是卻井然有序。”主事心想。
“但是如此才能的大儒劉公怎麽就甘心待在這裏呢?”主事還是很疑問。
“別把!”主事看著逐漸接近的寨門,心裏泛起了一陣苦楚,“難道剛進來時的那個身體檢查還要再做一次嗎?”
雖然負責檢查的那些人都是男的,但是對身體部位說說點點總是讓人很羞惱。
還好,這次並沒有檢查,領著自己出來的那個人去到一個屋裏,然後就離開了,而屋裏又出來一個人帶著他前往了商隊所在的地方。
“還真是麻煩啊!”他不免感歎!
與此同時,大廳裏的王零也發出了同樣的感慨。
“別抱怨了!連我都又出來幫忙了,你還不抓緊時間做計劃!”劉公敲了一下已經趴到桌案上的王零。
“好!”王零強自撐起上身,看著那些眼花繚亂的字符。
“必須讓他們開始練字了!”王零吐槽。
“說什麽胡話?這是小篆,所寫之人可是大儒!”劉公拿過王零吐槽的那篇文章,細細品著上麵的字符。
“我的報告寫好了!”劉言錫將文章放在王零的桌案上。
“說說經曆吧!”王零看著那篇文章。
“自兩個月前,我等出穀以來,路上並無危險,一路所遇流民者甚少,及至鄴城原府居地,荀氏小廝留了一封信給我,”說到這劉言錫,從身上取出那封信件遞給了劉公,然後繼續說,“荀氏一族已經搬離鄴城,據那人所說應當是返回故地了。我們所暫待的地方位於舊酒樓對麵,我偶遇麴義,了解了一部分戰況。”
說到這,王零和劉公都抬起頭對視了一下,開口:“繼續說。”
“冀州又起戰亂,公孫瓚大軍壓境,袁紹有求和之意,我等回來之前,還未傳來前線消息。”
“大戰之地在哪兒?”王零問了一句。
“公孫屯涅槃河,故應該在界橋之南。”劉言錫補充。
“界橋之戰,嗯!繼續說”王零假裝感慨一句,心裏暗歎,公孫瓚就是在這兒敗掉了白馬義從,也不知道先登到底多厲害。
“我們經袁夫人之手進到甄家,見到了張氏才商量了約定的事,具體達成的交易我寫在了紙上!隻是你交給她的那封信怎麽隻寫了冰糖葫蘆的做法。”劉言錫略有些不滿!
“這都無關大雅!況且我把我們最低的要求都寫到那張紙上了,多看兩遍總能看出來,你怕是隻看了一遍吧!”王零揉揉腦子。
“還有,你說趙大有能弄來牛羊的途徑?”王零指著紙上的那句話說。
“他是這麽說的!”
“那就等著他的消息!”王零將這張紙放到一旁,開始看其他的數據。
“還有,他在鄴城的表現,我推測可能黑山也對冀州有想法!隻是我不清楚他的想法。”
“現在他有想法也沒什麽用了,我不會讓他帶著人去趟這一趟渾水。”
“那甄家的主事呢?”劉言錫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那是你份內的事。自己處理好,做好報告備錄就行了!”王零又煩躁了起來。
劉公看了看準備離開的劉言錫,開口:“那袁氏母子如何?”
劉言錫尷尬地說不出話,王零看他這樣子,內心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坐直側耳傾聽。
“算了,不打趣你了!去吧!述職之後的假期有兩日了,我已經為你求親,那對母子已經安排到你的院子,她們應該等你許久了!”劉公哈哈笑道。劉言錫趕緊離開。
“劉公,給我講講劉言錫大哥的事吧!”王零無聊地詢問。
劉公也整理了一下桌案,懷念地說:“二十幾年前,那時他還是個稚童,被人牙子賣給府裏,那時候他認原來的老管家為父,整日學習謀事之道。而劉氏我那侄女那時候也是未滿豆蔻,兩人算是你口中的青梅竹馬。之後劉氏甚至讓我認他為義子,欲成親,讓他繼承我大哥的家業。但是他對劉氏沒有男女之情,隻有兄妹之儀。”
王零小心翼翼地奉上茶水,劉公喝了一口才咂咂嘴:“我那侄女好爭,現在也是,前年來就是欲借我之勢讓她更坐穩袁家主母的位置,我沒有答應。這次他倆再次相見,我能猜出發生了什麽,畢竟他們是我看著長大的。但劉氏沒想到,僅半年,言錫便心有所屬了!哈哈哈!”
王零覺得無聊,甚至有點想說:“就這?”
劉公看出來了他那眼神,頗為不悅:“我家筠兒與我那侄女倒是有點像,當然是在你們出現之前。她也好爭,但我知道她爭不過雨兒,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王零沒話說,怎麽又扯到我這裏來了。最近過完年這段時間,不管是孫母還是劉公都找來好幾次,他們暗示的,王零又如何不知。
之後王零找了劉筠談了一次:“人是不能被一時的情緒左右的,我不希望你是由於好奇或者其他的原因,但是我終歸是要娶雨兒為妻的,而且你是劉公幼女,你肯定不甘妾室,而且妻妾製與我之後要推行的婚製不符。”
“哇~”劉筠不由分說就哭了起來,王零算是束手無策,隻能拿著衣袖去給她擦淚。
“小姐!小姐!”秋月跑了出來,拉著劉筠的手就走,走之前還踹了王零一腳。說起最開始那幾個人,王氏四兄弟負責的造紙廠現在是整個山穀除了學院最大的地方了,他們現在主要忙著造紙的事,現在正研究去造不同用途的紙,偶爾來學院教兩天書,帶幾個識數識字的人去造紙廠實習。而夏蟬冬雪現在正在忙乎著正在建設的女工廠,統一做些衣物。
唐雨見秋月帶著劉筠離開,才從躲藏的地方走出。
“我表現的怎麽樣?”王零自誇道。
“很差勁!”唐雨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