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殺
天氣很陰沉，似乎在昭示著這並不尋常的日子，王零看著那些在廣場上四處閑坐著的士卒，都是些血勇之士，他們不時望向自己這邊，眼神裏還充滿著警惕與敵意。
而在廣場中央的大廳裏，趙大就坐在首位，麵無表情的看著手下那些人的談話，沒有發過一言。
“趙老大，你隻要吩咐一聲，兄弟幾個就把他們家裏抄了。”
“是啊，那家裏的好東西不少呢？我都眼饞很久了。”
“好的不隻有東西！哈哈哈哈……”
眾人都笑了起來。趙大沒有笑，而是舉起了手中的酒盅：“你們該放下手裏的權利了。”
那些同樣舉起酒杯的人一怔，有些甚至要喝酒的人甚至放任那些酒水流到衣衫上。
“哈哈！老大說笑了！”坐的離趙大最近的那人尷尬一笑。
“我是認真的。”趙大緩緩喝下手裏的酒，很隨意地說道。
“憑什麽？我們隨著你起事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憑那小子的一番話，你就要收回我們的權利，你不怕寒了你部下的心嗎？”
“非要我戳穿嗎？”趙大將酒杯摔倒地上，沒有刀斧手，“你們現在的家底或許自己都記不清了吧！但我知道！”
接著趙大指著離他最近的那個人：“毛子，你自己都忘了這個小名了吧！現在多威風啊！十幾房妾室，個個都曾經是官家或富豪女子，大的甚至能做你媽，小的甚至還隻是豆蔻，你tm還算不算一個人，老子當年勸了你多少次，你有聽過嗎？孩子生了一窩一窩，家裏的綢緞倒是比整個穀裏的都多！別以為老子整年在外麵辦事，你在穀裏做的齷齪事我就不清楚。”
接著指向下麵的那些人：“我就不說你們了，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當年來這裏的時候大家個個骨瘦嶙峋，現在一個個都是富家翁，拿手下的人不當人用，怎麽？這麽做覺得自己很神氣。”說著趙大自己都笑了起來，隻是幹幹的“哈哈”兩聲到眾人耳中隻覺得諷刺。
“我們做牛做馬這麽多年，難道就不能享受享受嗎？”下麵傳來了一句話，趙大沒有看到是誰說的。
“你們在來的時候，我已經派人去接收你們各自的寨子了。”趙大坐回凳子上閉上雙眼，不去看下麵眾人的表情。
聽到這句話，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有變化，是了，為了赴這次相邀，都帶上了自己最信任的手下，沒想到是鴻門宴，雖然寨子內都還留有一部分，但是……想到這些，就有些人便要起身離開。
“如果還如當年一樣信我的話，就留下！”趙大聽到動靜後，說了一句。
“我們都信你，隻是擔心家裏出事，就先告辭了。”有人告辭離開，接下來都有人逐漸離開。
趙大看著剩下來的幾個人，像楊堃之類的心腹留下也就算了，但毛子也留下了，總不免多想一些。
“趙老大，之前是我失言，還請謝罪，我一直都是最支持你的。”毛子過來敬酒，握著酒盅的手沾滿了汗，似乎心裏在做著什麽難以抉擇的決定，最終還是放下了，完全沒必要冒著這麽大的風險，而順勢而為雖然沒有繼續向上的機會，但保住這裏的老三還是容易的。
趙大正要接酒……
王零帶著自己真正能用的三十人站在冬風裏，沒有一點要動的意思，自他們的酒宴已經過去不短時間了，一開始那些痞子兵還過來挑釁，但見挑釁不成，反而聚在一起圍在火堆旁取暖。
“怎麽樣？幹掉他們需要多長時間？”王零低聲問著身旁的鐵錘。
“不好打，他們手上應該都有過不少人命。”鐵錘看著那些圍成幾堆的人。
“沒事，過會兒就好打了。”王零不在意地說著。
一會兒，幾個婦人帶著幾屜熱的饅頭過來，給在廣場上的眾人分發。王零看著那些婦人分散開來，希望不要出錯。
從那群人裏走出一人，開始檢查著那些婦人發的饅頭，突然看到和眾人不同的食物。
“這些是給誰吃的？”那人指著裏麵含有肉餡的幾屜。
那些婦人指向王零這邊的方向，戰戰兢兢地說：“那些人！”
那人眉頭緊蹙，但還是揮揮手讓她們開始分發，自己拿著一個普通的吃了起來。
但是肉包子總歸逃不過狗的鼻子，不一會兒便被聞味而來的其他士卒搶光。
王零看著那邊的亂象，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不一會兒，便有多人昏昏欲睡，那人看著身邊的異像，不自覺地提到了警惕，但自己也慢慢有點犯困，心裏暗罵：“艸！難道所有的裏麵都有藥。”
“現在幹掉他們需要多長時間？”王零看著逐漸倒下去的眾人。
“片刻！但是我們為什麽要對他們動手？”鐵錘稍微有點疑問。
“因為，他們的老大要對我們動手！”王零不在意道。
“準備動手！三！二！一！”王零揮手。
三十餘人便衝向那邊那些倒下的人，沒經過多少反抗，也沒發出多少聲響！
王零拖著那人的身體，帶著眾人圍到了大廳的門外，靜靜等著裏麵的人出來。
……
“艸！老子的人呢？”最先出來的人聞著空氣中的血腥味，質問著圍住他們的王零眾人。
“在等你。”雷恩依舊酷酷地說。
“在哪兒？”
“在地下！”劍光閃過，雷恩一劍割下那人的頭顱。跟著那人的手下兩人有點懵，還沒做出反應就被斬殺。
趙大正要接酒，就聽到外麵的那些聲響，反手捉住毛子的手，將其製住，抽出其腰間的匕首，附在毛子的耳邊低聲開口。
“外麵的那個人可不比我好說話，想活就聽我的，今晚我會帶你出這個地方，你的妻子勢必不可能帶走，我相信你對他們也沒什麽感情，你直接下山吧，希望你能在那人手下的追擊下逃命。”
等到王零帶著手下血氣騰騰進到大廳裏的時候，趙大正悠閑地喝著酒，隻是王零能看出來他並不高興，王零看向毛子，毛子也注意到那個被拖在地上的人，顫抖地問：“我外麵的那些人呢？”
“就剩這個了！”王零將那個人提到眾人麵前。
“你……”毛子用手指著王零。
“咳咳！”趙大假裝被嗆到。
毛子失魂落魄地坐到地上，王零摘下頭盔和麵甲，向趙大施了一禮，道：“反賊二百一十三人伏誅。”然後帶人離開。
楊堃見他們離開，臉色很難看：“老大，那可是二百一十三條人命啊。”
“是啊！”趙大敷衍地回答，低頭喝著悶酒。
“那二哥回來怎麽辦？”楊堃想到那個塔一般的漢子。
“所以在他不在的時候下手！不然他也要死啊！”趙大低著頭說，仿佛夢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