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上山
和平地度過了這個並不平靜的夜晚，王零不知道其他人的心裏怎麽想的，但王零終究還是沒有睡著，等到太陽升起的時候，王零起身來到了臨時的廚房，雷恩早已經站在了那裏。
“你也睡不著嗎？”王零無精打采地問。
“嗯！”雷恩一隻手緩緩攪動著鍋裏的皮蛋瘦肉粥，另一隻手在拿著短劍舞著劍花。
“你說我是不是很廢啊！帶著大家陷入這種險地。”王零自言自語。
雷恩看了他一眼，撥停在手上轉動的匕首，反手插入劍鞘，然後說道：“如果你要做一位領袖，那麽你就不能是第一個倒下的人！大家跟著你從繁華的城市來到這裏，不是看你消沉頹廢的……”眼見王零的表情又變回了萬年如一的淡然，雷恩閉上了嘴。
“多謝！”王零拱手一拜。雷恩沒有看他，而是從旁邊拿過幾個碗，將煮好的粥均勻的盛於碗內：“將這些端給那些守夜的人吧！大家都挺累的！”
“好！”王零拿過托盤，端著那些粥來到門外。
“早飯！”王零看著那幾個打著哈欠卻不敢睡著的人，有一個還是從巨鹿跟隨自己的，見眾人皆習慣性地道謝拿著自己的碗開始蹲在地上喝粥，有些吃驚地不敢動彈。
“你的，趕緊吃！”王零把碗遞給那個人。
“少當家的，今天早上的粥稠了些啊！”一旁已經蹲在地上的劉府老人開口。
“嗯！多吃點才有力氣趕路，”王零頓了一下，繼續說，“吃完你們去休息一會兒，代班的等會兒就來了，走的時候我們會叫你的。”
“嗯！”諸人皆應。
過了一會兒，換班的人終於過來，王零也回去吃自己的早飯了。
在廳裏，這是第二波吃飯的人了，王零坐在劉公身側。
“你要怎麽做？回去嗎？”劉公平淡地開口。
“我還沒想回去，我要先查清楚是誰來的，是計劃好的，還是臨時起意，再決定接下裏怎麽走。但是我們必須起身，最遲中午，我們的可用水隻夠用到晚上，我們必須找到新的水源。”王零仔細斟酌了一下回答。
“那一切全靠你了，我不想還沒看到你口中的桃花源就死去啊。”劉公起身離開。
飯後，王零帶著雷恩去給受傷的人切除腐肉，然後便來到了關押趙大等人的地方，看著都已經醒來的諸人。
“給個解釋吧！”王零坐到椅子上。
趙大還是那般低沉的聲音：“不是我做的。我沒必要騙你們至此才殺掉你們。”
“我知道！但是有誰能知道我們會在昨日到達此地，並且再此做出如此安排，恰好你們還熟睡未醒。無非是不想得罪你而已。”王零簡單地說。
“我不清楚，我得看看來人是誰？”趙大很堅持。
“那去看看吧！鐵錘，帶上他，其他人關起來。”王零起身
“諾！”鐵錘一把拉起趙大，眾人來到了院子外的屍堆處。
趙大一眼就看到了那仍在抽搐的屍體，走上前仔細辨認。
“我知道他是誰了？”趙大沒有在看那已經不成人樣的身體。
王零眼神示意了一下，眾人用火堆將那堆屍體點燃了。
“屍體一共三十六具，我們早上收集屍體的時候，發現已經有被翻動的痕跡了。如果沒猜錯，那麽那個人的身份自然會高，再加上可能認識你，那麽很大可能就是你們之中某個渠帥的兒子。”王零聞著空氣中難聞的屍臭。
“對！他是我們之中左髯丈八的小兒子。”趙大說。
“我不關心他是誰？我隻想知道為什麽他會來截殺我們？”王零一把抓住趙大的衣領。
“吾名平漢，常山真定人，是最早跟隨張師起義之人，在地宮將軍兵敗後，我僥幸偷生，收斂被打散的軍隊民眾不遠千裏來投奔昔日同鄉褚飛燕。你知道我完全沒有害你的理由，可能是有人不想讓我做大……”
“這條路不能再走了，再找一條直接到天河山的路，如果，再次遭襲，那你就死吧。”王零遞給趙大一把刀。
王零將眾人聚到院內，說：“我不想說什麽道理，大家都知道我很強，有人不想讓我們進山，而我就偏要進去，有人想讓我們死，而我們就偏要活，而且要活得比他們都要好。”
讓眾人去收拾東西，然後去看趙大，再次見到趙大的時候，趙大的身體沾滿了血液，在雷恩的幫助下給身上上藥。
心裏感覺略有不對，快步來到那還在關押的幾人處，親自翻過幾人的身體，看到無事後，鬆了一口氣：“雖然我很想讓他給我們一個交代，而如果他是不辯真假地將這些人殺掉，我才會選擇離開，我不會帶著大家跟著一個野心家。”
一直呆在這兒的劉言錫回應：“嗯！他真的是一個對自己比對其他人還要狠的人，不過算是一個不錯的朋友。”說起朋友，劉言錫還是不太習慣用這樣的詞。
“我的手下沒什麽問題。”趙大咧著嘴笑道。
王零看著他的眼睛，沒有說話。
轉頭對劉言錫說：“收拾一下，準備起身了。”
“諾！”
……
在之後的一路上，不斷有外來的人來到隊伍中給趙大匯報情況，同時接收著趙大的命令，王零都不免驚歎，這人竟能將情報工作做到如此地步。
繞了好大一圈，才終於進入山中，隊伍的速度慢了下來，趙大的表情也從慎重開始逐漸自然，可能是回到自家主場，讓他也有機會給眾人介紹著周圍的山川，峽穀。
“這就是五行山啊！”孫禮看著周圍感歎。
“大哥，你說是王莽篡漢時，天降五行山，山下壓著一個神猴。那神猴何在？”孫禮扭頭對王零問。
“我講的是故事懂嗎？別什麽都來問我啊，我這麽多年也就出過一次冀州，上次來還沒走這條路。”王零滿臉黑線。
……
這次有驚無險地到達了天河山，眾人皆鬆了一口氣。
王零看著趙大，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走吧！”趙大喊著，帶著眾人前往了安置之地，忙碌於農田之間的人也站直看著這群人，還不曾想到這群人會在接下來幾年給此地帶來多大的變化。
接下來會進入種田類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