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未曾設想的襲擊
王零看向眾人，他們眼神激動而狂熱。王零看向張桑，張桑給出了回答：“當年張師留下我們的時候，說了一句十年二十年都要等下去，等到諸人入土前，若無人來取，便將諸物焚之。沒想到，七年，你便來了，大家還仍有可用之身，尚能為汝效死命。”
“倘若我是假的怎麽辦？”王零盯著眾人。
這家的主人站了出來：“吾曾見過你，雖然那時你還是兒時，但是我能認得，否則，你連此門都無法踏入。”
“現在你們還有多少人？”
“就我們在場七個！本來我們有二十人，聽聞張師屍身被辱，那十三人欲攔途搶回屍首，不幸遇難。”張桑開口。
“我沒有想打攪你們現在的生活，這裏有一些銀兩，我得會兒教你們一門手藝，做些吃食，雖說不致富貴，但溫飽有餘。”王零拿出一袋子銅錢放於眾人身前。簡單地教了他們磨麵，烙餅，和麵筋的製作方法後，王零就要帶唐雨離開。
臨走之前才發現眾人的眼神不太對勁，張桑問道：“你要帶走所有張師的遺產嗎？”
“對”王零點點頭。
“我們也是張師留下的遺產。”張桑大聲地說，身邊六人都在附和。
王零正在沉默。那家的母子二人又跪倒了地上：“公子你答應過，不帶走夫君的。”而那家男人看到，正欲揮手打下去。
唐雨厲喝：“如果你打下去，就別想跟著走！”
“她說的就是我說的！”
那人揮到一半的手尷尬地停在空中，唐雨扶起兩人後低聲說著什麽。
“我沒有家室，我可以隨你走。”張桑開口。
“那你去把他們家室都找來，若是他們當麵說服不了家人，那他們哪兒都別想去。”王零道。
接著看向那個保持著姿勢的男人：“很厲害嘛，會打女人嘛！你再動手試試！”
那人委屈道：“我連自己的妻子都不能打了嗎？”
“除非她做了對不起你的事。記住，跟著我的話，就遵守我的要求。”王零說。
這時旁邊一人開口：“這裏也就他敢打罵他老婆，我家那位，惹不起惹不起！”
“是啊！是啊！”眾人都在起哄。
“你還打過？”王零皺眉。
“沒有沒有，真沒有！”那人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公子，確實沒有。”婦人道。不知道唐雨和她說了些什麽，現在不哭也不鬧，隻是默默看著她夫君。不管他們之前有沒有過打架，但是之後就絕不會再有。
不一會兒，張桑帶著一群婦女孩童過來了，最大的孩子已經接近十歲，最小的還在繈褓。這群漢子看到自己家室來了，都有些緊張。
然後那婦人拉著唐雨給那群人談話，這邊就剩一群爺們兒大眼瞪小眼。
“好了，她們都同意了。”唐雨說道。
“我本來想讓他們自己勸呢！”王零略有些擔心。
“等他們勸，除了有點力氣，還會什麽？唯一會說話的還沒有家室。”唐雨不屑。此話一出引起了全場的仇恨。
王零聽到這話有點懵，難道多年自己的自由教育，最終養成了女權鬥士。
“小姑娘，人不可貌相，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家官人雖然憨是憨了點，但是那修渠造井可是一絕，這村裏村外的哪口井不是我官人回來後打的。”跟在唐雨身後的婦人不滿地開口。
“我家官人…”
“我家官人…”
“我家官人…”嘰嘰喳喳後麵都在誇自家丈夫，而這群男人真的是又自豪又羞惱。
這時唐雨才向眾人施了一禮：“妾身口不擇言，望諸位恕罪。”然後偷偷朝王零比劃了ok，王零也道歉：“賤內之錯，亦我之錯，懇請諸位原諒。”
“公子言重了。”眾人行禮。
王零看著眾人說：“我會帶你們走，但是這次出去不是去換天下，去肅朝綱。但是仍然可能會遇到各種困難，到時候就有勞諸位了。”
“唯！”
……
王零帶著二三十人回到府裏的時候，沒有人感到詫異，劉公也沒有過問，似乎覺得培養自己的勢力都是很理所應當的。不久之後，王零帶著一行數十人踏上了前往天池山的路程。
一路上順順利利地到達了那個山腳下的中轉鎮，意外卻發生了。
入夜，山下的夏夜總是比成立要涼爽一些，隻是蚊蟲也多，王零被叮得睡不著覺，就坐起來思考著人生，正在發呆的時候，便窸窸窣窣聽到人的腳步聲音，守夜換班應該不是這個時間吧，王零心裏想著。
在地上席地而睡的鐵錘瞬間坐起：“有人來了！不下百人，腳步很亂。”說著拿起在屋內的甲衣，一邊往身上披，一邊扔給了王零。做的甲衣本來就偏大點，所以王零和鐵錘套上就出了門。出門便看到院子裏出現的還有劉言錫、雷恩以及從巨鹿帶過來的幾人，喊道：“言錫你們幾個人跟上鐵錘，帶上兵甲去把大門守住。”
王零抓住在後麵躍躍欲試的孫禮，走進正廳後的屋裏，屋內的幾人聽到聲響都醒了起來：“外麵出了點事，看住他。唐雨，去拿兵刃，謹防漏網之魚。”
王零再次來到院子裏的時候很多人都亂作一團，雷恩跑過來說：“大家都醒了過來，但是趙大他和他帶的幾個人都還在睡，怎麽都叫不醒。”
“你先帶兩個人把他們門口看住，如果有人欲出來就讓他們避嫌，不然就砍了他們。”
“那你的安全怎麽辦？”
“我沒事！我不清楚趙大的功夫如何，如果你不在這兒，我對他不放心。”
“嗯！”說完雷恩就帶著人去了。
“都鎮定下來，我還沒死呢！亂什麽亂！”劉公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眾人都停止了騷亂，“男丁準備披甲戰鬥，女丁及童子，去裏屋避難。”
王零看到劉公的示意，趕緊帶著自己的錘子來到了大門口，此時這裏的喊殺聲，叫罵聲都已經亂作一團，隻有劉言錫和張桑在一旁指揮著眾人。
王零見到鐵錘帶著穿重甲的幾人擋在門口，正在奮力殺敵，或許不能稱之為戰鬥，而是屠殺，那些衝過來的人，有些身上所穿沒有一塊甲片，所持長矛甚至有些隻是被削尖的木棍，在鐵錘身上留不下一道傷痕。
王零看到有的人力氣已盡便要上前，張桑一把抱住：“公子，你不能上前，我們還不知道外麵有多少人。”
王零掙開張桑的懷抱，手氣錘落，錘向附近那個正持刀劈過來的人，“嘭！”像是西瓜被敲碎的聲音，那個人的白色的腦漿濺了王零一身，王零此時竟然沒有覺得惡心，甚至有點想嚐一下那個豆腐狀物質，但不管是害怕還是興奮，王零拿著錘子的手顫抖著。
“注意從牆上跳下來的人！”張桑喊道！看了一下似乎怔在那裏的王零
“箭矢！”此時劉言錫也在喊！鐵錘看到對麵有人持起了弓矢，不顧那些撓癢癢版的攻擊，一斧砍斷門板，手持一塊當作盾牌，另一塊也被拆了下來擋住那呼嘯而來的箭矢。
王零終於恢複過來，看著從外麵投入的火把，不行，不能被憋死在這裏，我們裝備有優勢。
“鐵錘，攻出去！”王零大喊。劉言錫瞪著王零說：“我們人不夠，萬一被趁虛而入就完了！”
“沒時間了！我們必須在這裏淪為火海之前，將此地的眾人轉移出去。我和鐵錘各帶二十人，去把他們殺退，你帶剩下的人護好府邸。”王零看著周圍漸漸燃起的烈火說。
劉言錫眼睛看向王零身後的張桑，張桑點了點頭。
“好！”
陣形開始變化。
“列陣！”鐵錘高吼一聲。王零跟著眾人排到了前麵的行列之中。
“接敵！”四十人如同一柄利劍，插入到對麵那散落的人群。
對麵終於感到了害怕，開始四散而開。鐵錘作為箭頭並沒有停止追擊，而是徑直衝向僅有的幾匹馬所在的方位。
王零看著四散追殺的眾人，給身旁一直盯著他的張桑喊：“你帶幾個人去護住鐵錘，別攻的太遠被圍殺。我帶人去毀掉那些牆邊的梯子，去逮捕那些漏網之魚。”
“諾！”
隻見鐵錘不斷接近那群人的首領，震撼的跑步聲甚至驚擾了那些人座下的劣馬，鐵錘看準目標，一斧擲出，斧子旋轉著飛向首領，那人懸而又懸地躲開斧刃，卻被斧頭削去了發髻，然後斧子威勢不減，直接劈入了他身後的那個人的背部，落馬而死。
首領見鐵錘失去武器，便令身旁的人圍殺，最接近鐵錘的賊子被鐵錘連人帶槍扔出去好遠，眾人皆懼，不敢上前。片刻鐵錘便擒下了那個短發首領，其餘人見狀，皆逃走。
在院子周圍掃除了一番後才回到院子裏，錘子真的不是打架好用的東西，怪不得鐵錘要棄錘用斧，在突擊途中，手太短，能來到王零麵前的要麽都是半死不活的，要麽已經被張桑等人捅了幾個透明窟窿。
“清查傷亡！”王零對著身後的眾人說道。
“哈哈！師侄！看鐵錘我擒到了誰？”鐵錘哈哈大笑地從門外入內，渾身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
“把死人放下先去洗洗，看看身上有沒有留下的暗傷。”王零看見那口吐白沫的屍體還在偶爾抽搐，咋著，被打敗怎麽還被激出羊癲瘋了。
“就你家規矩多！”鐵錘努努嘴，在侍女的帶領下，去找幹淨的水洗漱去了。
過了一會兒，王零睜開雙眼，不知不覺已經睡著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大家情況怎麽樣。
劉言錫見王零醒過來，便開口：“你睡了三刻鍾。我讓大家按你的要求都檢查了身體上的傷口，所幸沒有人被當場斬殺，多虧了你們打造的甲衣。趙大那幾個人已經被捆起來了，我們還在監管他們。總共九十三人，兩個老人，九個孩童以及三十位女子家眷盡皆無事，重傷斷臂斷腿者四人，輕傷者十三，唐雨，劉筠他們已經包紮好了眾人，隻是有幾人受創後高燒不退。”
“先看按發熱的情況照顧好他們。”王零祈禱著，希望不要感染到破傷風，否則神仙來了也沒用。
王零拿出水囊，喝了一口，然後想到了什麽，急忙說：“吩咐下去，今晚不能再喝此地的水，隻能喝我們自己攜帶的，明日啟程再去找新的水源。”
“希望今晚他們不會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