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天河山
王零跟著趙大來到了上黨郡，隨行的還有劉言錫和王一、王二。那天劉公聽到王零的一番話，流露出了孩童般狡黠的微笑，最終回了句：“我等著看！”。
“這邊就是長平之戰的古戰場！當年白起坑殺四十萬趙軍便是在此處。”趙大一路上邊走邊介紹。
“沒想到你還所學甚多。”王零吐槽。
“沒辦法，現在我們這裏要和世家接觸的越來越多，我們這些人總得學點經史子集，省的人家看不起。”趙大無奈。
“還有多久才能到？”
“再走兩裏地，前方山腳下有一個小鎮子，是山裏和山外的聯係點，今晚在那邊過夜，明天再進山。”趙大指著前麵。
……
王零看著破舊的山寨，似乎在衡量到底來這裏值不值得，畢竟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這個寨子隻是大家過來交換東西時才來這裏的，當然還屯著一些兵卒維持秩序，我們基本上都不住在這裏的。”趙大似乎看穿了王零的想法，便領著王零繼續在山間攀爬。
王零指著眼前的木質屋子，說：“還不如那個寨子裏呢！”
“條件有限！理解理解嘛！”趙大不好意思道。
“我能看出來這是你們新建的，本應該說一句有心了，”王零嗅了嗅鼻子，“但是你們在此居住了這麽長時間，還沒注意到山裏這麽潮濕，住木屋子真的不怕蚊蠅蟲蛇嗎？”
“怕也沒辦法啊！總歸是習慣了，現在睡覺的時候翻身壓死一條蛇，也都不會大驚小怪了，甚至還會高興地拿去煮蛇羹。”趙大無奈。
王零無言。
“先在這裏歇腳，”王零讓他們先把行禮放在此處，轉頭對趙大說：“住的地方到時候我們會自己建造，你們不必再麻煩了，隻是地方的話，我們能不能自己選。”
“在我的地盤上，你可以自己選，別的地方就不知道了。”趙大支支吾吾。
“那就去你的地盤吧！”王零隨口道。
“山路不好走，還需要兩天的路程。”
經過兩日的翻山越嶺，一行人終於來到了趙大的地盤兒，王零看到這景色，入目皆是奇峰林立，峽穀幽峻，植被豐茂，林木蔥鬱；群瀑飛雪，清泉鳴箏，水源豐沛，不免低語：“你挺會挑地方啊。”
“過獎過獎。”趙大笑著拱手。
“此山何名？”
“形似天河，故名天河山。”
“天河山，真是好地方啊。”站在王零身邊的劉言錫也不免感慨，本來還對來到窮山惡水的地方略有不滿，看到這地方突然覺得隱居在此也不錯。
王零一路上看著在田間忙碌的民眾，本來入目所視皆為美好，接近所聞皆是糞臭，吐槽：“你們的門麵工作都不做一下的嗎？”
“門麵哪有一鬥糧食重要。”趙大像看敗家子一樣看著他。
“確實！”
路邊的民眾見到趙大，都過來拜見。
王零看著他在前麵發表者一些難懂的演講，而大家臉上神情卻都高漲，心裏直犯嘀咕難道黃巾人人都是演說家。
過了一會兒，隨著趙大的揮手，那群狂熱的人眼神終於望向了正閑的在地上扣石頭的王零，似乎下一刻就要衝上來，但還是控製住了，而是高喊：“見過王師！”
“王師？哪來的王師？莫非董卓打過來了？”王零四處張望。
“他們是在叫你呢！”劉言錫拍了一下還在亂看的王零。
“哦！”王零趕緊轉頭施禮，“見過諸位鄉親！”
一路繼續往前走，不遠處，終於來到了一個廣場，這是峽穀裏為數不多的建築，其他的建築多是新建的穀倉和廁所。
“我們住的地方都在山腰上，下麵能種的的地方，都種上了五穀，但還是不夠十數萬人的吃食，”趙大介紹，“這裏做些祭祀的事。”
“你們現在還在祭拜他嗎？”
“對！這是我們這裏唯一的集體活動了。”
趙大見王零沉默，便開口詢問：“你有沒有看中的安身之所？”
“院子就同你們一樣建在山腰吧，你不用差人幫我們，我這次過來就是來做好事先工作。”
“隨你吧！我已經給眾人說了你要開學堂的事了，這裏應該沒有人會害你。學堂之地選在哪兒？”
王零指了指此時還是雪白的山頂：“那個地方挺好的。”
“那地方一年有四個月都在積雪，雪深冰厚，天寒地凍，不適居住。”趙大皺眉。
“沒事，我從來沒想要一步到位，所以會先在山腳建一個吧，我們會從山外帶一些東西過來，到時候就靠你們搬上來。你們還有很多事要做，包括統計出你手下的人數，按照男女，家庭，年齡，還有手藝以及受教育程度。”
“唯！”
王零接下來幾天帶著他們在劉言錫的設計基礎上，計算出了大致的工程量和材料需求，接著就是返程。
……
到鄴城之後，忙於各種采買，為了托人運輸，王零帶著唐雨來到了甄府，遞上了拜帖。
不一會兒，下人便將兩人引到了廳中。
“見過甄夫人。”兩人行禮。
張氏還禮，然後淡定地問：“所來何事？”
“希望借助汝家之商隊，帶點東西至太行山。”
張氏笑著問：“你希望付何等代價？”
“一道吃食！如何？”
“那裏黑山賊雲集，這等代價怕是不夠吧！”
“我可以讓你免除黑山賊的騷擾如何？”
張氏思忖片刻道：“你與黑山賊有聯係，你不怕我去官府舉報。”
“我從來都沒有隱藏些什麽，而且你沒有證據。”王零隨意回答。
“不行，風險太大，說不定我們家會背上賊子的稱號，”張氏狡黠一笑，“除非你將上次送來學造紙的四人再送回來！”
“你知道這不可能！”王零斷然拒絕，“要不你嚐一下試試。”
王零從背包取出做好的糖葫蘆，遞給張氏：“此為糖球，一串則為糖葫蘆。食之可健脾開胃，飯前食之可令人胃口大開，搭配汝家酒樓可謂良配。”
張氏狐疑地看著手裏的物件，小心地咬了一口，然後眯了一眼，咬下了第二口，片刻就隻剩一根竹簽。
“嗯？還可以。”張氏拿出手絹擦了擦嘴，然後低聲對身旁的侍女說了幾句。
王零拿出一張紙和木牌，拱手笑道：“這是要運去的地方，這塊令牌商隊的人拿到那個地方後，隻要掛在腰上，自會有人去接受這批貨，如果路上有黑山欲奪這批貨，拿出這塊令牌便會無恙。管家言錫不日將送貨上門，小子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