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虎牢關下的幾分鍾
虎牢關，又稱汜水關、成皋關、古崤關，作為洛陽東邊門戶和重要的關隘，因周穆王在此牢虎而得名。此關南連嵩嶽，北瀕黃河，山嶺交錯，自成天險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地處東西咽喉，由嶺夾峙，為兵家必爭之地。
聯軍已經到了虎牢關之下，聯軍中軍帳中的氣氛仍是那麽輕鬆而和諧，似乎一切都是唾手而得。而王零作為持兵衛終於能隨著“潘鳳”來到營帳之內作為人形兵器架，不過能進中軍帳看一場好戲他也覺得很滿足，盡管這場戲可能自己隻能看半場就要退場。迄今為止，計劃還算順利，除了麵前這個一直在胡吃海塞的蠢貨和位於身側的趙大的目光。
王零也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看得到趙大，隻希望計劃不要產生意料之外的變數。不過王零還是發現了一些熟人，他也是看到三兄弟後才發現當年薊縣之行便也見過，當年爺爺帶著王零和唐雨流浪的時候，到薊縣在同鄉的商人介紹下做了幾筆生意，當時也沒有意識到那三人是劉關張，根本原因是受到了那段記憶中的固有印象影響。站在公孫瓚身後的劉備不是雙手過膝的長臂猿，而是一個隨時都露著和煦笑容的三十來歲的人，隻是眉間略有些陰鬱，可能是古人都好留胡須，所以看起來顯老；關羽也不是喜歡穿綠色衣服，戴綠帽子的紅臉大漢；張飛最離譜，看得身上那衣甲都掩蓋不住的肌肉，簡直堪比後世的健美選手，雖說長得不醜，還有點痞帥，但是眼睛瞪得像銅鈴就覺得挺離譜的。
“潘將軍，莫非冀州之食不合汝口，若是喜歡，來我賬下，天天大魚大肉管夠！”袁紹毫不顧忌在潘鳳身邊的韓馥，開口招攬。
潘鳳下意識就要轉身，突然頓了一下，然後起身拱手：“謝將軍厚愛！”不過這一停頓還是被少數人看到了，特別是那個在袁紹座下首位的曹操，說起來曹操現在還是創業初期，三國第一HR荀令君此時才剛辭官回鄉，手下也隻有本族的幾個優秀子弟還有投奔而來的樂進李典而已，所以特別喜歡從別人帳下發掘那些不被重用的人，可能後期曹操的人妻癖確實從小就能看出來，所以在這帳裏曹操特別喜歡往劉備身邊蹭，給關羽張飛刷好感。
曹操舉酒正要走過來，大家的眼神都聚集到這邊，王零和前麵的潘鳳都慌了，隻有韓馥慢慢坐直身體，像隻昂首的公雞。誰來救救場，將來給他立個牌位，每年給他上香火，王零心裏默想。
“報，敵將華雄引鐵騎下關，來寨前搦戰。”傳令兵的聲音及時響起。就決定是你了，華雄，王零見大家將話題轉到如何應對來襲之將上，心裏那塊石頭也就放下了。
“誰願出戰？”袁紹眼光掃了一下在場武將，都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而前麵的諸侯都是一種漠不關心的態勢。
“小將願往！”從袁術身後走出一人，雙手抱拳。
袁紹大喜，便讓俞涉出戰。王零看著那興奮到仿佛就已經斬殺華雄的背影消失，看著前麵還在吃東西的潘鳳，心想：就要到你了。
不一會兒，傳令兵來報：“俞涉與華雄戰不三合，被華雄斬了。”
這時，袁術傻眼了，自己帳下除了紀靈，也就俞涉比較能打了，沒想到華雄這麽厲害，早知當初就不讓他上了。
袁紹心裏噔的一聲：“沒想到華雄如此厲害！”不過目光還是看向在韓馥旁邊的潘鳳，心裏默念：“舞台已經搭好了，你會怎麽表演呢？”
不出意外，韓馥起身道：“吾有上將潘鳳，可斬華雄！”袁紹滿意地點點頭，似乎想到了之後潘鳳大發神威，全場驚詫，然後自己給他封侯拜將，而潘鳳納頭便拜的情景。
“我的大斧早已饑渴難耐了。”潘鳳從王零手裏接過巨斧，大聲說出這句王零教了他好久的一句話。
曹操便吩咐手下溫酒，潘鳳扛起巨斧，單手推讓：“殺一賊爾，何須溫酒。”便出營寨。
王零在把大斧遞給潘鳳之後便從營帳偏側退出，前往不遠處的馬廄牽馬。
“是這匹馬嗎？”王零看著這匹瘦弱的黃驃馬。
“將軍吩咐過，潘將軍用的就是這匹馬！”旁邊的官員不耐煩地趕王零走。“趕緊牽過去，誤了出戰的話，你幾個頭都不夠砍的。”
王零牽著馬來到營帳門口等待，待潘鳳騎上馬，王零便小跑著跟隨著那匹踉蹌的馬，本來就懷疑這匹馬能否承受住替身的體重，再加上自己親自打造的一身重甲，看著這樣子，怕跑回來就死了。
王零跑到營寨門口的時候，潘鳳便要與前麵那位體格跟他同樣身長九尺，虎體狼腰的潘鳳就要交手了。
……
華雄看著麵前的潘鳳，似乎跟消息裏的不太一樣，並沒有軍伍之氣，這樣的人能力敵顏良文醜？不過看到那瘦弱的馬上那身黝黑的鎧甲，心裏還是提起了十二分注意。不過看了他那身下的馬，馬是騎兵的第二生命，這是關西騎兵都知道的事，如此弱馬就算配上呂布也不一定能打得過自己。
華雄驅馬衝鋒，心裏打定主意，一擊定勝負。潘鳳看著衝過來的華雄，跟之前心裏的預想根本不一樣，便是那氣勢都讓自己的馬慌亂了起來，自己心裏也在打退堂鼓。幾十丈距離轉瞬而至，雙方一交鋒，潘鳳身下的黃驃馬便被斬殺，潘鳳也被甩到地上，雖然被華雄之刀砍了兩下，但是並沒有大礙。
眼看著再次撥馬而來的華雄，潘鳳心裏也激起了凶性，舉起手裏的巨斧衝向華雄，險而又險地避開了馬的直接衝撞，刀和斧相遇，激起了刺耳的聲音，潘鳳感覺自己的虎口撕裂，華雄刀鋒一轉，便又衝著潘鳳身體而來，而潘鳳斧勢不減，拚著身體受創，一斧砍在了華雄那西涼駿馬的後腿，華雄的一刀也劈在了潘鳳胸口，潘鳳口中一甜，一口鮮血就吐在了頭盔的內壁。
華雄的馬也倒了下去，華雄翻滾了幾下才停下來。潘鳳此時也明白了，有人是想要他死，本來自己是不識馬的，也沒發現那匹馬的問題，不管是那個小子還是在軍帳裏的那些人，等老子回去，一個個宰了他們。
華雄此時也起身了，看了看馬腿上深可見骨的斧痕，望向這邊還在站立著的潘鳳，提著刀便衝了過來。潘鳳看著他衝向自己，很想說我投降，咱們一起回去把那些人殺個幹淨。
“老子打破你這個鐵王八！”華雄提著刀便往潘鳳頭上砍下去。
潘鳳微微側身，大刀砍到了肩甲上，使出渾身力氣用斧子攔腰劈了過去，而華雄早已鬆開大刀，近身貼到潘鳳身邊，用小刀從魚鱗甲的縫隙中自下而上插進了潘鳳的肚子裏，攪了幾下，潘鳳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斧子掉落在地上。
潘鳳的腦海裏漸漸響起那個小孩對他說的話：“從今天起，你就是潘鳳，無雙上將潘鳳，韓州牧的愛將！”“你看這鎧甲多堅固，我穿上讓你砍幾刀看看怎麽樣。”“放心吧，不會有什麽危險的，聯軍那麽多人，到時候我們隻用坐在帳裏看著前麵的士兵衝鋒就行了……”
“艸！”潘鳳一隻手努力抱緊華雄身體，然後用頭撞向華雄頭部，“咚咚！！”兩聲，終於潘鳳帶著華雄倒了下去。
華雄撐了撐被撞的昏昏沉沉的腦袋，起身，將潘鳳的頭盔，肩甲取下，砍下頭顱舉起來。董卓軍的士兵都大聲呼喊著，而聯軍士卒卻如喪考妣。
“可惜了！”王零不免感慨。
“是啊！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