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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陷害

  正殿內一眾佳人皆如坐針氈,雖此番賢妃與貴妃分庭抗禮一事與自個兒無多大幹係,可須知牽一發而動全身,覆巢之下恐難有完卵的道理殿上在座眾人皆是了然。


  約莫一盞茶功夫。


  以映夏為首,且見她輕顫的嬌軀後,一眾侍人戰戰兢兢走來,恭恭敬敬地叩首磕頭道:“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給賢妃娘娘請安,給諸位小主請安。”


  蕭貴妃略顯訝異睨了薛巧玲一眼,卻見後者笑容詭譎,晦暗莫測。


  蕭貴妃微抬下顎,“賢妃道你們是證人,本宮卻是不知,你們口中有何證詞。”


  那一眾侍人早已是受了映夏誘導,再者方才鍾粹宮險些跌倒之事也並非子虛烏有,是以隻需添油加醋一番,倒是簡單。


  那為首的侍人兢兢戰戰抬頭,卻是瞅了一眼那上位者便忙低下頭顱,清了清嗓子將方才從朝陽宮出發至鍾粹宮險些跌倒之事全盤托出,自然,那話語當中自是難免一番添油加醋。


  直至那侍人說道‘鍾粹宮重華殿前一處幽徑時’,那頷首低眉坐在最末端、足以透明到叫人難以發覺的梁白柔眼底眸光爍閃一下,抬首深深凝了一眼那叩首在殿中央的侍人,心不由得一緊。


  她竟是莫名覺著,此一番風波實是薛巧玲針對她而來的……


  “依你而言,那鵝卵石路上的碎石子乃是有心人刻意排布?如此無憑無據之言叫本宮如何全然相信?”言語間雖是意指向侍人,可秋水般的眸卻是始終鎖在薛巧玲身上,目光似笑非笑,詭譎莫測。


  那為首侍人怔了怔,繼而如流對答,“奴才並非賢妃娘娘宮中之人,亦是無需為她撒下彌天大謊……”


  蕭貴妃此番倒是將視線自薛巧玲身上移開,好整以暇地覷了他一眼道:“若是薛貴妃予以重賞呢?”


  薛巧玲不待侍人答複,提了提聲調道:“貴妃娘娘說話可得講究憑據,若是無憑無據便出此言,嬪妾便真是冤枉。”


  她道罷,下意識撫了撫微微隆起的小腹,美如清輝的眸閃爍著晶亮的眸華,犀利而敏銳。


  蕭貴妃神色一凜,攥著貴妃椅檀木把手的纖指已是緊了緊,指尖泛白,她極力強抑著險些展露出來的猙獰神情。


  “本宮揣測罷了,也並未以此定賢妃妹妹的罪,賢妃妹妹慌張作甚?”她複又換上一副親和溫婉的嘴臉,輕描淡寫道。


  “既如此,嬪妾便心安了——”薛巧玲移開覆在小腹上的素手,十指纖纖隨手拈起腰間絹帕,那侍奉在側的映夏見此忙自腰間掏出一柄雙魚青銅鏡奉上,映著薛巧玲素妝淡抹的俏麗容顏,因唇際還未斂下的笑靨顯得格外嬌豔。


  ——


  眾人不禁又是將視線移至那侍人身上,蕭貴妃目光灼灼,饒是已曉得薛巧玲今日是有備而來,難改定局,她仍是決意盡全力與薛巧玲周旋一番,不為梁白柔,便僅僅是為她日後能否於這宮中立足而樹立威嚴。


  薛巧玲微一抬手,示意侍人可退下。


  那五六個侍人麵麵相覷,忙連滾帶爬退下。


  薛巧玲慵懶地倚在貴妃椅上,娓娓道來,“若是貴妃娘娘不信大可遣人往鍾粹宮一觀,那動手腳之人極為謹密,將碎石子藏於縫隙中若非悉心查看隻怕難以發覺,嬪妾自鍾粹宮離開後便即刻給娘娘您請安,左右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想來區區半個時辰即便是嬪妾有心吩咐人製造現場,怕也是不夠時間吧——”她頓了頓繼而又篤定道:“再者,那鵝卵石幽徑位於後山一側,且又正對著重華殿,想來來往之人亦是眾多,即便有心製造現場也極易叫人察覺。”


  她一番辯駁說得近乎無錯漏可尋,言辭之縝密倒是叫薛海娘也不由得抬了抬眸。


  許是那幽禁冷宮的滋味兒著實不好受,竟能將人心智磨煉至此。


  話罷,蕭貴妃還未發話,那端坐左側的宋昭儀已是誠惶誠恐起身,盈盈一拜,“貴妃娘娘明察,嬪妾與賢妃娘娘素來無仇無怨,嬪妾無須大動幹戈害她腹中皇嗣,且,嬪妾的宮所離那假山甚遠即便本宮有心想施以毒計,怕也是有心無力。”


  薛巧玲涼薄一笑,唇際揚起一道詭異弧度,凝視著宋昭儀的眸似是夾雜著尖錐利刃,“本宮愚鈍,實在是揣摩不透昭儀姐姐心思,至於那有心無力,本宮倒是有另一番見解,試想黑燈瞎火、月黑風高時,宋昭儀手底下又是人手眾多,豈會尋不出一身手矯捷之人暗中行事?”


  宋昭儀反唇相譏,瞪視著薛巧玲的眸溢出驚惶與無措,“賢妃娘娘也說過,說話得講究真憑實據。我宋芊華與你無仇無怨,我何須冒著東窗事發的危險去害你,去傷害皇嗣?若此事一旦揭曉,我便得搭上性命,我何苦如此?”


  饒是平日再頤指氣使,卻也難改她本性的膽怯,如今遭薛巧玲略施手段一激,自是原形畢露。


  “倒是美人梁氏——”她驀地將話鋒轉至梁白柔身上,犀利而毒辣的視線炙得梁白柔一慌。“嬪妾聽聞,美人梁氏先前之所以被禁足多時,倒是少不得賢妃娘娘一番舉措吧。”


  後宮眾所周知,梁白柔因遭蘇才人牽連是以被禁足重華殿,而今一遭解了禁足卻難得寵眷,而蘇才人昔日之所以遭皇上重責,其中也像是有著薛巧玲的推波助瀾。


  梁白柔終歸是坐不住了,起身跪拜在地,含冤泣訴道:“貴妃娘娘明察,嬪妾絕不曾行此下作毒辣之事。”


  薛海娘斟酌一番款步而出,行至殿中盈盈一拜,“奴婢有一番言論不知當講不當講。”


  薛巧玲嗤笑一聲,“區區賤婢,有何資格立於殿中說話。果真是梁氏教導出來的,便是這般沒有規矩。”


  薛海娘巧笑倩兮,全無畏懼揚首與她相視一笑,“方才娘娘您身邊的映夏也是微賤婢女,那抬轎輦的侍人更是卑賤的奴才,他們尚可立於殿下向娘娘闡述言論,為何到了奴婢便是亂了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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