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離開

  好在蘇鶯沒有心思和她去計較,如果說這個家裏真的要她帶走點什麽,那也就隻有自己母親的東西了。


  想到這兒,蘇鶯無所謂的朝顧律笑了笑:“你等我一會兒,我就隻需要拿一個箱子。”


  說著,蘇鶯便從床底下,拖出了一個上鎖的布滿灰塵的老式行李箱,隨後又從衣櫃裏的一件大衣兜裏找出了鎖頭的鑰匙,將其打開。


  顧律好奇的盯著蘇鶯,隻見行李箱打開後,裏麵又出現了一個木頭做的老舊的收納盒。


  而蘇鶯則是小心翼翼地將這個老舊的收納盒澳從行李箱中取出,很寶貝啟的抱在了懷裏。


  “幸好,幸好都在。”蘇鶯嘴裏低聲喃喃自語。


  顧律看得出,蘇鶯很在意她懷裏的這個收納盒,這也不禁讓他對盒子裏的東西,產生了一點好奇。


  蘇鶯方才臉上的冷漠早已全然不見,就連眼底,也是覆滿了溫柔,仔細看,在裏麵還有絲絲淚光閃爍。


  很多時候,蘇鶯都給顧律一種混身是刺,讓想靠近她的人都被逼的離開的感覺,可這一刻,他清楚的感覺到,蘇鶯卸下了身上的武裝。


  “這些都是我媽最後留下來的東西。”此時的蘇鶯溫柔的不再像她,就連和顧律說話,都完全換了一副口吻。


  聽到蘇鶯說的話,顧律也明白了為什麽蘇鶯為何突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他想安慰,可是不知自己該說點什麽,沉吟了良久,就隻有一句:“節哀。”


  聞言,原本還沉浸在悲傷思緒裏的蘇鶯差點破涕為笑,沒想到顧律還真是惜字如金,這個時候告訴自己要節哀?


  輕輕搖了搖頭:“其實這個房間原本不是這樣的,不過蘇雨喜歡,也都被她拿去了,還好,母親的東西她覺得穢氣,就都還在,走吧。”


  言簡意賅的說明了自己房間之所以變成這樣的原因,控製好自己的情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盡管在這裏生活了這麽久,但也沒有值得蘇鶯好留戀的,將盒子抱在懷裏,拿了兩三件衣服,就下了樓。


  此時的蘇雲飛一家,正一臉怨氣的坐在客廳,等待著顧律和蘇鶯兩人從樓上下來。


  一開始,蘇雲飛還在心裏想著,如果蘇鶯要帶走的東西很多,他無論說什麽都要嘲諷一番,可當他在看到她隻抱著一個老舊的收納盒下樓時,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我的東西不多,你們不必這麽緊張的看著我,不會帶走你們家的什麽東西。”說著她揚了揚手裏的盒子。


  而顧律手裏,也隻有她的兩三件衣服,與其說是給蘇鶯來搬東西,倒不如說是,把蘇鶯寄放在這裏的兩三件東西帶走罷了。


  “蘇鶯,這件事,你就不能好好和我商量一下嗎?”蘇雲飛這時拿出作為一個長輩,一個父親的語氣,打算好好和蘇鶯說說這件事。


  蘇鶯撇了撇嘴,一臉漠然的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不是我的主意,寶貝,你說呢?”


  說罷,她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顧律。


  顧律被蘇鶯突如其來的一句寶貝嗆到,但好在他反應迅速,也很配合:“蘇總,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吧。”


  蘇雲飛聽到顧律開口,心裏那個氣啊,他本來就想要從蘇鶯這裏下手,讓她鬆口,不曾想,她直接把這個問題拋給了顧律,這下他再說什麽都是徒勞。


  隻是蘇鶯的這一番表現讓蘇雲飛不由的怒火攻心,猛烈的咳嗽起來。


  “既然沒有其他別的事,我們就先走了。”蘇鶯轉身,拉著顧律的手施施然的出了蘇家大門。


  留下蘇雲飛蘇雨和許秀蘭一家人大眼瞪小眼。


  “爸!”蘇雨心裏甚是委屈。


  怒火中燒的蘇雲飛已經瀕臨暴走的邊緣,奈何不能把氣發在蘇鶯的身上。


  “閉嘴,我知道怎麽做!”蘇雲飛一腔的怒火,再也憋不住大吼出聲。


  心裏對於蘇雨的心疼早已蕩然無存,顧律的目中無人讓他煩躁,可卻無能為力。


  雙眼掃到客廳茶幾上的水杯,直接操起,隨後狠狠的往地上一扔。


  茶杯的碎玻璃器皿落在客廳一地,許秀蘭和蘇雨也被嚇了一大跳。


  “你幹嘛發這麽大的脾氣,你有脾氣給我們發?怎麽沒有本事對著外人!”許秀蘭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不甘心的衝著蘇雲飛吼了一句。


  說罷,徑直拉著蘇雨轉身上了樓。


  木已成舟,蘇雲飛明白這件事已經成了定局,雖然對於蘇雨沒有嫁到顧家感到惋惜,但是好歹顧家和蘇家的合作還在。


  出了蘇家的別墅,又重新坐上了顧律的車。


  蘇鶯的心裏一下感覺輕鬆了許多,仿佛整個人身上的擔子也都輕了不少。


  就好像她是一隻被囚禁在籠子裏的金絲雀,現在終於飛出了困住她的牢籠,所以看一切,都是格外的輕鬆。


  坐在蘇鶯身邊的顧律都能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嘴臉在不自覺當中也勾出一抹微笑。


  “今天真的是麻煩你了,不過好人做到底,顧少可以送我到水沐花園去嗎?”雖然說是借著要搬去顧家的借口才擺脫了蘇家,可是她並沒有打算就真的要去顧家住。


  說著,蘇鶯還給白初雪發了個消息,給她報平安。


  剛才在蘇家的時候,白初雪因為擔心她,給她發了不少消息。


  顧律聽到這句話,沒有回答,意味深長的撇了蘇鶯一眼,一腳油門踩到了底。


  蘇鶯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根神經不對頭,隻得緊緊抱著懷裏的盒子。


  可車開出了一段距離後,她才猛然發現,這根本就不是去水沐花園的路啊,車子反而向著另外一個方向極速駛去。


  “顧律,這,這根本就不是去水沐花園的路好嗎?你要幹嘛?”蘇鶯略帶警惕的撇了一眼顧律,這個男人總是個她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在蘇鶯的心裏,把男人簡單的分成了兩種,一種就是帶有目的性、可以看透的;另外一種就是不知目的、也看不透的。


  而顧律,便屬於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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