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腳踝上麵掛著的鈴鐺,黑色的鐵環上麵,掛著許多個黑色的小鈴鐺,看上去特別的詭異。因著,一般來說,鈴鐺都是不會有黑色的,都是金色。為何,這名男子要用黑色?不對,現在該想的不是這個問題。
若夕回過神來,冷冷的望著那男子,問,“你是誰?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男子一聽若夕的問話,臉上立刻浮現出委屈的表情,似是泫然欲泣,這表情立刻給他增加了幾分柔弱,“我如何會知道你怎麽在這裏?我本來休息的好好兒的,你卻突然出現在我的床上,教我不能好好安歇,你卻還一副要怪我的樣子,真是過分極了。”
若夕聽他這話,說的那叫一個悲情,簡直就像是被心愛的人給拋下了的……棄婦。若夕忍。不住一噎,差點就噴出來了,不過還是生生忍著,繼續聽男子講話。
說起來,自己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呢?難道說……若夕想到,先前在魔界時,聽到的夜重樓那一句未說完的話,頓時心下了然了些。肯定是夜重樓的法力還沒有完全恢複,不能做到回到指定的地方,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也是,畢竟上一次,他帶她去魔界時也是這樣。明明二人是一起去的,卻到了不同的地方,到最後還是夜重樓來找她的。
男子伸手撩了一下柔順的頭發,還朝若夕拋了個媚眼。要不是若夕想要知道這裏是哪兒,早就走人了。不過,她的身後還是隱隱的冒出了黑氣,好像下一秒就要打人了。男子不敢再造次,清了清嗓子繼續回答問題。
“這兒啊,是陸女族,因為很偏僻的緣故,所以很少有外人來。看你突然出現在我床上,那你應該是外來人吧?”男子又開始輕輕的晃起腿,清晰的鈴鐺聲音很是動聽。
若夕卻是聽的一陣頭痛,她被這鈴鐺聲音擾得很是煩悶,便想用法術定住這人,順便離開這裏。誰知她剛抬起手,就發現,自己竟用不出法術了,正驚疑時,那男子輕笑起來。
“果然是個不聽話的家夥呢。”他繼續晃著小腿,笑的很是得意,聲音妖媚無比,“還好我提前點了能抑製你法力的香,不然可就讓你逃了呢。”說著,他就朝著若夕湊了過來。
若夕冷冷的看著他那張妖嬈的臉越來越近,毫不客氣的抬手劈向他的脖頸,直將將他劈暈在床上,他白皙的脖頸上很快現出紅痕。
“嘁。”她冷哼一聲,站起身,看了一眼正嫋嫋向半空中散出青煙的香爐,眉頭微皺。
整個房間裏都彌漫著馨香的氣息,半開的窗戶外麵,人聲鼎沸,若夕朝窗外看了一眼,外麵似乎更吵鬧了。但她沒在意,轉身出了房間。
她她一踏出房間,就發現這裏是二樓,還是最裏麵的一間房間。一樓是一個大廳,很開闊,擺放了很多的桌椅,有很多人在聊天,其中有男有女,不過男子更多一些,而且大都五官好看且穿的衣著暴露。女子都長得……不是那麽好看,至少在若夕的眼裏是這樣。
她們都有黑色的皮膚,雖說這並沒有什麽,但所有的女子都這樣就不太正常了。若夕挑了挑眉,繼續觀察著。隻見大廳最前方是一個大的台子,上麵鋪著桃紅色的布。這裏,就像是……青樓一樣。
然而此時,原本應該在熱烈交談著的人,幾乎都看著若夕,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過了一會兒,他們開始小心翼翼的七嘴八舌起來。
“看,居然有女人從依天大人的房間裏出來!”“依天大人不是說過不再接客的嗎?這是怎麽回事?不過……她長得好美!”“我也好想和依天大人共度良宵啊,要花我多少錢我都願意!”這些議論聲都是從女人口中說出來的。
若夕覺得莫名其妙,沒理任何人,直接瀟灑的下樓,離開了這裏。走到街上,人聲鼎沸,有幾個人一看到她,又開始竊竊私語。
“她就是剛才從依天大人的房間裏探頭出來的女子?”“果然長得很好看啊!依天大人的眼光真的好好!”這些議論讓若夕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便加快腳步,想找個僻靜的地方叫出琦來回靈狐宮,順便找到鈞澤。
也不知他是不是和她一樣被帶到了這裏。若夕忍不住有些擔憂,腳步更加快了些。
在她經過一道巷子時,一雙手突然從巷子裏伸了出來,將她攔腰帶進了巷子裏。若夕一驚,回身就想給來一擊,卻被拉住了手腕。那溫暖的觸感讓若夕停下了動作。
“鈞澤?”她望著來人,略帶驚訝的叫出他的名字。鈞澤對若夕微微一笑,說道,“小狐狸,你也到了這裏嗎?沒事吧?有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
要知道,他剛才就在一戶大戶人家的院子裏醒了過來,旁邊居然圍著很多個皮膚很黑而且醜陋的女子,她們都用貪婪的眼神望著他,看的他心裏發毛,還好及時逃了,不然還指不定發生什麽事情。這裏的人真是古怪。
“……沒什麽事。”若夕覺得方才的事情,遇到的那個男子根本就沒有和鈞澤說的意義,便沒有說出來。鈞澤輕輕的鬆了口氣。
“那我們走吧,”他拉起若夕的手,剛準備走出巷子,就停下了,因為若夕根本沒有動。他疑惑的望著她,關切的問道,“怎麽了?”“我……我現在沒有法力。”若夕微微低下頭來,暗暗責怪著夜重樓辦事不力,居然把她丟在陌生人的床上,害得她中了奇奇怪怪的香,使不出法力了。不過按理說,這香的時效應該不會那麽長……但保險起見,還是在這個陸女族多待幾天,解了這香吧。
“怎麽會沒有法力?”沒有法力這事兒對於妖來說也算是大事了,畢竟,沒有了法力的話,拿不出武器,對付不了任何人。哪怕你身手再好,也會敗下陣來。鈞澤頓時緊張起來,扯著若夕問這問那。若夕覺得無奈極了,這人怎麽變得像是多事的管家婆一樣。
她雖不想多說話,卻還是很乖的一一回答了鈞澤的問題。這一回答,就是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鈞澤一聽,臉色頓時又變的很奇怪,似是生氣了。他黑著臉,沒說話,不過他在生氣之中又有欣慰。
“下次要是還有這種情況,就繼續用今天的方法對人,知道了嗎?”
“……嗯。”雖不知鈞澤為何要說這句話,不過還是好好地答應下來吧,不然不知道鈞澤又要說什麽了。若夕輕輕地點了點頭。鈞澤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要去找這裏的族人解這香?不過,我們還是應該先好好了解一下這裏的人的習慣才行。”
“嗯。”若夕再次點頭表示同意。於是,二人便出了巷子在這街上散步一般的走著。當然,鈞澤一直拉著若夕,並且走在若夕前麵。也不知是為什麽,這街上的女子都長得不算漂亮,基本上都是皮膚黑黑,五官也不是那麽出眾,但及笄了的女子,她們身後大都跟著多個長相不錯的男子。最少的便隻有一個,但多的那就四,五個,更多的都有。都是女子走在前麵,像是她帶著後麵的男子。
而且,這些男子腳上都帶著一個鈴鐺,隻不過是金色的,看起來很普通的鈴鐺,和若夕之前看到的黑色不一樣。街上經過的人,無不把視線放在了他們身上,似乎他們是特殊的。然而實際上,若夕和鈞澤都覺得這個地方的人都很奇怪。這兩方就這麽擦肩而過,直到一名女子攔在了他們麵前。
“丫頭,這是你男人?”女子看樣子已經是婦女的年紀了,她笑的很和藹,雖說是在對若夕說話,眼神卻一直在瞟著她前麵的鈞澤,引得後者極其不自然。若夕愣了一下,隨即臉頰微紅,抬頭看著鈞澤,想讓他回答,可他卻一臉笑意的看著若夕,沒有開口的意思。
若夕於是也不說話,但這女子不知為什麽,就是把鈞澤當成了若夕的男人。她笑著對她說著讓人聽不解的話,“你的男人還真是不錯呢,看著就很吸引人,把他給我怎麽樣?”
“啊?!”若夕第一次震驚到叫出來,還叫的很大聲。她驚異的望著麵前的女子,腦子像是漿糊一樣無法思考。她剛才說什麽?把鈞澤給她?!這怎麽可能?更何況,她都已經認為鈞澤是她的男人了,怎麽還說這種話?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啊。不僅是她這樣想,鈞澤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這女子長得和其他女子一樣,也不怎麽漂亮,怎麽就這麽大膽的說出這種話呢?這時,旁邊又有幾個女子走了過來,一臉羨慕的看著說要鈞澤的女子,還在竊竊私語。
“啊,她要了那個男人呢!”“我看到他好久了,我也好想要他,這樣的男人帶在身邊會很有麵子吧!長得這麽好看!”“早知道我就早點上街了!真是的!”“……”後麵的話,若夕聽不進去。她莫名其妙的看著麵前的女子。
“這裏說話不方便,不如你們來我府上吧。”女子對若夕發出邀請,“我們好好談談。”
“我們還是……”若夕剛想開口拒絕,就被鈞澤用手肘碰了碰。她詫異的抬頭看著鈞澤,後者對她眨眨眼,示意她答應。若夕雖是不願意去,不過還是說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