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大紅花
警報聲響，噴水滅火係統開啟，大型吸煙機已到位，場麵總算是稍稍控製住了。
“各小隊匯報一下情況。”阮明皓站在大堂二層，看著樓下放置在各處的吸煙機開始工作，煙霧正在以極緩的速度被吸走。
之所有用極緩，是因為盡管吸煙機功率開到最大，噴水滅火係統開到最大檔，雙管齊下之後，煙霧消散的情況仍不樂觀。
“客人們已經轉移三分二，大部分都受了輕傷，傷勢較重的已送往醫療室救治。”
“控製係超凡者對煙的控製力太強了，吸煙機效率很低。”
“噴水係統有用，在煙霧裏的能見度提高了，對救援有幫助。”
“另外我們還發現，那位烤肉師傅似乎是治療類超凡者，並且會布單向防禦結界，很多還沒轉移走的客戶都受到了他的幫助。”
對講機裏的信息一條條報出來，前幾條都還好，最後一條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一個會治療類靈技，會布防禦結界的……烤肉師？
所以他到底是治療類，防禦類，還是美食類的超凡者？
“小朋友還挺多才多藝啊。”原融譏笑加惱怒，“但他搶走了我精心準備的禮物！”
阮明皓頭疼，忽然想到葉昭生今年是要去亞罕得第一綜合大學的，按照往年入學測試的慣例，要是讓大三的原融知道葉昭生參加新生試，指不定要整出什麽幺蛾子來。
“都說了，號碼牌是我主動給他。”阮明皓解釋道，“我是看小朋友做兼職不容易，誰知道你安排的是一套拌醬，再說人家表情你也看到了，看著就不想要啊。”
原融難以置信：“他居然還敢嫌棄？？”
阮明皓：“……小卷毛，我發現你聽話完全不聽重點。”
“我不管，總之別讓他落到我手裏。”原融語氣陰測測，但是一看他的娃娃臉，這句話聽起來更像小孩沒吃到糖時放的狠話。
阮明皓默默擼了把原融的小卷毛。
“隊長，那些在飛的片兒速度加快了，有幾個兄弟防不住也受傷了。”對講機嗶一聲後，大嗓門男人的話從裏麵傳出。
阮明皓與原融對視一眼。
原融指尖凝出白色絲線一甩，精準截住了一道飛過的冷光。
出乎預料的事情發生了，金屬片速度沒有絲毫被削減，反而在不斷蓄力，很快金屬片的邊緣割斷了白色靈氣絲，蓄力之後以更快速度往前衝。
“控製係超凡者在加強掌控力。”原融收回斷掉的靈氣絲，“可能發現了我們的動作，想速戰速決。”
阮明皓朝對講機道：“你們繼續，控製煙霧的人我會盡快找出來。”說完切斷通訊。
“不知道白煙的任務對象是誰。”阮明皓視野稍稍清晰的一層，視線在某處凝住，“那裏是煙霧最聚集的區域。”
原融蠢蠢欲動：“那還等什麽，我還沒跟P5級別交過手。”
阮明皓：“嗬，你連人家控製的一個金屬片都接不住。”
原融氣成河豚。
“卷兒。”阮明皓掌中紅色靈氣絲匯聚，凝成一朵半個巴掌大小的五瓣大紅花，別到原融胸前，“還是謝謝你的幫忙，獎勵你一朵大紅花。”
靈技一朵大紅花·單佩戴者受鼓舞激勵，五分鍾內自身戰力提升50%，不可疊加使用，佩戴者超出製作者戰力則效果視超出範圍減弱。
……
白色煙霧包圍著綠色靈氣防禦罩，不斷有金屬片從四麵八方飛來，以飛行速度附加的衝擊力攻擊防禦罩。
如雨點一般密集的攻擊落在防禦罩上，三層防禦的最外層在一點點變淡，最後破碎。
衛熙聽著耳邊響起的碰撞聲，感受著金屬片撞擊在能量罩上波動，雙手抱頭不敢抬起來。
他的臉上布滿淚水，這會兒不敢出聲，隻是無聲地哭。
“真是個廢物，白瞎了你這一身的天賦血脈。”煙霧不斷變換人形，出現在防禦罩周圍，不時跟著金屬片一起落下自己的攻擊。
“難怪有人看不下去，要買你的命。”
“衛氏本家的直係血脈，明明沒有能力，還要霸占這個位置，你不覺得羞恥嗎？”
白煙身形一直在變，或是出現在衛熙前方，或是左後方，出現的位置還時遠時近，導致他的聲音聽起來飄忽不定。
“大家一直都很失望，為什麽心脈被毀，雙腳被廢的是你哥衛諍而不是你。”
“如果是你的話，大家也就不會遺憾了。”
衛熙捂住自己耳朵，可是聲音還是不斷傳進來。這些話就像刺在防禦罩上的金屬片，一句句刺進他心裏。
“一個胸無大誌的人，怎麽能繼承衛家在艾莫比亞大陸的榮光，靠做玩偶裝嗎，別開玩笑了。”
“你的哥哥一定也是這麽想的吧，為什麽命運對他不公，如果受傷的是你……”
“閉嘴！”衛熙捂住耳朵奔潰地大叫道，“哥哥才不會這麽想，哥哥對我最好了！”
白煙身影出現在防禦罩前方，聲音清晰：“那他為什麽沒來找你呢？哦對了，如果把你的心髒換給他，作為親兄弟，排斥度應該很小吧，說不定他的腳也能恢複……”
“閉嘴！閉嘴！我叫你閉嘴！”衛熙的眼睛因情緒激動染上綠色，無數極小的綠色靈氣化作顆粒懸浮在身側，將能量罩裏擠滿。
“哦～”白煙身體化霧，煙絲變換，“不肯接受現實，惱羞成怒了嗎？”
“如果我是你，不如自我了解算了，一了百了，正好你哥哥也能得到最好的救治。”白煙循循善誘道，“這樣也沒有人再說你是廢物，當別人想起你的時候，隻會說‘啊，你說那個人啊，肯把自己心髒換給哥哥，真是個好弟弟呢。’”
衛熙的眼睛徹底變成綠色，他的臉上爬滿從心髒處爬上來的繁枝花紋，布滿白皙的小臉：“不是的，大家都很喜歡熙熙的，他們隻是不喜歡熙熙做玩偶裝……”
白煙打斷他：“別自欺欺人了，他們隻是礙於你在本家的地位，想方設法討好你罷了，還有你哥哥……”
“啊啊啊閉嘴啊！我都說讓你閉嘴啊！！”衛熙的聲音變得歇斯底裏，強大氣勢在他身上瞬間爆發。
浮遊周身的綠色靈氣粒子一顆顆爆開，它們幻化成藤蔓張開枝節，不斷吸收衛熙身上的靈氣壯大堅韌。
這是一根純粹由靈氣具象化的食人藤！
從生長，抽長，藤上結出用來咬人的尖牙不過幾個呼吸時間。
太快了！
藤蔓從內部衝破綠色防禦罩，它們盤錯著，糾纏著擰成一股，瞬息將白煙包圍，尖利的牙齒咬上煙霧幻化的人形。
咬中了！
十幾張食人藤的口咬住霧化人各處，煙霧組成的人形漸漸顯出真身，尖牙紮進肉裏隱隱見血，臉上表情停留在錯愕。
攻擊中了？
衛熙雙眼失神，已經無法去思考了。
啊，那張說出煩人話的嘴終於消失了。
衛熙看著白煙連同食人藤一起倒下，爆發後的疲憊感湧上來，眼睛一翻暈了過去，臉上的繁枝花紋跟著減退。
食人藤枯竭，綠色藤蔓收攏化為靈氣，回歸衛熙身體。
地上隻剩下躺著的衛熙，和疑似“白煙”的屍體。
周圍靜悄悄的，白色煙霧似乎形成了屏障，把所有聲音擋在外麵。
也就在這時，一雙黑皮鞋邁著悠閑的步伐從煙霧中出現，地上“白煙屍體”蹭一下化作煙絲消散。
“蠢貨。”黑皮鞋的主人朝衛熙走，從他聲音聽來，這人赫然就是剛才不斷刺激衛熙的白煙，“把大部分攻擊都卸在衝破防禦屏障上，你是我遇到過最配合的暗殺對象。”
……
“可惡，到底是誰幹的。”救治完第六個客人，葉小昭生氣了，“我一定要抓到他，他把狠狠揍一頓！”
伽羅修淡定撐著傘：“就這樣？”
“當然不。”葉昭生惡狠狠道，“再拿那些燈片，把客人身上的傷，在他身上一道道劃回來！”
“那對超凡者可算不了什麽。”伽羅修輕飄飄道，“而且我沒猜錯的話，布下這些霧的是一個殺手，現在可能正在對自己的任務對象進行刺殺。”
“暗，暗殺？”葉昭生信了，在他印象裏，伽羅修就是無所不知的代名詞。
於是黑發少年倒吸口氣，咽了咽口水：“？！真的嗎！”
小芳：“震驚我全島.jpg”
伽羅修：“恩。”
實際上他散布出去的界力一直沒有收回，整個大堂的情景都在他感應之中。
包括黑墨鏡的一係列動作，包括堂內的每一個客人狀態，同樣包括正在往這邊過來的阮明皓和原融，以及白煙的所作為所。
隻是他知道又怎麽樣，為什麽要主動說呢？
星使的職責是隻要管理好自己本大陸，亞罕得大陸以及衛熙所在的艾莫比亞大陸的事，他毫無興趣插手。
唔，當然昭昭問得再詳細一點，也不是不能說。
然鵝得到肯定答案的葉昭生直接自己動手了，靈技厚土界·尋發動。
當厚土界處於非戰鬥狀態，作為單一技能使用時，可以在達到對應效果的同時節省靈氣損耗。
屬於葉昭生靈技所帶的界力，在伽羅修感知下散發出去。
它的散布路徑很奇怪，不同於尋常界力以自身為中心形成一個絕對領域，厚土界的界力似乎隻在地麵蔓延。
伽羅修站在葉昭生身側，垂眼看少年手腕處的能量環裏墨色湧動。
“找到了！”沒多會兒，葉昭生抓起伽羅修就跑。
大黑傘因驟然起跑傾斜了一下，傘麵水珠迸濺，很快恢複原來角度，罩住兩人。
靈技厚土界·尋與四維建模之重塑同時發動，大堂裏所有接觸著地麵的人或物，通通都在葉昭生腦海裏形成了線條組建的模型圖。
模型圖裏，分散在白色煙霧裏的靈氣，最終匯聚向一人。
葉昭生拉著伽羅修極有目的性地穿過煙霧，直到——看到一身西裝打扮，穿著極為正式的男人。
那男人一頭深紫色頭發，著裝得體，身材相當標準，活脫脫一個衣架子，年紀看起來連三十歲都不到，長相頗為英俊。
啊，如果不是那男人手裏拿著刀，正在刺向地上一動不動的衛熙，任誰看了都隻會以為他是一個尋常客人。
葉昭生瞳孔一縮，大喊一聲：“放開那隻迷你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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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羅修：“昭昭撒個嬌，我就把大堂的事全部告訴你。”
葉小昭厚土界發動buling……
伽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