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甩不掉
古月沒有應聲,她隻覺身心俱疲。
沒想到,敵方這麽快就追來了!
不對,現在已經.……
她掃一眼靈崖洞裏邊的景象,洞頂不再有光束打下,整個洞裏麵陰暗暗的。
他們來的時候正值晌午,進去秘室一趟,再爬出來竟然已經深夜了!
難怪陰陽教的這幫人會在這兒。
她在心底狠狠地咒罵。
該死的密道,害得我們累死累活也就算了,因為爬你,真是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真倒黴,爬個破密道把敵人都爬來了!
……
見地道口兩手撐地的古月先是抬眼望望洞頂,然後她又垂下眼眸、沉著臉不知道在那想些什麽,黑袍男並未移開視線,而是饒有興趣地繼續盯著她看。
正在罵密道的古月似感覺到有人還在看她,她抬眼,再次對上黑袍男的目光。
這次,她沒有移開視線。
她憤憤地盯著他。
她想要看看,這個惡魔的眼睛裏是不是隻有權力和欲望,他的眼底是不是隻剩殺戮和血腥。
黑袍男被她這似欲穿透心底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他側首,不再看她。
許多福爬在古月後麵,他半路上又累癱了,休息了一會才繼續爬,導致後麵的一行人跟著他落後於古月一大截。
胖子似嗅到了地道外的清新空氣,應當就快爬完了。他繼續前行,卻看到前麵的人堵在出口處,一動不動。
“月兒,你快些出去啊!這裏麵憋死了!”
前麵的人沒有理他,還是像塊木頭似的僵在原地。
他伸手戳戳她的腳心,前麵的人終於出去了。
許多福正興興地想。終於出來了。待他從地道口探出腦袋的時候,他算是知道為啥古月不動也不講話了。
看到洞內場景,胖子立馬沒了力氣,堵在洞口,不動了。
朱挽爬在他的後麵,她無奈道,“阿福,都到出口了你怎麽又趴下了?”
她戳戳胖子的腳心,胖子終於出去了。
這回輪到朱挽堵在洞口。
其後的易麟感覺她有些不對勁,遂問道,“小挽,發生什麽了?”
朱挽沒回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後,她半死不活地爬出去了。
易麟沒有堵在洞口,他隻是詫了一瞬便神色肅然地出去了。
陸顯功望了一眼外麵的場景,無甚情緒的鑽出地道。
萬雲抬眼看到外麵的景象後,沉了臉色。
看來,今夜又是一場惡戰!
他爬出來後,與洞口旁邊的五個人站到一起。
六個人都冷冷地盯著背麵而立的黑袍男,他們的臉上都掛著“又是你”的表情。
聽著地道邊的動靜,數著應該出來完了,黑袍男轉身望向對麵的一行人,戲諷道。
“你們幾個鑽個地道好生費勁呐,本少主在這兒等得都不耐煩了。”
他環抱雙臂瞅瞅靈崖洞內,又不屑地睥睨一眼入洞的地道口,頭痛道,“說來也好笑,天無門藏個聖器居然藏到這麽個破地方,爬進爬出的,心煩。還有外邊那個狗洞,當真是不好找,我差些以為你們集體消失了呢。”
對於惡賊的這番說辭,古月可謂是感同身受。雖然他講的其他話不中聽,但這幾句在理。
黑袍男瞥見萬雲手上提著的東西,烏鞘金柄,似和自己腰間的武器異物同工。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客氣,“哦,幾位辛苦了,總算是沒辜負我對你們的期望。既然該拿的東西已經拿出來了,那麽,交出來吧。最近手上沾的血有點多,你們若乖乖交出來,我心情好了,興許饒你們一命。”
古月大罵,“惡賊,你休要癡心妄想!我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把鎮魔劍交給你的!”
跟著憤憤不平的陸顯功前跨一步。
“就是,你、你、還有你們.……”他將遠處的一大幫人指過一圈,憎惡道。
“你們這些邪教惡徒,殺我恩師,滅我門派,你們的惡行終會遭受天打雷劈!莫說現下我方絕不會叫你們得到聖器,往後也甭想!我們天無門同你陰陽教永遠勢不兩立、不共戴天!”
黑袍男眸光微閃,蔑道,“往後?嗬,恐爾等活過今晚都難。”
他抬手揉揉有些酸困的眼睛,懶聲道,“好言相勸無用,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別怪我用其他的方式拿了。”
又是怪腔怪調的威脅,換誰聽了都會覺得氣血不順,渾身難受。
古月忍不住大喝道,“惡賊,你以為我們還同之前一般,在你麵前不堪一擊嗎?現下,有籌碼的可不止你一個!”
“哦?那又如何?”黑袍男摳摳指甲,“我並不認為你們能憑著它扭轉局麵,且它最後一定會落在我的手中。”
說罷,黑袍男穿過地麵上雜亂放置著的各種怪石,步行至洞內中央。沒有看對麵的一行人,他伸伸懶腰,隨之眸光從洞頂落至腳前,並正身沉聲道,“出來罷。”
雖然對方沒有點名,但其意欲與誰對決,古月等人自是心知肚明的。既然雙方都有聖器,惡賊的武功又極高,那就須由同水平的人與之對抗。除了他,也沒有人能對付得了此般強敵。
冷盯著遠處的黑袍男,手中的武器提握的再緊一些,他氣勢凜然地闊步出陣。
剛走一步衣袖被人一拉,他回眸,對上她憂多失安的目光。
她認真開口,“當心。”
他鄭重點頭。
一雙眼熟的黑靴和白袍下擺進入視線,黑袍男抬眼,他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棋逢對手的快意。
迎上對方怒憤的目光,他邪聲調笑道,“喲,瞧瞧這雙眼睛,想必對我是恨之入骨,恨不能殺之而後快吧?”
眸光又暗沉上幾分,萬雲不應聲。
滅門之仇,將其碎屍萬段也難解心頭之恨,即便是殺了他,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實。
但他既然應了師父的遺命,就定會守護好鎮魔劍,就絕不允許它落入他人之手,尤當是他們的仇家,尤當是這種罪行滔天的惡人。
看著萬雲肅然冰冷的麵色,黑袍男怪腔打趣道,“不過是打個架,別這麽嚴肅,看的我心慌。”
說罷,他後退兩步,長刀緩緩出鞘,刀光泄溢而出。刀尖指著對麵人手上的武器,他沉下語調。
“出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