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5章 師父,您老人家還好嗎
南玉將軍不相信地瞪著歐陽刀。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情況,難道你這個討厭的傢伙,還隱藏了什麼超級強大的武器?
清風徐來,人影閃過,南玉將軍這才發現,身邊多了個人。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身穿極其柔軟,綉著鎏金彩雲太極圖長袍,微笑地站在了歐陽刀的面前。
老人的身後,背著一柄色彩斑駁的鳳頭古琴。
看見老人,歐陽刀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緒,撲通一聲跪在老人面前,眼角落下晶瑩如玉的淚花。
他張了張口,因為情緒激動,居然沒有說出聲來。
千言萬語什麼都說不出來,歐陽刀竭力忍住自己的淚水,只悄悄地問了個好。
「師父,您老人家還好嗎?」
老人輕嘆:「我很好,小刀,這些年辛苦你了,為師找遍了魔九界,沒有發現你的蹤跡,以為你死了。」
「對不起,是徒兒無能,欺負了師父的期望。徒兒被關在了一艘飛船里,那是一艘空中監獄,與世隔絕,直到最近,徒兒才從裡面逃出來。」
「我就是聽說了此事,才從魔江城趕了過來,我一路行來,在萬妖嶺中,見到了無數魔族人的屍體,還有強大的仙靈,這裡都發生了什麼?好像在進行一場慘烈的戰爭?」
「師父,我們可是打了一場大勝仗,殺了很多魔族人。」
天琴老人捋須笑道:「徒兒,你瘦了很多,不過你精神很好。」
「師父,你精神也很好啊。」
見師徒倆促膝長談,談得興高采烈,把自己扔在旁邊,南玉將軍很不高興,陰沉著臉,卻不敢發作,因為他心裡隱隱驚恐。
自己剛才的魔武光輪,是被這個白鬍子老頭給毀了?
而且這白鬍子老頭,還是師父,那這個白鬍子老頭的修為,豈不是比大羅金仙還要更加高深?
魔界二百多年,很難見到大羅金仙,這一天,讓自己遇到兩個。
他忽然萌生逃走的念頭,卻又心有不甘。
一個大羅金仙已經很難取勝了,卻又多了個大羅金仙的師父,自己肯定不是這個師父的對手。
這些大羅金仙沒什麼了不起,什麼飛劍術,都是浪得虛名,自己不用怕他們,只要跟他們干就完了。
他的這兩種念頭在內心天人交戰,讓他臉色陰晴不定,眼神也變得飄忽起來。
他的魔武重劍猛地一舉,喝道:「喂,你們倆是師徒?徒弟打不過,師父就跑過來了,老頭,你敢跟我打一架嗎?」
天琴老人與歐陽刀正聊天,被南玉將軍打斷了,歐陽刀冷笑:「就憑你,你也配跟我師父動手?聽怕我師父出手,不用幾招,你就死掉了。」
南玉將軍勃然大怒:「不要光說大話,來啊,打一架,你的飛劍術不過如此,你師父想必也好不了哪去。」
啪,人影晃動,天琴老人打了南玉將軍一個耳光,打得南玉將軍眼冒金星,半邊臉火辣辣地痛。
他嚇得倒退好幾步,愣愣地看著天琴老人和歐陽刀,他知道被打了一個耳光,但是對方身手太快,自己居然沒看清。
他只感覺眼前人影一晃,臉頰一痛,然後眼前全是金星閃耀,居然沒看清是誰打的。
他猜測歐陽刀不會有這樣的身手,跟這個徒弟打了半天了,什麼身手他非常清楚,這個耳光相必是這個師父打的了。
「老頭,是不是你打我?」
這話問出來,他臉色一紅,不過半邊臉被打得又紅又腫,沒有人看出他臉紅。
明明就是對方打的,居然不能確定,不僅臉挨了打,臉也丟光了。
天琴老人冷笑道:「沒錯,是我的打的,你說話最好注意點語氣,否則下次就不是打臉了,就是斷頭了。」
天琴老人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南玉將軍就感覺有一股寒氣自后脊樑直冒上來,下意識地捂住了脖子。
歐陽刀和天琴老人哈哈大笑起來。
南玉將軍惱羞成怒:「臭老頭,居然敢戲弄本將軍,我不會放過你的。」
南玉將軍舉起了手中重劍,再次舞出一道耀眼的魔武光輪,重劍夾著驚濤駭浪般的魔元向天琴老人斬去。
天琴老人就像腳底抹油一樣,輕輕一閃,就人南玉將軍面前消失了。
魔武重劍斬在了天琴老人剛才站立的地方,將地面砸出了一個深坑,碎石亂飛。
天琴老人不知道何時,居然站在了旁邊一棵大樹的枝葉上,微風吹過,人輕盈如燕,隨著枝葉隨風擺動。
他冷笑道:「見你修為不易,本想留你一命,沒想到你卻如此狂妄兇惡,既然你不想活,本仙也不留你了。」
天琴老人手心輕輕一揚,肩上的古琴落在了手心,那是一柄七弦琴,色澤古樸斑駁,琴弦閃亮如絲。
枯瘦的手指輕輕地撥弄著琴弦,一縷悠揚的琴音,連綿不絕,清脆悅耳。
歐陽刀冷笑:「我師父彈琴了,你死定了。」
南玉將軍不明白,這老頭不就是彈琴,又說我死定了,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難道他彈琴,我就得死?這師徒兩人莫不是瘋了,凈說些瘋話。
很快他就明白了。
那縷縷琴音開始的時候平緩無奇,但是忽然變得殺伐急躁起來,那絲絲琴音有如千軍萬馬踏塵而來,刀光劍影,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南玉將軍猛地感覺,那縷縷琴音化成了無比強勁的劍氣,從四面八方疾射而來。
原來是音波功。
南玉將軍恍然大悟,他聽說過參加過二百年前仙魔大戰的故事,其中就有仙人會施展威力強大的音波功,一曲殺破狼,將魔族千軍萬馬殺得屍橫遍野,血河成河。
他只是當故事聽了,沒想到今天自己會遇到。
他趕緊舞起了自己的重劍,一道道魔元化成耀眼的光輪,將他自己層層保護起來。
但是那縷縷琴音卻似高速旋轉的鑽頭,狠狠地鑽著他的魔武光輪。
一縷縷琴音就像一座座高山傾壓過來,壓得他幾乎喘不氣來。
那琴音不斷地震擊著他的劍幕,震得手臂幾乎要斷掉一樣疼痛,心口一咸,一口鮮血噴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