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本王的人不能動
當天晚上,蘇小北早早就躺在床上發愣。好不容易聽到們被打開,她軲轆一下翻身向里,不再動彈。
拓跋明宇回來看見蘇小北這麼早就睡了,心裡有些奇怪,幾步走到榻邊推推她,「這麼早上榻,快下來伺候。」
蘇小北呼啦一下轉身,抬起抱著紗布的雙手,擺了一擺,沒好氣道:「我是沒辦法幫到王爺了,王爺自便吧!」
拓跋明宇薄情的紅唇抿緊,鷹隼般的雙眼微微眯起,煞氣十分盛,「你受傷了?誰幹的?」
蘇小北瞥他一眼,掀開被子,自己跛著腿去倒水喝,坐在椅子上背對拓跋明宇,就是不看他,「說了有甚麼用,我又惹不起。」
拓跋明宇眼中閃過冷意,「你是本王的王妃,這王府之中,誰敢動你。」
「呲」蘇小北呲笑一聲,特別自嘲地說道:「我算哪門子王妃啊,這王府里,但凡是個人都敢騎到我頭上來作威作福的。我也總算明白了,這個王妃當的,也實在沒甚麼了不起的……」
手上一陣劇痛,拓跋明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絲毫不費力一般,拉著蘇小北這雄偉的身軀,蹬蹬踱到門外站定,然後聲如奔雷:「管家何在?」
蘇小北都被這煞氣嚇得心裡一顫,上一次看見這氣勢,還是兩人初見,她賴在拓跋明宇床上睡大覺,被他怒吼滾出去。
就這氣勢聲道,估計半個王府都聽得見,果然不消多久,管家就戰戰兢兢的過來,滿頭大汗地瞟了被抓住的蘇小北一眼,這王妃又出甚麼幺蛾子了。
「王爺,奴才在呢,有甚麼吩咐?」
蘇小北特別無語地瞪回去,他瞅啥,又不是她要搞事情,是他家王爺非要鬧大發啊!
拓跋明宇舉起蘇小北包著浸血紗布的手,飽含怒火地低聲問:「王妃身上的傷,怎麼來的?」
管家心裡一個咯噔,身上汗冒的嘩啦嘩啦的,「回稟王爺……奴才……奴才確實不知……」
居高臨下的眼神,冷若冰霜,管家幾乎被王爺的眼神刺到地底下去,嚇得他腿都有點發軟。
「立即召集全府,所有人,都要立刻站在本王面前,快去!」管家立即屁滾尿流地去召人了,王爺要大發雷霆了,他好惶。
蘇小北不是很有誠意地拉拉拓跋明宇的袖子,道:「王爺,我說你還是別把事情鬧大吧。」事實上,她也不是那種會忍氣吞聲的人,通常情況下,別人犯她,她當場都報復回去了的。不過這一次有點棘手,所以拓跋明宇要是願意出手的話,她也歡迎之至。
就怕到時候,會鬧得比較難看!當然,難看的不是她,她也不是很在意啦。
拓跋明宇回頭盯了她一眼,就繼續拉著她的手立著。
不多時候,王府里所有人都站在碧落居院子里。管家上前稟告:「王爺,王府里所有人都到齊了。」
拓跋明宇掃視全場,氣勢逼人,「王妃今日在府中受傷,到底何人所為,給本王自覺站出來,否則……」
所有人戰戰兢兢,面面相覷,無一人上前承認。眼見著拓跋明宇身上的黑氣都快實體化了,王家趕緊衝出來朝下人們怒斥:「到底是誰?還不快快出來認錯!」
瞄了底下黑泱泱的人群一眼,蘇小北不是很小聲的冷笑一聲,扯動拓跋明宇的袖子,譏諷道:「王爺,這就算了吧。我雖是名女子,但也不屑以這等不入流的法子與人爭執,我就當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車戰不過一介武夫,生平最信服光明磊落,此刻聽到蘇小北這般譏諷語氣,頓時一股意氣沖向腦頂!當即衝動揚聲:「是我!」
管家一聽這聲音就要暗自叫苦,怎麼又是車站你啊!
眼見下人們頓時鬆一口氣,自動往兩邊分開,讓車戰大步走出來,跪地抱拳,「王爺,今日屬下經過西苑小徑的時候,不小心與王妃相撞,才會害王妃不慎跌倒,弄傷自己。」
行啊,看來這車戰也不是腦子裡只有一團肌肉的嘛!蘇小北聽他一句話把自己撇清,微微眯眼。
「但不論如何,王妃受傷,與屬下也脫不開干係。所以,還請王爺責罰。」
蘇小北一直在觀察拓跋明宇的反應,從車戰走出來,拓跋明宇就更緊地捏住她的手腕,再加上現在陰鬱的氣息環繞,半天也沒出聲。蘇小北就知道,這事不好了結。
她一個胖女人,來王府才幾天。就算名義上是夫妻,實際上也沒甚麼干係。而車戰是他手下愛將,一起征戰沙場的兄弟,過命的交情呢,傻子也知道他會幫誰了。
一把掙開拓跋明宇的手,蘇小北特別陰陽怪氣地道:「是啊,王爺,怪就怪我不該去西苑,不該擋了車大人的路呢。我會被絆倒,全是我自己沒站穩,與車大人,真是一!點!關!系!也!沒!有!」
說完,她湊近拓跋明宇身邊,低聲說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王爺,就這麼著吧!」然後轉身就準備往屋裡走,只不過拓跋明宇手上動作更快。
再度一把捏住蘇小北的手腕,頭也不回,就問道:「管家,冒犯王妃,何罪?」
管家抬起袖子抹汗:「回稟王爺,冒犯王妃等同於冒犯王爺,罪行為以下犯上,可亂棍打死。」
下人們,全數噤若寒蟬。
「但是,車站大人非是我們府中下人,並不受此法約束。」管家表示自己心裡很苦,拚命想要圓融場合,既要保住主子的臉面,還要保全車站的性命。
「那就按軍法處置,賞三十軍棍,以儆效尤,下不為例,執法!」拓跋明宇治軍極嚴,所以王府里的規矩也多沿用軍紀,這裡的軍棍,那就是實打實的軍棍,平常人受十棍,就得打掉大半條命。
「屬下,領罰。」車站冰著面目,鏗鏘回道。
立即有侍衛搬來長凳,一名孔武有力的護院拿出一根軍棍,那軍棍成年男子長,女子手臂粗,上下兩端全數包著紅色鐵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