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楊素說媒
送走李淵，玖紅湊到獨孤皇后的身邊，輕聲說道：「晉王妃有些日子沒過來了，許是上次被娘娘說過之後不敢來了。」
獨孤皇后嘆了口氣道：「唉，那孩子心思重，挂念著晉王在外面受苦，擔心著他的安危，想幫他卻又不知道從何處下手，前幾日晉王派人來京送禮沒想到被人追殺，這就把她嚇得像個無頭的蒼蠅一樣四處亂撞了，不過她的想法也對，比較起來楊素確實比旁人要可靠一些。」
「還皇後娘娘是最了解蕭王妃的為人。」玖紅奉承道。
獨孤皇后苦笑道：「了解又能如何？我們後宮之人不能干政，那個高穎本宮早就看他不順眼，可是要想換掉他也難啊。」
李淵帶著竇氏和孩子回府之後，沒敢再跟蕭氏聯絡，而是打發竇氏帶著孩子去各個皇子府拜訪了一圈。
隨著竇氏的拜訪，晉王妃蕭氏心裡有了底，不再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到處打聽。府門緊閉，除了去宮裡陪獨孤皇后聊聊天，再不接任何人的邀請。越國公楊素做事卻越發的勤懇有秩起來。
文帝楊堅不知是出於什麼考慮，再不提選拔右僕射的事情。
不久文帝楊堅又跟群臣說道：「以寡人對蘇威的了解，他是個有德行的人，以前的事情只不過是被別人利用了罷了。」
很快他又下令讓蘇威跟著上朝參會，宮裡有任何宴請也讓他幫著張羅。
文帝雖然重新任用了蘇威，卻沒有給他官復原職，也沒有另外給他安排別的職位，這讓慣會抬高踩低的朝臣們低看了他一眼，一邊倒地推崇起高穎。
越國公楊素雖然對待蘇威還算客氣，可他也沒把蘇威看在眼裡。
蘇威是一塊試金石，很快試出了文帝楊堅想要的結果。
文帝楊堅這個位置是獨孤皇后輔佐著他登上的，遇到軍國大事他習慣找她商量。
「獨孤，蘇威被免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你看誰人可以補缺他的位置？」
「皇上不是重新啟用他了嗎？」獨孤皇后笑道。
「蘇威是個有才之人，德行終究有虧，再讓他做右僕射不足以服眾啊。」文帝楊堅嘆息道。
獨孤皇后對待朝中大事還是比較認真的，她仔細考慮了一下之後說道：「楊素的才華高於高穎，但以誠待人，為人處事方面還很欠缺，做不到公平公正，他的見識和器度也達不到一個宰相該有的素質，舉目滿朝文武，在這一點上沒人能及高穎。」
「你不是很討厭高穎嗎？怎麼又向著他說話了？」文帝楊堅疑惑不解地問道。
獨孤皇后沒有隱藏自己的想法，她正色道：「臣妾就事論事，若是有合適的人選妾身恨不得立刻換掉高穎，可牽一髮動全身，此時還不是換掉他的時機。」
文帝想了一下說道：「寡人也不喜歡高穎，卻不得不用他，楊素身上的問題雖然還很多，卻勝在他肯聽話，懂得進退——」
在獨孤皇后和文帝討論楊素心胸不夠開闊的時候，長安城裡傳出一段佳話來：
楊廣去揚州之前把陳出塵託付給了楊素。為了掩人耳目，楊素對外宣稱陳出塵是自己新招來的歌姬紅拂。
因為有晉王這層關係，楊素沒有約束陳出塵的自由，她在越國公府來去自由，過得倒也自在。
陳出塵長相嬌媚，性格豪爽，沒幾天便在長安城裡結交了許多知己好友，也被有心人惦記在了心上。
平日里很少登門楊府的李靖因為陳出塵的關係頻繁進出楊府。
李靖字藥師，京兆三原人。是隋朝名將韓擒虎的外甥。相貌英俊身材魁梧，通書史，少有文武材略。
起初楊素沒太在意，以為他只是想投靠自己，幾次三番之後，他注意到了李靖的異常。
「賢侄，你是不是看上了我家紅拂？」楊素開門見山地問道。
李靖沒想到楊素問得這麼直接，他臉色紅紫，想否認卻又不想放棄這個機會：「越國公，小侄只是仰慕紅拂女，想跟她做個朋友，並不是你想象得那樣。」
「原來你只想跟她做個普通朋友啊，」楊素的眼底閃過一抹玩味，「我還想成全你幫你說合一下呢，看來不需要了。」
「君子不奪人所好，在下和紅拂女之間發乎情而止於禮——」李靖慌忙地解釋道。
楊素聽了哈哈大笑起來。
李靖疑惑地看著楊素。
楊素笑道：「紅拂是我故人的一個女兒，現在只是暫時寄養在我府上罷了，因為長相太過出眾，我不想讓人打攪便對外宣稱她是我的歌姬，其實你若細想想便知，哪家歌姬有她過得這麼瀟洒自在？」
這話讓李靖看到了希望：「她本名叫什麼？」
「陳出塵，她父親是陳朝大將陳忠肅，他的底細你一打聽便知。」楊素回答道。
「越國公真的願意成全我們？」李靖追問道。
「單看你能為我做些什麼了。」楊素意味深長地看著李靖說道。
「國公想要什麼？」李靖又問道。
「我想要右僕射的位置，你能幫我辦到嗎？」楊素問道。
「我若是能辦到又將如何？」李靖回答道。
「我保你心想事成——」楊素肯定地回答道。
「我要先跟紅拂談一談-——」李靖提條件道。
「可以，今夜我將派人送她去你的住處，結果如何自己把握。」楊素道。
楊素跟李靖談笑風生的時候，陳出塵正坐在越國公府的花園裡靜靜地想著心事。
她進京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對自己這種尷尬的身份開始厭倦。晉王妃蕭氏看自己的那種鄙夷的眼神讓她終生難忘。
迷茫間有婢女在她身後高喊道：「紅拂，紅拂，老爺有請——」
「走吧-——」
陳出塵也有話要跟楊素去說，她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跟了過去。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呢？」楊素看著陳出塵直言問道。
「我想仗劍天涯-——」陳出塵朗聲回答道。
「你想去江南找晉王嗎？」楊素又問道。
「我想明白了，跟他是沒有結果的，我想自己出去闖蕩江湖——」陳出塵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