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立案受挫（2）

  “明是非律師……”楊清說道。


  “哎，是他呀，他不行的，他那麽忙，整天為了賺錢，哪有時間教你啊，是的，他是有些名氣，可找師父不能隻看名氣，還要看人品的，還有看你能從他身上學到什麽，哎……”男法官一邊說一邊不停的搖頭，顯然，他不喜歡明是非，甚至有些鄙夷。


  不會是羨慕嫉妒恨吧？她之前就聽說，有些體製內的人特別羨慕做自由職業者的律師，他們可以明目張膽的賺大把大把的鈔票，還可以肆無忌憚的花天酒地，沒有什麽紀檢啊、反腐部門盯著他們，體製內的人就慘了，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我們可能要問，既然這樣，他們為什麽不走出體製呢？那是因為體製內有體製內的好，一旦進去，穩如磐石，這輩子就被國家包養了，是國家的人了，隻要沒犯什麽大錯，或者即使犯了但沒被發現，那就不可能被拋棄的，還被人尊重，還可以耍官腔官調，把當事人啊，律師啊，罵個狗血噴頭，他們也不敢言語，除了個別赤腳不要命的之外。


  聽說，有個農民工，因老板拖欠工資，遂鼓起勇氣去某法院告他老板，沒錢請律師，於是自己去，因為不知道老板的名字，於是在被告欄裏寫著王老板，法院因為被告不具體而不受理案件，接待他的是個女法官因為剛剛接了個電話，是學校老師打來的，說她兒子成績不好，還和別人打架，她很生氣，憋著一肚子的火沒處發，終於逮著這個農民工，就把他當成兒子罵，罵得那個解氣，唾液橫飛。


  “連個被告都沒有，你告誰啊，你告誰啊……”


  “那麽笨，給別人打工，也不知道人家名字，就給人幹活，吃什麽長大的，這麽笨！……”


  “回去找到人再來，別再這問來問去，耽誤時間，你以為我們像你一樣閑呢！……”


  “什麽都不懂，還來打官司，你以為法院是這麽隨便的！”


  ……


  剛開始，農民工還忍著，可她就是不住嘴，農民工本來就很窩火了，找不到人，要不到錢，一家老小怎麽活，又被這婆娘罵個不停，實在氣不過，拎起椅子對著這婆娘就掄過去，越掄越解氣，氣憤之下，他把這婆娘當成那無良老板了。


  “媽的，這年頭工作那麽難找，還有什麽資格挑來揀去！……”


  “媽的，要不是家裏窮，有機會上學，坐在你那個位置的就是我了……”


  “媽的，我閑？！我整天拚命掙錢養家糊口，還被你們瞧不起……”


  “媽的，我不懂怎麽了？！……我不想懂啊……”


  “媽的，我打死你，讓你不還錢，讓你不還錢，看你跑，我讓你跑……”


  ……


  立案大廳的人都傻了，其他法官也都嚇得停下工作，愣在那裏，瞠目結舌……


  立案廳的保安見狀，趕緊過去製止，還好，椅子砸過去的部分是布的，要是椅子全是木頭的，早出人命了，結果可想而知，悲劇一個，農民工入獄，那女法官被開除公職。


  聽說自此以後，那個法院的立案法官對來立案的人都特別客氣而有禮，這就對了，本來就是公仆，為什麽把自己當成官老爺呢，當然那次隻是偶然事件，絕大部分的公仆還是好的……


  “跟你說的，都記住了嗎？回去補充資料再來立案……”男法官說道。


  “哦，啊……”楊清這才把思緒收回來，不過沒聽清法官說的話，於是問道：“不好意思啊，我反應慢，您再說一遍，還有哪些問題，我記一下，回去改……”楊清拿出記事本和筆準備記錄，男法官見楊清好學而謙遜，也沒生氣，於是又把問題說了一遍。


  “補充證據目錄，起訴狀寫的不合理，證據材料要按順序整理好……”


  “嗯，嗯……”楊清邊點頭，邊做記錄。


  “就這些了，讓下一位吧。”男法官說。


  “哦，謝謝您啊。”楊清微笑著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