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被抓
當巡邏車燈光在不遠處閃爍的時候，女孩已經睡著了。
我則躲到了不遠處的草叢裏，眼睜睜地看著女孩被喊醒，女孩茫然四顧地找我，然後有被巡捕帶走。
我沒有問她叫什麽名字，跟她說我叫王大壯，當然也是騙她的。因為我沒有必要和一個以後不會產生交集的女孩，說出真相。
我的目的是救人。
隻要她安全，我這一夜的冒險，才是值得的。
我不想被巡捕發現我，並不是在監獄裏呆了幾年，對巡捕有什麽陰影。而是因為攪了老虎的局，心中還是很擔心被他們報複。
想到報複，我的心裏不由的一緊，老虎萬一懷疑我怎麽辦？
我已經不想像幾年前那樣，帶著幾個兄弟，整天嗚嗚喳喳地瞎混了。
掏出手機看看時間，已經到了淩晨的四點多鍾。在有一個多小時，天就要亮了。
給老豬打了個電話，讓老豬過來接我，並讓他帶一件衣服給我。
老豬見到我的第一句話是，“天哥，你怎麽跑這裏來了？”
“迷路了。”我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不停地向後移動著，隨口說道。
老豬的眼睛中閃過一絲詫異，顯然他是不相信我的話，不過，老豬並沒有追問下去。
找了個早餐店，點了兩碗糝要了幾根油條，我抬起頭來對老豬說道，“我昨晚上在你家睡的。”
老豬頓時愣住了，他一臉蒙圈地問道，“天哥，你啥意思呀？”
“沒什麽意思，你記住就行了。”我說著吃完了東西，然後結賬。
出了門，老豬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天哥，你究竟怎麽了，有事兒都不告訴我了麽？”
“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你按我說的做是為了我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趕緊走吧，我還有事兒呢。”
“有人是不是找你麻煩？”老豬甕聲甕氣地問道，“把兄弟們喊上，咱跟他們拚了。”
我連忙擺了擺手，用訓誡的口氣說道，“一點事兒都沒有，另外，以後我不準你再跟那些小混混打架了，明白嗎？”
“還有，你爸需要你照顧，懂不懂？”
和老豬分手後，我找了個網吧，蜷縮在沙發上眯了一覺，中午十一點的時候，被網管被拍醒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孩，出口成髒地罵道，“你他媽比滾出去，這裏是你個王八蛋睡覺的地方嗎？”
我坐了起來，在整個網吧上網小青年們的眾目睽睽之下，走出了網吧。“草，這個煞筆。”網吧裏傳來一句。
被罵了，我居然沒惱！
如果換做以前，我早就衝上去跟他玩命了。或許真的像老虎說的那樣，我已經被教育成了好人。
我正考慮要不要去天水和小區繼續蹲守黑龍的時候，公雞給我打電話來，他語氣中透著驚悚的味道，“天哥，你在哪呢？”
“街上。”我懶洋洋地說了一句。
“你租的房子裏，有好幾個巡捕，你沒事兒吧？”公雞壓低了聲音問道。
“你去哪幹嘛了？”我詫異地問道。
“今天周末，我帶著小麻雀找你去吃飯呀。”公雞解釋道。
我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旁邊的一個小餐館，報了一下名字，讓他們來找我。
大概過了二十幾分鍾，我聽到摩托車憤怒地吼叫著，停在了我的身邊。
見麵第一句話，公雞問我，“天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巡捕例行檢查。”我隨口說了一句。
公雞明顯不相信，見我不說又不好再問，“那你晚上還回得去嗎？”
“回得去。”我立刻說道。
接下來的幾天裏，我依舊白天蹲守黑龍，實話說確實見到過幾次黑龍，但是因為他身邊的人多，我都沒敢上前。
晚上的時候，我通常是十一點鍾以後，才會回到小河西村，不用鑰匙開大門，而是翻牆頭進去睡覺。
我是正義的一方，本應該心懷坦蕩，卻他媽的搞的像個過街老鼠。
那一夜，當我剛翻牆頭跳進院裏的時候，忽然背後有人踹了我一腳。
我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緊接著，七八個家夥將我圍了起來，他們的手裏拿著棍棒，一個個凶神惡煞。
我抬頭一看，竟然是老虎。
這個混蛋果然沒有被抓進去！
“虎哥，你這是幹什麽呀？”我詫異地問道。
沒等我站起來，老虎一腳踩在我的後背上，“小天，你他媽敢壞我的好事兒！”
我心中頓時一緊，他知道了？
“虎哥，你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明白。”我反問道。如果承認了，我才是個傻子。
“你他媽敢說你不知道！”老虎說著，在我的後背上狠狠地踹了兩腳，“敢做不敢當，你他媽就不是個男人。”
聽他這麽說，我心中有了答案。
這個混蛋，隻是懷疑我救走了女孩，如果他已經確定那天是我，根本不會跟我廢話，直接會一湧而上，對我一陣猛招呼的。
“老虎，我還想找你呢。”我掙紮著站起來，“這個房子裏死過人，你他媽還租給我！”
“我他媽都不敢在這裏住！”
“把我的錢還給我！”
我的話剛一說完，大腿一疼。
旁邊的一個小子棍子抽打在我身上，“嘴巴放幹淨點。”
老虎揮了揮手，示意那小子不要再打了，“你是說，你這段時間根本沒有在這裏住？”
“沒有。”我立刻說道。
我的一顆心砰砰跳動的厲害，之所以敢說的這麽肯定，我認為，老虎他們這幾天一定躲著巡捕呢，見巡捕沒有找他們，才敢來找我的麻煩。
“那你今天怎麽又回來了？”老虎問道。
我的眼睛動了動，“打麻將錢輸光了，我回來拿錢。”
“跟誰打麻將呢？”老虎又問道。
“幾個朋友。”我隨口說道。
“跟誰！”老虎有些不耐煩了。
“老橋他們。”我立刻說道。
老虎略一沉默，掏出手機來，“小子，你如果騙我，今天你就死定了。”
我知道他的電話肯定是打給老橋的。
死死地攥著拳頭，隻要電話接通，我立刻就撲上去，跟老虎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