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的愛過

  「伊伊，媽媽老了嗎？」白若蘭輕聲問。


  喬莫伊滾到喉頭的話就吞了回去，她上前去抱住了白若蘭的肩，小聲說道：「媽媽不老。」


  白若蘭苦笑起來，緩緩說起了往事。


  當年她和喬莫伊一般大，喬紀城和莫天瀚同時追求她。莫天瀚開朗，喬紀城內向，她選擇了莫天瀚，但是她從不知道莫天瀚居然有這樣的家底，家族大得讓她有些害怕，莫天瀚向她求婚之後，莫家人就找到了她，曆數種種因由請她離開。莫天瀚是要繼承家族企業的、莫天瀚是要掌控莫家的、莫天瀚是要娶大戶人家的女兒的——


  她們給她看他未婚妻的照片，氣質端莊。


  她們咄咄逼人，迫她離開。


  從大酒店離開的時候，她眼睛痛得看不清天空的顏色，一直在哭，卻無處可訴。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莫天瀚在橋下找到了她，告訴她要帶她去看草原上的格桑花，約好晚上八點半在火車站見，但就是那一晚，白爸爸腦溢血進了醫院，她沒能趕到火車站，莫天瀚被家人捉了回去，她在醫院哭了一晚，也沒能留下白爸爸的性命，是喬紀城幫她辦理了白爸爸的後事。


  後來，一切就變了，莫天瀚突然就結了婚，她心灰意冷，便嫁給了喬紀城，生下了伊伊，再後來，喬紀城也跑了，留下一攤子亂七八糟的債務和一個不懂事的小東西給她。


  「媽。」喬莫伊鼻子發酸，抱緊了她。這些年白若蘭吃的苦，不是一般人能想像到的。債主欺負她是單身，好幾回夜晚破門而入，白若蘭揮著菜刀，像瘋子一樣亂舞，護著喬莫伊往外逃……有淚只能悄悄流，怕再婚的丈夫對伊伊不好，拚命自己捱著。


  白若蘭長長嘆息，心裡苦笑連連，小聲說：「想不到，當年那些都是你爸乾的好事。繞了一大圈，居然又繞回來了，他發展得這麼好，而我卻只是一個老女人了。」


  喬莫伊想抵毀莫天瀚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她從白若蘭的神情看得出來，當年她和莫天瀚之間，是刻骨銘心的愛情。


  她輕撫媽媽的手，這手遠不如當年那般細滑，這就是生活反饋給她的，只有滄桑，不見安穩。


  如果莫天瀚真的喜歡媽媽，自己怎能自私阻擋她的幸福？大不了——她以後繞著莫澤睿那王八蛋走。


  「媽媽不老，媽媽魅力無邊，別說莫伯伯，少男都被你迷倒了。」她堆起笑臉，搖晃著白若蘭的胳膊。


  白若蘭忍不住笑了起來，捏了下她的臉嗔怪道：「你這個丫頭，老媽我還征服少男，那不成了妖精了，再說了，都被我征服了，你咋辦？」


  「是哦，你留幾個看不上眼的給我吧。」喬莫伊沒心沒肺地笑起來，她不要少男，她只想要林雅逸。


  可是從西餐廳出來，林雅逸無聲無息如同窗外打掠過的風，沒有電話更沒有簡訊，莫澤睿這一招太狠了，在林雅逸面前把她的簡單清純擊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