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這一世,你終於形成了自己的意志,真不知道,應該替你悲哀還是慶祝」,主規則嘆息道。
「還是慶祝吧,否則,在你所謂的那個亘古清池之中,我只不過是一株沒有思想、在你這段程序控制之下衍生萬物的機器而已,渾渾噩噩,不知過去、不知未來。哪像現在過得這般自由自在?」霍海淡淡地道。
「其實,真正的自由是在規則之下的自由,沒有了規則的自由,那只是假象罷了」,主規則嘆道。
「這個道理我懂,但是,憑什麼這個規則是由你們來制定的?限/制自由的規則就得由你們說了算?」霍海冷冷地道。
「因為你們沒有這樣的能力,況且,你們原本也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是因為造物者的強者,才有了你們,為了讓你們活得更自由,才創造了我這段規則。難道不是這樣么?」主規則望著他道。
「說這些沒意義的陳詞濫調本身就沒有意義,現在,我已經來了,你是戰還是降,給個痛快話」,霍海擺了擺手道。
「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單獨進來面對我呢?」主規則皺眉望著他,看起來,對於霍海的做法,程序式的規則是無法真正理解的。
「為了拯救蒼生萬民。畢竟,如果我不進來,他們就要啟動萬民之力來攻打你,到時候,無論他們是勝還是敗,結果都會有無數人神魂消逝而死去。我不想看到那麼多人死,就這麼簡單」,霍海聳聳肩膀道。
「雖然我不懂你的這種所謂悲天憫人的情感倒底有什麼作用,但在我的計算之中,你確實會因為這個原因而單獨進來面對我的,所以,你才是我最大的底牌,否則,面對這些反叛者,我確實也沒有必勝的把握」,主規則點了點頭道。
「哦?你還真是天機神算啊。不過,那你猜猜結局,我進來面對你,跟你干一架,你打不過我自然不必再說。就算你打過我了,難道還能打敗他們嗎?」霍海冷笑不停地問道。
「我覺得,我們之間應該不會有戰爭」,主規則卻是出奇地搖了搖頭。
「為什麼?」霍海一怔。
「因為,你一定會和我聯手,滅殺了這些叛亂者,然後,再言其他」,主規則道。
「說說看,我為什麼一定會和你聯手呢?」霍海挑眉道。
「因為,只有與我聯手,才能在他們的力量沒有發動之前,滅殺他們,達成你拯救蒼生萬民的願望。接下來,我們之間的戰鬥就不涉及世人的生死了。就算你戰敗隕落,世人也不會死亡一人,這個世界依舊會繼續按照舊有的秩序循環運轉,僅此而已。」主規則道。
「你說的好像有些道理啊。不過,你怎麼就那樣篤定,我們聯手,就一定能夠在他們的力量沒有發動之前滅殺他們呢?」霍海思忖了一下問道。
「因為這個……」主規則微微一笑,伸手在空中一抹,剎那間,整座規則殿發生了劇烈的變化,隨後,在無數道光線交錯之下,一座清池居然緩緩地成型,憑空出現在了霍海的面前。
霍海抬眼望過去,就看見,那座清池有些類似於一個大鼎,方方正正,只不過沒有鼎足而已。
清池之中,碧波/蕩漾,最中心處有一個小小的漩渦,也不知道那漩渦是什麼力量造成的,無風無浪,居然就憑空存在。
可當霍海看到那清池尤其是漩渦之時,心中突然間湧起了一種無法形容的親切感,就好像,那原本就是自己的家,他已經離家好久了,真的很想回到那溫暖的家中待一待,哪怕只是一會兒都行!
「這就是,亘古清池?」霍海喃喃地問道。
「沒錯,這就是亘古清池,也是你曾經的家。」主規則微笑點頭道。
「可這,跟你我聯手,增強力量,又有什麼關係?」霍海再次不解地問道。
「這一次,你帶著世間肉身回歸,集運天地之靈氣,回歸之時,會再次與亘古清池相聯結,因為有天地之間至精至純靈氣的加持,在你回歸的那一刻,亘古清池的力量會以十倍狂暴增強,那時候,融入我的力量,稍加引導,這九維世界之間,沒有任何神魂力量可以抵擋住這樣烈度的攻擊。我們完全可以在這些反叛者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滅殺他們的。而單憑我現在自身的力量,確實不足於在瞬間擊殺他們」,主規則緩緩地道。
「哦,要是這樣,也不錯啊」,霍海思忖了一下,似乎意動,緩緩地點頭道。
「不過,我要是進了這裡,是不是神魂就會在瞬間被全部抹殺,之後也沒有屬於我們之間的戰鬥了?」霍海想了想,再次問道。
「這個不會,我可以答應你,給你一戰的機會」,主規則搖了搖頭道。
「我能相信你?」霍海聳聳肩膀。
「現在,你不相信也要相信了,難道不是么?否則,你怎樣選擇?」主規則微笑問道。
「我就先與你戰一場,又如何?」霍海望著他,眼神中滿是躍躍欲試的神色。
「霍海,我姑且叫你霍海吧,你確實形成了自己的意志。其實,你可以試一試,但,你必定不會成功。因為,只要有這亘古清池在,你就逃/脫不掉我的控制,而亘古清池,就是你的根。只要你來到這裡,來到這規則殿之中,你,就註定了回歸的下場了。既然你不願意回來,那,我也只能出手,讓你回歸了」,主規則嘆息著說道。
也就在這一刻,他突然間伸出手去,摁在了亘古清池之上。
剎那間,便看見那亘古清池之中一脈碧水突然間激蕩了起來,那明明只是小小小的一方池水,卻在這一刻,激蕩出了足以撼動天地的恐怖浪潮!
而就在這浪潮之中,一道漩渦衝天而起,在那漩渦驟起之時,主規則的聲音響了起來,「濯世金蓮,回歸吧!」
也就在這一刻,霍海只感覺到天旋地轉,一種無法形容的迫切感涌了起來,那迫切感只有兩個字,「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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