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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神秘暗道(5)

  寧婉坐在高位,穿著優雅的銀邊花底旗袍,露出光潔如玉柱一般的大腿,腳上汲著雙紅色高跟鞋,冷漠的望著我們所在的方向。


  如果除去她身上濃重的殺氣,她應該是我見我穿旗袍最好看的女人。


  雖然她腳上的鞋已經是十多年前的款式,看上去與她的光鮮亮麗多少有些不搭調,卻不得不承認,寧婉很美。


  對於美麗的東西,人們總是趨向於多看兩眼。


  我凝神看她,總覺得她有什麽地方怪怪的。


  是因為她眼中除了憤怒沒有什麽其他的情緒還是因為她的動作表情總是顯得有些呆滯。


  寧婉察覺到我的視線,上下掃了我一眼。


  那目光使得我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江辰希不認識眼前人是誰,隻知道她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連修呢喃道,“她,是誰?”


  我心疼的瞥了他一眼,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我站在你的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是誰。


  寧婉的目光掃過連修他們的時候,很明顯的頓了頓,憤怒的目光終於有些波動,嘴唇蠕動了兩下,輕聲喊道,“小修。”


  連修怔怔的站在原地,老半天反應不過來。


  寧婉手一伸,連修騰空而起,平穩的落在寧婉身邊。


  連修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慌失措,呆呆的問道,“你是誰?”


  寧婉伸手想要觸碰卻又不敢觸碰,“小修,真的是你?”


  連修蹙眉,眼中閃過一絲警惕,腳步微微往後退了一點,“你是什麽人,怎麽會在這個地方?我們連家出了這麽多變故,是不是你搞的鬼?”


  寧婉不置可否,隻是拿著眼睛看他,眼中柔的幾乎能夠掐得出水來,“小修,竟然真的是你,我以為這輩子都沒有辦法見到你了,你可還記得我?”


  連修還未回答,她又自問自答道,“應該是不記得了,我離開的時候,你還那麽小。”


  連修似乎想到了什麽卻又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眉眼溫婉,卻透著股逼人的煞氣,不僅如此,她估摸著隻有二十出頭的年紀,與他年紀相仿,若真的是他心裏頭想的那一個人,年齡上就不相符。


  寧婉有些不安的整理了下衣擺,“真好,竟然長這麽大了。”


  連修的應變能力極強,即使是在這麽莫名其妙的環境之下,仍然沒有表現出來絲毫的惱怒,問聲細語道,“這位女士,你在我麵前說了一堆連修真的聽不懂。要不,你先自我介紹下?”


  連修就是有這樣的本領,不管是在什麽時候,都讓人覺得如沐春風,相處起來十分的舒服。


  寧婉眼中有淚光閃爍,放在身側的手幾次抬起又生生的放下,“寧婉,我叫寧婉,是你的母親啊。”


  那目光生澀之中帶著些許渴望,渴望眼前十月懷胎的孩子能夠喊她一聲母親。


  饒許連修多麽的八麵玲瓏,遇見這種情況也是懵了。


  死而複生的母親出現,就站在他的麵前,伸手不僅能夠感受到她的溫度,還能夠感受她體內和他一樣流動的血脈。


  連修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斂了臉上所有笑意,嚴肅道,“這位女士,請你冷靜一些,你肯定是有什麽地方弄錯了吧,我的母親寧婉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若是按現在的時間算起來,她至少已經三十五歲了,而您,看起來還是十分的年輕。你一定是什麽地方弄錯了。”


  寧婉早就料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可是個中原委她要如何與她最親近的人解釋?說她其實是被人陷害,所以才變成了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寧婉臉青一陣白一陣。


  連修客氣的點了下頭,作勢就要離開,“既然女士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要說,那連修便先行離開了。”


  他往外走了半步,腰間纏了一條白綾,把他硬生生的給拉了回來。


  連修本想好好的與這個與他眉眼相似的女子講道理,卻沒想到她竟然直接動起手來。綢緞纏繞上他的身子,又把他帶到寧婉的麵前。


  寧婉低聲祈求道,“小修,這些事和你沒有關係,你隻要知道媽媽是不會害你的就好了。媽媽會把所有好的都留給你,絕不給別人留半分。”


  連修聽得一頭霧水,寧婉動手,把連修捆在宋明哲身邊的木架子上。


  宋明哲委屈的看了看自己身上捆的麻繩,又瞟了眼連修身上的綢緞。


  心裏大喊著不公平,難道這年頭,連人質都要分三六九等嗎?

  沈華始終沒有什麽反應,隻有在連修被綁住的時候,他這才偏頭掃了他一眼那目光無波無瀾。


  宋明哲現在心裏十分的滿足,一左一右都有人陪他,他也不覺得寂寞了。


  江辰希抱胸在一旁看戲感慨道,“這連家果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要不然會引得人 來保護?”


  我暗暗的瞪了他一眼,“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


  江辰希怒道,“你!”


  然而見沈冥在我身邊,他沒有什麽好發作的。畢竟沈冥手中可是拿捏著他們江家一族的經濟命脈,沈冥跺跺腳,他們整個江家都可以去喝西北風了。


  寧婉把連修捆好,戀戀不舍的看了他好幾眼。


  就算連修多麽愚鈍,現在也應該知道事情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眼前這個自稱為是他母親的女子竟然會妖術。


  連修掙紮著,語氣不善道,“放開我!”


  寧婉眼裏滿滿的心疼,輕柔的撫摸著連修的麵龐,“小修,媽媽有話要和他們這些人說,唯恐等下傷了你,你就乖乖的待在這裏等媽媽。”


  連修冷聲道,“你不是人?”


  寧婉目光劇烈的縮了下,垂下眼眸,不敢看連修清潤雙目,“你隻需要記住一點,媽媽一定不會傷害你的。”


  “住嘴,你不準侮辱我的母親。我的母親雖然離開了,卻不可能會是你現在這副樣子!”連修難得的不淡定,整張臉憋得通紅,母親是他的盔甲,也是他的軟肋。


  寧婉一隻手撫摸著自己的胸口,痛心道,“孩子,你現在還小,很多事情不明白。以後長大了,你就知道,母親全都是為了你好。”


  說罷,轉身離開。


  連修在寧婉身後大聲的咆哮著什麽,撕心裂肺。


  宋明哲嫌棄的皺了下眉頭,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口中的布團給吐了出去,淡漠的說道,“嗬,虧你平常一副人模人樣的樣子。”


  宋明哲對上連修疑惑的目光,拔高聲音道,“你剛才的樣子,三歲小孩都表現的比你好。”


  連修聽懂之後,臉徹底黑了下去。


  “你侮辱誰都可以,就是不準侮辱我的母親。”連修沉聲咆哮。


  宋明哲白眼翻上天際,“我可沒有侮辱你那偉大的母親,我純屬是在侮辱你,連修。”


  連修氣得一時間接不上話,宋明哲心裏別提多解氣了。


  不知道為什麽,看見連修他心裏就不舒服,總覺得他的溫雅全都是表麵,全都是假裝的。他做夢都想把連修臉上的麵具給扯下來,倒是要看看,他的真實麵目是有多麽的沒有辦法見人。


  一個人整天臉上都戴著一張假麵,他自己不覺得難受,可看客們心裏不舒服啊。


  連修沉默的給自己療傷,一時間,宋明哲耳邊安靜了不少。


  寧婉心裏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分不出絲毫精力去管身後那些碎嘴的人。


  我見寧婉直直的往我的方向而來,我屏氣凝神,另外一隻手搭在定魂鈴上。


  而在我識海之中的旗袍似乎是感受到相同的氣息,再次出現。


  “旗袍,你不出現我還以為你是死了。”我冷淡開口,語氣之中難掩嘲諷。


  旗袍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寧婉身上,也顧不得我說話難聽,焦急道,“你們怎麽碰上她了?”


  “旗袍”口中的她必定是寧婉無疑。


  “你還好意思說,如果不是你,我們會在地宮裏頭轉悠這麽久嗎?不僅如此,在快要迷路的時候,不管怎麽叫你,你都沒有反應,現在還好意思說什麽我們怎麽會碰到寧婉,你這樣說,未免也太遲了些吧。”


  我把這一路上的火氣全都往“旗袍”身上撒。“旗袍”到底安了什麽心我不知道,但是絕對不是什麽好心。


  “旗袍”沉默許久,把我罵她的話,全部生生的受了。


  寧婉與“旗袍”在一定意義上應該是屬於同一個人,但是兩人的性子又差別很大。


  寧婉代表著複仇,暴力和恨。而“旗袍”則是懦弱,恐懼和愛。


  由於“旗袍”的性子軟,罵不還口的,說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


  “旗袍”見我火氣消了,怯怯的出聲,“青青,聽我一句勸,趕緊離開吧,這個地方十分的危險。”


  “危險?”我不在意的重複道。


  “是,寧婉的修為我已經看不透了,她體內蘊含著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十分的可怕,我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我的鬼力觸碰到她的力量,分分鍾碎裂成塵埃。”“旗袍”激動的在我的識海中念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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