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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兩難境地

  如果讓寧婉再選一次,她一定不會央求沈冥幫她恢複那一段記憶。


  隨著沈冥鬼術的實施,被塵封的記憶漸漸複蘇。


  那一天,她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去找連修。


  對於這個孩子,她內心是愧疚的,在他最需要關懷的年齡離去,卻在他事業有成的時候回來,錯過他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時刻,作為一位母親,她是失職的。


  若是早知道結局是這樣,是不是意味著還不如當初沒有把他生下來?

  她被鬥篷人用血陣困住,十來年的時間,眼睜睜的看著寧婉與連禕愉悅的生活著。


  果真應了那一句,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源源不斷的血陣使得她不能夠像其他鬼一樣隨著時間的流逝魂飛魄散,而是睜大眼睛,看著當初害她的仇人們活得瀟灑快活。


  不是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嗎?為什麽對於她,老天從沒有開眼過?


  她看著隻到她腰間的孩子被送往國外,看著連禕揮霍,把寧家剩下來的所有財產全都敗光,順便欠了一屁股的債。


  當時她心裏是痛快的,看著連禕痛苦,便是她每天最快樂的時光。


  她希望時間過慢一些,讓連禕活到她從血陣出去……她會讓連禕知道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在他們走投無路的時候,死馬當做活馬醫,終於記起遠在太平洋另外一側的連修,他們稍微一打聽,便發現被他們如同垃圾一樣遺棄的連修不僅活了下來,還把小日子過得風生水起。


  這一下,可把落魄的連禕給震住。


  那一天,連禕換上脫下高定,穿上最落魄的襯衣,鬢角灰白,皺紋明顯,一下子,老了數十歲。


  他聲淚俱下的哭訴著生活的艱辛,順便表達了對寧婉的愛意與對連修的歉意,當初寧婉的死隻用了一句病了就揭過,所有的過錯全都推到王翠身上。


  連禕拍拍衣袖把所有事情都推得一幹二淨,仿佛他才是這整件事情的受害者。


  連修的反應出人意料。


  在連禕決定打持久戰的時候,連修幹脆的答應了。


  幫連家扳回一局可以,條件是,從今以後,連家隻有他一個當家人。


  連禕連忙答應,年紀大了,有錢就好,誰說得算,哪裏有那麽重要?


  看著連修溫文爾雅的模樣,頗有些當年寧婉的風範。寧婉是個什麽性子,他可是無比的清楚。


  有一個這麽好拿捏的媽,孩子又會強得到哪裏去。


  況且,公司的事物他實在是沒有那方麵的天賦,既然有人主動提出要管,他何樂而不為?

  連修搬回來,連家震驚。


  連禕去把連修求回來的整個過程,王翠是不知情的,所以在見到那張和寧婉百分之八十相似的臉的時候,嚇得差點跪在地上。


  而連柔柔幾乎是一眼就愛上了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畢竟好看的東西,她連柔柔都要占為己有。


  連修客氣知禮,氣質超然,在連家的生活如魚得水。


  囂張跋扈的連敘,滿身公主病的連柔柔,心眼比針尖還小的王翠隻能夠夾著尾巴做人。


  這麽一來,三年的時光轉瞬即逝。


  直到她被喚醒。


  這不得不感謝愚蠢的連柔柔。自從連柔柔從平馬村回來之後,她變了許多。


  雖說她與王翠的關係並不親近,卻不代表王翠不關心她。


  王翠以為連柔柔病了,隻有寧婉知道,連柔柔不是病了,而是死了……


  死而複活?怎麽可能呢?

  似乎,她的日子終於要到來了。


  她釋放出一部分鬼力,果然,成功吸引了連柔柔。


  連柔柔在偶爾的機會下得到鬼王信物,它找上寧婉,於是聯盟達成。


  各取所需。


  或許是痛苦的日子實在太多,讓她有種依然是在夢中的感覺。


  連修的爭氣讓她覺得欣慰,而更加讓她開心的是,即使在知道她不是人之後,他依然願意與她生活在一處,還認她這麽個母親。


  她覺得,這一切足夠了。


  思念,總是來得毫無預兆。


  她穿戴整齊之後,來到連修的房間,竟然在裏頭聞到濃烈的妖氣。


  驚懼之下,唯恐連修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什麽差錯,趕緊用鬼術推開門,而在看清裏頭畫麵的時候,仿佛是有一道雷對著她當頭劈下。


  兩個妖精在床上顛暖倒鳳,而連修,準確的說應該是連修的皮被丟在一邊。


  幹癟的如同一件衣服。


  房間整潔的是她熟悉的模樣。


  她的孩子,怎麽就變成一張皮了呢?


  床上兩人發現寧婉,慢條斯理的把衣服穿戴整齊之後,對寧婉發起了攻擊。


  這一刻,就算是再傻的人都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麽,奈何雙拳難敵四手,她與鬼王信物還在融合初期,鬼術使用的並不得心應手,而連修與江辰希兩人是從鐵血戰場中出來的妖。


  寧婉落敗,意料之中。


  之後她們控製她去對付沈冥,還把連柔柔的靈魂鎖在她的身上,企圖利用連柔柔對沈冥與盧青青的恨意使她身上的力量變得更加強大,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竟然把記憶打開。


  她嘴角溫熱的殷紅液體往外淌,腦袋一抽一抽的疼,身上有赤焰鞭落下的傷無法愈合,滿身傷痕卻抵不過內心的痛。


  她的孩子……沒了。


  為什麽老天要這樣對她!


  她不甘心!


  她要所有人都死,給她的孩子陪葬!


  濃烈的妖氣蕩漾開去。


  同一時間,連家別墅大廳破開的一道口子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修複。


  宋明哲咦了一聲,“你們看,這洞是不是在合攏……”


  我與阿禾一起抬頭,果然,洞口在融合。


  沒由來的,心裏一陣的慌亂。


  洞口合上,沈冥是不是再也不回來了?


  ……


  沈冥神色難辨,前世,他對樓承鈺無感,奈何上天和他開了個玩笑……與內心所愛失之交臂。


  這一世,一切都回到了原來的軌跡,他問自己,當初的還是自己想要的嗎?

  男人最不能夠忍受女人的眼淚。


  特別還是在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的人。


  沈冥從口袋中抽出一方手帕,凝眸想了一會兒,這個手帕曾經給青青抹過眼淚,又塞了回去。


  手掌拽過白攏瀅,白攏瀅一時間失重,低低的叫了一聲,如黃鶯出穀般婉轉,這樣的女人,可能就是書上說的禍水紅顏……


  沈冥霸道的把她圈在懷中,寬厚帶著繭子的手指輕柔的撫過她的眼角,“怎麽哭了……”


  不說還好,這麽一說,淚水不受控製的湧出來,不管沈冥怎麽擦,她的眼淚就是止不住。


  沈冥輕歎口氣,柔聲道,“怎麽又哭了……”


  白攏瀅咬唇,抬眸,“我才不喜歡哭呢,每次都是你把我惹哭的。你賠……”


  沈冥勾唇,“賠什麽?”


  白攏瀅垂眸想了一會兒,霎時紅了臉,“冥,吻我……”


  沈冥避如蛇蠍的把她推開,突然,一股強大的妖力波震蕩開來,白攏瀅借勢倒在地上,楚楚可憐的望著沈冥。


  沈冥淡紫眸子深沉,表情冷酷,做出這樣的反應絕對不在他的控製之內,完全是身體的自然反應。


  可為什麽接近盧青青的時候就沒有這樣的條件反射呢?


  想到這些他腦袋更疼。


  白攏瀅眼角淚水要落不落,虛弱的斜倚在地上,憔悴的說道,“冥,你是不是嫌我髒……”


  沈冥不敢直視她的眼睛,索性不回答。


  他在內心不停的反問自己,當初最喜歡白攏瀅的不就是他嗎?這才過了一千年,白攏瀅就在他的麵前,他是冥王,想要做什麽完全不需要過問別人的感受。


  隻要他喜歡。


  就算是現在把白攏瀅就地解決了,也沒有人敢說他一句不對。


  可為什麽,心這麽的空……他到底是丟了什麽東西?

  在摟著白攏瀅的時候,為什麽眼前閃過的是盧青青笑靨如花的模樣。


  盧青青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幀表情,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成為一層層高牆擋在他與白攏瀅之間。


  他們之間到底隔著什麽,不僅隔著千年的時光,還隔著他那顆跳動的心。


  白攏瀅暼向沈冥,見他竟然在發呆,她心裏有氣,可必須要壓下。


  男人喜歡什麽樣的女人,她就要成為那樣的女人,要不然,怎麽能夠栓住男人的心?


  白攏瀅的手摸向腿間,抽出一把匕首。


  這把匕首,沈冥也有一把,相似的款式,一男一女。


  不過是個小玩意,她卻當做寶貝一樣放在身邊千萬年。


  她抬起手,純白紗衣滑落,露出一抹香肩,瑩白手腕在月光之下發著淡淡光芒。


  鐵青色的匕首抵在脖間,“冥,若是你覺得我髒,不願意碰我,更不願意見到我。那我自行了斷便是。”


  話音剛落,白攏瀅目光堅定的把匕首往脖子上送。


  多麽諷刺,當做定情信物的匕首,最後了結了自己性命。


  沈冥飛身而起,攔下她的手,暴怒道,“你在做什麽!”


  白攏瀅如同一朵開在黑暗之中不染纖塵的白蓮花。


  “如果這輩子,我不能夠與你在一起,那我以後的日子,活著還有什麽意思,還不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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