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空中閣樓(7)
不可能事事依賴他人,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
所以,我要變強,強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強大到再也不要被人逼迫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沈冥。”我淡淡的喊了一聲。
沈冥冷著臉偏頭看我,在羅萍的辱罵聲中,靜靜等待我接下來的話。
“謝謝。”
他毫不猶豫的起身,再也沒有賞過一個眼神給我。
我尷尬的摸了下鼻子,怎麽感覺他更生氣了。
這氣來得莫名其妙。
算了,先從這鬼地方出去才是要緊事。
沈冥閃身到羅萍麵前,眼神示意沈華,沈華點頭恭敬退到一邊,手中桃木劍卻依然架在她脖子上。
羅萍努力睜開綠豆大小的眼睛,有汗珠掛在粗短的睫毛上,她皺了下眉,汗珠滑落,滴在木質地板上。
她先是一愣,眼前的男子比她活著的時候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好看,隨後又古怪的笑了下,陰陽怪氣道,“是盧青青的姘頭吧?”
沈華臉色大變,擔憂的望向沈冥,沈冥不動聲色,慢條斯理的抽出鞭子,纏繞上她的四肢,倒刺從她的手筋腳筋鑽進去,吸食著她身上的鬼力。
羅萍肥胖的身軀像是泄氣的氣球一般極速縮小。
她慘白到泛著綠光的臉因為疼痛而憋得通紅,剛才的咒罵幾乎消耗了她全身的力氣,聲音像是指甲滑過黑板般尖銳到令人渾身顫抖。
“啊!你是誰?你為什麽要插手我的事!”
通體漆黑的皮鞭上閃著暗紅色的光,它像是想繼續往她的身體中鑽,沈冥抬手,硬生生的把赤焰鞭抽了出來,熾焰鞭如蛇一般劇烈的扭動著,美味的食物在眼前,為什麽要錯過。
站在一旁的沈華看出赤焰鞭的不滿,卻也無可奈何,沈冥懲罰性的捏了下鞭子頭部,“貪多吃不下。”
熾焰鞭漸漸停止抖動,失去活力的癱軟在地上,沈華象征性的安撫的摸了下它。
羅萍的身體隻剩下原來的三分之一大小,隱約可以看到她身上的白骨,衣服與皮掛在她的身上,其醜無比。
沈華鬆開她。
她順著牆壁往下滑,身上的所有鬼力都被沈冥的赤焰鞭抽走,她始終不敢相信,忍受痛苦才得到的一切,頃刻被人剝奪。
歇斯底裏之後是出奇的平靜。
“為了盧青青?”
羅萍想笑,可瘦削的骨頭無法牽動臉上的皮贅。
沈冥居高臨下的睥睨她,“她是孤的女人,回去之後告訴你的主子,等著孤上門把她的窩給端了。”
剛才他還不確定羅萍重傷青青是何原因,赤焰鞭吸食完她的鬼氣之後,立馬感受到她身上與鬼王一樣的氣息。
若是她與鬼王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他是不會信的。
羅萍扭頭望著我的方向,我的身體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隻能用被子包住自己不讓他們看出我的一樣。
她衝著我笑,笑得我背後發涼,寒風陣陣。
“原來你是他的男人。盧青青可是說她的男人,不行。”羅萍挑撥離間。
有兩個字對於男人來說幾乎是致命傷,就是“不行”。都是成年人,不行二字什麽意思,在場眾人幾乎秒懂。
沈冥臉黑成鍋底,四周的溫度又往下降了五度不止。
沈華眼睜睜的看著牆壁上結了一層薄薄的霜。
我隻好把臉深深的埋進被子中,我當時,隻是為了,哄騙曾波,使得話聽上去更加的真實而已。
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沈冥攥緊赤焰鞭,疼得赤焰鞭不停的扭動著身體。
“她說,她愛慕曾波許久。可嵐死了正合她的心意,我沒有做錯什麽。我不過是用能力,順著她的心意,讓兩人順理成章的在一起。”
羅萍臉上露出得逞的神情,用身上最後一絲即將枯竭的鬼力,幻化出當時的情景像放電影一般呈現在他麵前。“你不該來的,讓他們兩人好好的在床上享受不好嗎?”
沈冥壓下心頭憤怒,這筆賬回去再算。
不過,眼前這個醜陋的女人,話實在是有點多了。
沈冥輕輕的撂下一句,“話有點多,解決了。”
“主上不是說要留下她與鬼王報信?”沈華沒有立馬動手。
他舉目四顧,“孤倒是覺得,她早就知道了。”
在連家別墅的三層閣樓中的寧婉氣得牙癢癢,把手中十分珍愛的團扇扔了出去,正在享受美味的波斯貓冷不丁的被砸了一下,委屈的嗷嗷叫了幾聲,狗腿的把“蝶戀花”團扇叼到寧婉麵前,用柔軟的貓蹭著她白皙光潔的腳腕。
寧婉一腳把它踹翻在地,“是隻貓就做貓應該做的事,當什麽狗?”
波斯貓瑟瑟發抖的待在原地,寸步難行。
寧婉走到波斯貓麵前,難過的凝視著它,伸出手溫柔的撫摸著它的腦袋,小貓舒服的閉上眼睛。
等再次睜開眼時,寧婉的手搭在她隱藏在白色毛中的脖頸,輕輕一扭,直直的掐斷了它的脖子。
還留著餘熱的屍體,始終不肯閉上眼睛,她相依為命的主人,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殺了它。
可明明前一刻還在為它準備美味吃食。
寧婉深吸兩口氣,盡量讓自己心情平複,隨手撿起碟落在地上的團扇,風情的扇著,又一次讓盧青青逃了!
連修的話在腦中回蕩,“懇請母親,留盧青青一條性命,我知道母親與她有一些恩怨。我的要求也不多,隻求留她一口氣,其他的。修不會插手。”
罷了,盧青青三番兩次的從自己手中逃走,可見她命不該絕,時間寶貴,是時候要做該做的時候。
她對著鏡子照了照脖子上的銀色鏈子,鏈子末端在領子以下,她用小指勾起鏈子,一根七彩琉璃羽毛出現在鏡子中。
半個巴掌大的羽毛根根舒展,顏色細膩,流光溢彩。
想不到,赫赫有名的鬼王,信物竟然是如此美麗的物件。
連修在離開之時,順便把從連柔柔那兒拿來的信物交給了她,“母親,隻要是你要做的事,修無條件支持。”
她瞬間握緊它。
她,寧婉,回來了。
沈華從未懷疑過沈冥的話,桃木劍劃破她的脖子,她身上早沒有了血,隻有一副破皮囊,和割口袋一樣,很輕鬆的便割開了她的皮膚。
他手腕翻動,在羅萍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用桃木劍挑出她的舌根,順便扯出她的舌頭,甩在曾波身邊的牆上。
曾波受到驚嚇,大叫了一聲。
羅萍到這個時候依然剩一口氣,沒有了沈華的束縛,她艱難的往外麵爬。
羅萍創造的鬼空間由於羅萍鬼力的消散從外麵開始存存崩塌,鬼空間中的其他鬼怪早被沈冥與沈華兩人在走廊全部處理光。
沈冥走至床前,拾起地上的桃木劍放在手中把玩,“孤不行?”
“不是,隻是……”
“你愛慕那個男人?”沈冥打斷我的話,用桃木劍隨手一指,我順著劍端往望去,曾波慫得趴在地上,用手抱著頭,以為是地震來了。
“不是,隻是……”
“你要與他雙宿雙飛?”沈冥單膝跪在床上,瞬間拉進與我距離,似有若無的香氣挑戰著我的神經。
我兩隻手撐在床邊,往後退了一些,“不是,隻是……”
第一次感受到語言的蒼白,怎麽說好像都是錯的。
沈冥的手放在我的腰上,一股酥麻感從我腰間傳到四肢。
我怕他對我動手,閉上眼睛躲了下。
哪知道沈冥的另外一隻手穿過我的腿彎,直接把我公主抱了起來。
屬於男性特有的氣息包圍著我,沈華立馬轉頭避開視線。
我把臉埋在他的胸口,貪婪的呼吸著專屬與他的氣息,眼眶有些濕潤,結束之後,才感到後怕,“你不生氣拉?”
沈冥冷聲道,“回去說。”
抓著他胸口衣服的小手,悄悄的鬆開。
所以,還是不會原諒是嗎?
沈華緊跟上我們,突然腳步一頓,詢問似的看向曾波。
此時羅萍爬到了曾波身邊,緊緊的摟著他,瘋魔的說著,“不管怎麽樣,你都得和我在一起!哈哈哈,最後誰都沒有贏,你還不也是要與我在一起!”
曾波狠狠的把羅萍推開,羅萍的身體像是落葉一般飛了出去。
趁著這個空檔,曾波尋著聲音向我們的方向來,眼眶是空洞的,“求求你們,帶我出去,離開之後你們想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羅萍咆哮著,“你不準走!你走了我就什麽都不剩了!不準!不準!”
她用最後一點兒的鬼力,十指飛出成百上千根絲線,把眼瞎的曾波扯了回來,瑩白絲線一層一層的纏繞上兩人的身體,和油條一樣捆綁在一起。
漸漸的,兩人的身體完全被絲線封住,隻有曾波一隻手露在外麵。
他的手先是快速的掙紮著,不過片刻,在空中亂抓的手無力的垂下,他的身體,瞬間枯骨。
我收回視線,不管怎麽樣,這個結果也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怨不了別人。
光門在眼前出現,身後建築不停的倒塌。
沈冥按住我的頭,強迫把我塞在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