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平馬村的故事
“平馬村十分的排外,隻要不是他們村子裏的人,幾乎進不去。漸漸的,周圍的一些村莊就流傳起許多關於平馬村的鬼故事。而我爺爺呢年輕的時候,年少氣盛,就要去探一探這個的神乎其乎的平馬村。”王薇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
我與阿禾對視了一眼,靜靜聽王薇接下來所說的話。
“我爺爺不從村大路進去,他翻了兩座山,到了深夜終於在沒有人發現的前提之下到達了那顆神樹所在的地方。你猜,我爺爺看到了什麽?”
“鬼?”阿禾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如果是鬼就好了,比鬼更恐怖的東西。”王薇把視線轉向我。
我思考了一會兒,搖頭,比鬼更恐怖?在我的心中,隻有人比鬼更恐怖。
王薇美滋滋的說著,她十分享受別人不知道隻有她一個人知道的感覺,“我爺爺看到,村子裏的所有人密密麻麻的跪倒了一片,就跪在神樹跟前。我爺爺看到那顆樹張開一個血盆大口,村裏的人木訥的把東西往那個嘴裏送。而樹上的紅色果子全都變成了……一個個人骨,白森森的。”
“之後呢?”阿禾聽得眼睛都不眨。
“沒有了。”
“怎麽就這樣沒有了,講故事講一半呀。”阿禾氣的想要伸手打王薇。
“真的,沒有騙你,我爺爺從沒有見過那麽恐怖的畫麵。就嚇暈過去了。他把這個秘密藏在心裏很久,上一次喝醉酒才不小心告訴我的。第二天,我再問他,他就死不承認。”
阿禾“切”了一聲,“肯定是騙人的,那棵樹那麽妖孽,怎麽一點傳聞都沒有,肯定是你爺爺看錯了。”
“那我再和你說個平馬村的故事。”王薇講鬼故事的興致被激起。
“我叔是在我們那一片拉貨的,他有一天去平馬村出差,在停車場卸貨的時候,突然聽見呼救的聲音。我叔剛開始不在意,繼續卸貨,後來仔細聽聽,還真的是女孩子呼救的聲音。我叔膽子大,從車裏拿著扁擔就往停車場的深處走,喝了兩口酒壯膽,終於在停車場的深處找到了一輛破舊麵包車,麵包車很舊了,看樣式是七八十年代的東西,報廢許久,上麵的灰都有一指厚。車的後蓋有聲音。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外地口音,她說道,‘救救我,這裏麵很悶,快一點,我快撐不住了。’。”
王薇模仿的惟妙惟肖,阿禾害怕的貼在我身上。
“我叔一聽,還是覺得詭異,用扁擔敲了敲車的後備箱。裏麵還會動呢。我叔用扁擔嚐試著要開後備箱,後來發現,根本就沒有用,打不開,後備箱上鎖了。那個女孩子不停的哭。我叔想著跑到旁邊去找村裏人幫忙,女孩子讓我叔不要走,她快要撐不住了。她告訴我叔,她叫牟麗,是隔壁村的姑娘,今年已經十八了。我叔心急著救人,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去找了幾個不是平馬村的人過來幫忙。我叔對平馬村的人印象不是很好。”王薇如此解釋道,“過來啊,他們用工具把車撬開了,打開之後,裏麵空空如也,什麽東西都沒有,一點人的痕跡都沒有,裏麵的灰啊,也有一尺厚了。
我叔的臉當場就白了。那幾個人都很害怕,那一天沒有運貨,就回家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去提這件事情,讓時間淡忘此事。
可是,這件事情就和一塊石頭一樣,壓在我叔的心頭,有一次,縣裏麵的衛計委來普查人口。我叔帶了兩瓶好酒,給衛計委的人送去,想要查下那個隔壁村是不是有個叫牟麗的十八歲姑娘。”
“查到了嗎?那個牟麗到底是誰?”阿禾既害怕,又想聽。
“人呢,倒還真的是有這一號人物,不過,按照年紀,那個時候已經五十多歲了,不再是十八歲的小姑娘了。”
“啊……”阿禾叫了一聲,全車的人都回頭看我們。
我們三個尷尬的低下頭,裝作玩手機的模樣。
阿禾用餘光看到前頭的人已經轉過頭,拉著王薇,“快說快說,那個牟麗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牟麗失蹤了三十年,是在她十八歲那年走失的。我叔失魂落魄的回來,把這件事和我爺爺說了,我爺爺二話不說,把我叔打了一頓。讓他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並且自作主張的辭去了我叔給附近村子拉貨的工作。我叔很疼我,什麽事都和我說。他覺得,那個牟麗應該是被人謀害了,謀害她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平馬村的人,而那輛車,便是用來運屍體。隻不過,那一天我叔聽見的話,是那個冤魂回來了……”
王薇講完,是許久的沉默。
阿禾雖說不是富家千金,但是家境還不錯,她可不想,去個素質拓展,把命給搭在這裏,阿禾轉身開始把座位上的東西,收到包裏麵。
我與王薇不解,“阿禾,你在做什麽?”
“這平馬村是人呆的地方嗎?我現在收拾東西,趕緊走,要不然,下場就和那個牟麗一樣了。”阿禾三兩下收拾好東西,正要背上包。
我伸手把她的包取下來,“以王薇的話說,平馬村是不許外人進的?那我們這麽多人,浩浩蕩蕩的……”
王薇手支著下巴,“很多年以前是這樣的,平馬村民害怕神樹受到破壞,不允許不是他們村子裏的人進村。
二十年前,平馬村在神樹旁發現了一個金礦,金礦的數量龐大,僅僅是他們村子裏的人去開采,效率太慢,漸漸的,平馬村向外引進人來采礦,才不那麽排在。”
“金礦?這麽有錢?”阿禾驚訝的問道。
“對,隻有我們鄰村的人知道。”
我柔聲問阿禾,“你還要走嗎?”
阿禾黝黑的眼睛轉了兩圈,堅定道,“反正這麽多人陪著我,我才不怕呢。”
“這是我第一次去平馬村,我要好好的去探探險。到底我爺爺當初看到什麽恐怖的畫麵,還有那個牟麗是怎麽回事……”王薇握緊小拳頭,眼睛炯炯有神。
我心下微哂,平馬村十有八九有問題,要看好這兩個小丫頭。
去平馬村的路顛簸,到的時候,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然而前頭有一條索道,必須下車步行,索道之下死百米的山崖。通過索道,入目是一個木頭牌匾,用紅色的朱砂寫著平馬村,很普通的小村莊。
阿禾害怕的躲在王薇身後,探出半個頭來打量著村莊。
這裏沒有城市的車水馬龍與喧囂,有的是遠離塵世的寧靜與悠遠。
天空是沒有受過汙染的湛藍,空氣中夾雜著雨水的淡腥味。
鄉下的路不好,一路泥濘……
村長有一個花白的頭發,臉上的褶子多的都看不清五官,拄著一根拐杖,顫顫巍巍的向領隊走來。
領隊是S市醫科大學的體育老師,曾帶了許多屆學生來平馬村素質拓展。
楊老師與村長馬洪濤熱絡的敘舊,而我們大三的學生有一些大四的誌願者帶領去放置物品。
我四周看了幾眼,沒有見到連柔柔,轉念一想,連柔柔怎麽會願意來鄉下吃苦,必定是沒有來。
阿禾與王薇與我聊的來,說要與我們一個小組,帶領我們小組的學姐隻是看了我們兩眼,沒有說什麽。
學姐的眼神……很冷漠。
我們是住在一個小平房裏,與其他小組住的地方不一樣,普通的瓦房卻收拾的很幹淨。
學姐的解釋是,安排的賓館不夠分了,隻能借住在村民的屋子裏,如果不想住,就住野外去。
我們三人立馬妥協,有房子住就好了,是不是賓館沒有什麽差別。
我與王薇把床洗幹淨,並且把床鋪鋪好。阿禾坐在床邊,晃動著腳,“青青,剛才那個女的是你們學校的?”
我愣了一下,剛才的女的?是領隊的學姐,我點頭。
阿禾跳下床,跑到我身邊,“她剛才看我們的眼神……”
王薇心大,沒有在意這點小事,聽阿禾提起,的確是覺得有點怪異。
我把被子的最後一個被角鋪平,直起身子,“眼神怎麽了嗎?”
阿禾咬了下唇,“那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
我們三人沉默了一瞬。
王薇擺了下手,嘿嘿的笑了兩聲,“她可能隻是眼白多,看著像是死魚眼。”
我輕輕的抱住阿禾,“不要擔心,我會保護好你們的。”
阿禾壓抑的心情被我逗笑,輕輕的把我推開,把袖子撩上去,露出肌肉,“你這樣的女孩子,怎麽保護我們?我可是學過跆拳道的,要保護也是我保護你們。”
王薇一手拉著阿禾,一手拉著我,“我們是好朋友,有什麽問題,我們一起解決,俗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阿禾在王薇頭上彈了一下,王薇吃痛,“瞎說什麽呢,臭皮匠是你,我和青青是諸葛亮。”
王薇狠狠的摟住阿禾,對著她撓癢癢,“誰是臭皮匠,你說啊?”
阿禾最怕別人撓她癢癢,趕緊向我求救,“青青快來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