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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讓她再做不了母親

  他說話的嗓音極低,有意不想讓鳳綰衣聽見。


  不論這事是不是鳳卿卿在幕後主使的,眼下他都不能與她撕破臉。


  聞言,鳳卿卿心裡愈發得意,身子軟若無骨地靠在夜臨風的胸脯上,嬌聲道:「以後不許你再凶我。」


  娘和外公說得果真沒錯,只要林家權勢滔天,她就能拿捏住臨風!


  「朕也是一時情急,」夜臨風乾笑道,「就這一次。」


  「那你還要攆我走嗎?」鳳卿卿不依不饒地追問著。


  「這!」留她下來,她必會提出見鳳綰衣,可不留她,難保她不會向林榮廣告狀。


  夜臨風有些左右為難。


  「我又不會吃了她,只是想和她說說話而已。」鳳卿卿輕輕嘟起小嘴,手指熟絡地在他胸前畫著圈圈,「你就應我這一回吧,大不了,你就在這兒守著。」


  夜臨風細想片刻,最終在她的執意下,同意了。


  「她身子弱,你別刺激她。」他不放心地提醒道。


  鳳卿卿心尖微疼,像是被針刺過。


  同樣失去了孩子,當初有誰關心過她的死活?

  憑什麼那賤人能讓臨風上心?


  怨毒的暗芒在她秋水般的眼眸中一閃而過。


  她裝出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兒,點頭答應下來,在夜臨風欲言又止的目光下,悠然走向內室。


  腳步聲漸漸逼近,鳳綰衣闔上了眼瞼,虛弱地躺在床榻上。


  鳳卿卿在床沿止步,趾高氣昂地看著抱病在床的女子,勾唇一笑:「姐姐,喪子之痛的滋味好受嗎?」


  她俯下身,貼著鳳綰衣的耳畔說話。


  鳳綰衣氣息不變,只當她是團空氣。


  「呵,你也有今天!」鳳卿卿陰惻惻地笑著,雙目布滿陰霾,「你說,要是我把這消息告訴了定北王,他會不會拋下戰事潛進宮來探望你呢?」


  溫熱的鼻息不斷噴洒在鳳綰衣的耳垂上。


  她嫌惡地偏過頭去,雙眼微睜,諷刺地回視她,就像在看一個唱著獨角戲的滑稽小丑。


  又是這樣的眼神!

  鳳卿卿勃然大怒,手臂突地揚起,作勢要揮下。


  「妹妹——」鳳綰衣驚呼道。


  話剛落,珠簾外就闖入了一道人影。


  「咳咳咳,」她痛苦地捂住心口,似要把五臟六腑通通咳出來。


  見狀,夜臨風狠狠剮了眼鳳卿卿,他就不該答應她的請求。


  「沒事吧?」他側坐在床沿,溫柔的為鳳綰衣拍背順氣。


  搖搖頭,擠出抹蒼白的笑容,說:「不礙事的,你別怪她,是我不好,我沒能保住這個孩子。」


  手掌緊緊拽住腹部染血的衣衫。


  刺目的血紅,讓夜臨風有些不忍再看。


  他撇開眼,冷聲道:「人,你已經看過了,沒別的事,回你的寢宮去。」


  鳳卿卿氣得臉色鐵青,她是故意的!故意激怒自己,好讓臨風同情她!

  「還不走?」夜臨風擰眉催促,耐心即將耗盡。


  鳳卿卿緊了緊拳頭,就這麼走了,這賤人豈不是會更加得意?

  可她看得出臨風對她已有怨言,再違背他的心思,怕是要讓他生憎了。


  她不甘心的瞪了鳳綰衣幾眼,拂袖離去。


  守在御書房外的翡翠,見她一臉怒容的出來,忙不跌抬腳跟上。


  「你去打聽打聽,負責為鳳綰衣調理身體的是哪位太醫。」


  鳳卿卿一路行到御花園,心頭的火氣才勉強降低下來,沉聲吩咐道。


  「我要她這輩子做不了母親!」


  「嘶」,翡翠驚得倒抽一口涼氣。


  「你認為我做錯了?」鳳卿卿冷眼盯著她,大有她若敢點頭,就要她好看的意味。


  翡翠慌忙搖頭:「奴婢不敢。」


  縱使她心有微詞,也不能承認。


  「量你沒這膽子。」鳳卿卿傲慢地輕哼道,「辦事利索點,別留下尾巴。」


  她要讓鳳綰衣下半輩子活在無盡的煎熬痛苦裡,唯有這樣,方能解她心頭之恨!

  御書房內室。


  鐘太醫親手煎好補血養身的葯湯,送到房中。


  夜臨風接過瓷碗,揮揮手,將他攆了出去,輕輕吹了吹氣,等葯涼一些,才遞到鳳綰衣的嘴邊。


  她木然張口,彷彿一具失去了生息的木偶。


  「孩子往後會有的。」夜臨風啞聲安慰道,神態間,浮現了一抹痛意,「朕已經命人嚴查此事,一定會揪出下毒害你的真兇,為你,為孩子報仇。」


  鳳綰衣輕抬眼皮,眼神空洞地望著他,半響,才艱難啟口:「我想搬回安南王府。」


  手指一抖,捏著的銀勺與瓷碗碰了碰,發出一聲叮噹的脆響。


  「你是朕的皇后,怎能回王府居住?」


  傳出去,天下人會如何看待他?

  「臨風,何必再查呢?」鳳綰衣無力地笑了,「你我心裡都明白幕後主謀是誰,我可以不計較過去,我想和她重修於好,可她卻……」


  她有些說不下去,眼眸再次閉上,兩行清淚無聲落下。


  「讓我走吧,我現在不想見到她,也不知,該怎樣面對她。」


  「不行!」夜臨風的態度仍舊強硬,「王府里空無一人,你身邊沒個伺候的,怎麼能行?」


  更者,她若離開皇宮,豈不是給夜鸞煌機會?


  就算他派再多的人手在王府盯梢,也有可能被夜鸞煌鑽了空子,將她帶走。


  「在宮裡,我與她抬頭不見低頭見,」鳳綰衣語帶哽咽,「這樣下去,我怕會忍不住想報復她啊!」


  「興許不是她做的。」這話就連夜臨風自個兒也不信,他面露一絲猶豫,若不想個法子安撫好她,恐怕她會又一次『離家出走』。


  他再三思量后,做出了決定。


  「朕會下旨,將她禁足在箐竹宮中,無朕的允許,不准她擅自離開寢宮一步。」


  那女人三天兩頭興風作浪,確是該罰了。


  「只是這樣嗎?」鳳綰衣臉色突變,慘笑道,「她對你而言,果真是不同的,我孩兒的性命,竟只換來一道禁足令?」


  「你別激動。」夜臨風忙想靠近她,哪想,手臂剛一伸出,就被鳳綰衣拍開。


  她重重喘著粗氣,面上難掩失望。


  夜臨風微微怔了怔,卻不曾動怒。


  如若她對此事無動於衷,那才會令他起疑。


  「朕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啞聲說道,面上一派為難之色。


  「苦衷?」鳳綰衣臉上寫著『不信』二字,「你莫要再用謊話來騙我了,你不過是念著舊情,不肯處置她罷了。」


  說著,她苦笑道:「我不想逼你做違心之事,只求你放我出宮,讓我回府上靜養一段日子,等我邁過這道坎,再回宮來吧。」


  哀莫大於心死,她話語間流露出的灰心絕望,讓夜臨風很不好受。


  眉峰緊皺著,擱下藥碗,神情鄭重地看著她,道:「你離京許久,很多事尚不清楚。」


  他挑挑撿撿把林家重歸朝堂,且舊部任要職的事兒說了,可對林家掌控的兵馬,以及他們是如何勾搭上的,卻是隻字不提。


  「前線戰事膠著,朕得依靠林榮廣的舊部誅殺亂黨,不得已,只能暫時委屈你了。」夜臨風抿了抿唇,又添上句,「等戰事平息,朕定為你討回個公道,絕不再姑息她。」


  聽這話,他對鳳卿卿是罪魁禍首的事,似是深信不疑?


  鳳綰衣眸光微閃,佯裝出一副不甘願的表情。


  「綰衣,朕知道,讓你暫不追究很難,失去這個孩子,朕和你一樣痛心,可朕……」


  「你別說了。」鳳綰衣輕聲打斷了他,「我想一個人靜靜。」


  她的態度有些鬆動,夜臨風心頭一喜,關切的說:「那你得先把葯喝了。」


  「放那兒吧。」


  夜臨風遲疑數秒,妥協道:「朕命人把葯重新熱一熱,一會兒再送過來。」


  說完,他俯下身,體貼地掖了掖被角,這才步出內室。


  禁足的旨意即刻下達,為防止鳳卿卿再生事端,夜臨風索性派了一列侍衛把守在箐竹宮內外,且嚴令宮人不得將此事外傳。


  一番安排后,夜臨風在雲霄殿後殿召見了以兵部侍郎為首的親信官員,商議征糧一事。


  他本以為安撫好鳳綰衣,姑且就能壓下此事,卻不知,宮裡早已是暗潮湧動。審訊宮人的侍衛沒能問出有用的消息,可他們在搜查宮女居住的卧房時,無意間找著了一個包袱,包袱里放置有上千兩銀票,且出自同一家錢莊,不僅如此,在負責鳳綰衣每日問診、煎藥的太醫房中,也

  搜出了幾張蓋有同一個錢莊私印的銀票。


  侍衛慌忙上奏,夜臨風秘而不宣,只命親信在暗中追查。


  隱衛盤問過錢莊的管事,從銀票的編號及賬簿上,找到了一絲蛛絲馬跡。


  仁康宮。


  鳳綰衣慵懶地靠在太師椅上,面色比起前兩日好轉了許多,只眉宇間仍留有幾分病態。


  「大小姐,該喝葯了。」南楓穿著太監服,手捧苦藥進屋。


  當日被收監的宮人,除查出有嫌疑的一人,其他人等在昨日就被無罪釋放。


  鳳綰衣嫌惡地瞥了眼碗里黑漆漆的葯汁,道:「拿走。」


  「不喝葯您的身子怎能康復?」南楓少有的強勢,「您再這樣,屬下只好把宮裡的事告訴北王爺了。」


  「你這都是跟誰學的?」竟搬出鸞煌來要挾她?


  鳳綰衣鬱悶地鼓了鼓腮幫,雙眼一閉,伸手接過葯碗,咕嚕嚕吞進了腹中。


  就知道這招管用。


  南楓彎了下唇角,將甜棗遞去,嘴上不忘說:「夜臨風的人,已經查到錢莊了。」


  「唔。」鳳綰衣含糊地應了聲。


  「屬下不明白,夜臨風在明面上息事寧人,為何要在暗中派人秘查?」他有心要追究,理應交由刑部、大理寺審查才對。鳳綰衣斜眼睨著他,笑道:「自然是為了秋後算賬,他想借林家的勢對付鸞煌,又想在事後,尋個正大光明的理由,除去林家,必得早做準備,收集好證據,一舉將林家打入谷底,使其再無翻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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