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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眼疾是病,得治

  那些個心懷不軌的賊子有何下場,鳳綰衣並不知道,她也沒心思理會,若非這些人犯到她手裡,試圖打劫他們,她也不會下這狠手。


  「往後再碰上類似的事,切忌不可大意,不是每次都能化險為夷,明白么?」鳳綰衣輕勒馬韁,速度又慢了些,側目凝視著並駕齊驅的夜鸞煌,板著臉警告道。


  斥責的話語里蘊藏的關心,夜鸞煌怎會毫無察覺?


  一絲輕快的笑緩緩揚起,道:「他們傷不了我。」


  他的武功雖比不上雁漠北,但在江湖上姑且排得上名號,區區幾個空有蠻力的毛賊,哪能傷到他分毫?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沒聽說過湖裡淹死的,都是會泅水之人嗎?我知你武功高強,可有些危險能避就得避,何需親身赴險?」


  夜鸞煌笑得愈發溫柔,眸中充斥著化不開的寵溺。


  「好。」


  她的要求,他總歸是沒辦法拒絕的,尤其是知道她的用心后。見他答應,鳳綰衣面上的冷意漸漸淡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嘴上不忘藉此事提醒他:「防人之心不可無,你現在的身份舉足輕重,別說是陌生人,就連麾下降將,都不能輕易相信,否則,難保他日這些人


  不會在背後算計你。」


  信任,是把自己的心敞開,稍有不慎,就會被人狠狠插上一刀。


  他有仁厚之心,又最是重情念舊,一旦錯信了人,後果不堪設想。


  「這世上能得我信賴者不少,但能傷到我的,不多。」


  唯有一人矣。


  略帶深意的目光落在鳳綰衣的面龐上,個中寓意無需多言。


  心好似掉進了蜜罐,侵入一股又暖又濃的甜蜜。


  她握拳輕咳聲,忍下羞意,敷衍地說:「你心裡有數就好。」


  「放心吧,有你在,我不會讓自己有事。」夜鸞煌柔柔一笑,鄭重其事的許下了誓言。


  他還盼著有朝一日能設下一切,同她歸隱於世間呢。


  兩人有意放慢腳程,一路談笑風生地返回營地。


  大楚京城的突變,南梁國內未平的局面,這一刻,彷彿都在這晨陽和煦的光暈下消失無蹤,唯溫馨與安寧一路相隨。


  營地內外戒嚴,尚未行過外圍的柵欄,夜鸞煌就已看到了隻身立於營外旌旗下,錦衣裹身,氣質超絕的紫衣男子。


  溫和的面龐頓時沉了,隱露幾分戒備與敵意。


  「是他?」


  鳳綰衣也在同時見到了本不該出現在此的外人,西涼國皇帝,軒轅敖!


  「他怎會現身於此?」


  秀眉猛然皺緊,軒轅敖回國后再未有任何消息傳來,眼下樑國正值內亂,他毫無徵兆的出現國內,難道是想趁此分一杯羹?


  如果西涼果真有干涉梁國內事的想法,現在的局面將會變得更加混亂。


  鳳綰衣頓生出一絲不安,眉宇間也染上了少許凝重。


  「西涼兵馬若有異動,留守邊境的將士不可能聽不到風聲。」夜鸞煌僅從她驟變的神情就猜出了她的心思,韁繩一勒,停步在她身旁,大手隔空伸來安撫般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


  「但願是我多慮了。」鳳綰衣有些不自然地笑道,心情仍舊沉重。


  軒轅敖心思縝密,且陰險腹黑,孤身潛入梁國,不是另有所圖,難道還是來此遊玩賞光的么?


  不是她信不過軒轅敖,也不是她忘了過去的交情,只是拿下樑國對鸞煌太重要,她不允許有任何閃失出現!


  數百米外,軒轅敖擒笑的唇瓣忽地一抿,危險的目光隔空掃過夜鸞煌那隻不安分的手掌。


  即使他們倆戴上了人皮面具,掩蓋真容,但他仍一眼就認出了鳳綰衣,辨認出她,另一人的身份自然而然便浮出水面。


  馬兒緩慢朝營地行來,鈍鈍的馬蹄聲,似踏在軒轅敖的心上。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昂首看著沐浴在日光中,漸行漸近的兩位老熟人,淡下的笑再度綻放,且比往常更加燦爛。


  「好久不見。」


  話雖是沖著兩人去的,可他的眼神卻始終落在鳳綰衣一人身上。


  「算算日子,自打楚國一別,竟過了數月,這段日子以來,寡人對安南王妃可是想念得緊啊。」輕挑的言語,立時讓夜鸞煌本就冷沉的臉色黑了下去。


  他冷冷盯著軒轅敖,隨後,翻身下馬,繞過馬頭走到另一匹駿馬身側,向上抬手。


  手掌剛攤開,鳳綰衣心有靈犀地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手心裡。


  極其默契的舉動,令軒轅傲心中的不快更勝,眸光凜冽如刀,自兩人相握的雙手上刺過。


  鳳綰衣剛站穩,冷不防身子就被一隻手臂緊緊摟住。


  她驚訝地偏過頭去,而後,瞭然地笑了。


  這獃子!

  明白他是在警告軒轅敖,她哪會拆台?當即放鬆了身體,乖順得像貓兒似的,靠在了他的懷裡。


  「西涼王近日身子可有不適?」


  她淺笑嫣然地問道。


  夜鸞煌霎時秒懂了她想說什麼,臉色由陰轉晴,好看了許多。


  軒轅敖略感古怪,總覺她話裡有話,可一時間又沒猜出來,只好答:「寡人好得很。」


  「真的?西涼王若身子骨抱恙,千萬彆強撐啊,當心小病拖成大病,以後想治就晚了。」


  「聽你這話,好像認定寡人龍體微恙?」


  「難道不是么?」鳳綰衣故作吃驚地眨眨眼,「若非患有眼疾,西涼王怎麼會把我錯認做安南王妃?」


  她的身份軍中僅幾人知道,營地外巡邏把守的士兵雖不知為何,不在此處,但她仍得謹慎些,以防隔牆有耳,泄露了行蹤。


  「……」笑臉寸寸龜裂。


  「怎能和西涼王這樣說話?」夜鸞煌趁機插刀,溺愛般捏了下她的臉頰,復又直視軒轅傲,道,「她性子單純,最喜說實話,若有怠慢之處,望西涼王賣本王一個薄面,莫放在心上。」


  這是在強勢地宣告主權!


  軒轅敖眼神陰暗如蛇,透著一股戾氣。


  楚國邊境兵馬異動的事兒,他剛聽聞就命人在暗中打探消息,后又發生梁國內亂,他便斷定是楚國所為,而這領軍者,除奉旨平息邊境戰亂的夜鸞煌無第二人。


  他既在此,鳳綰衣必定會一路相隨,楚國國內的她,必是旁人假扮。


  可他卻被旁事拖住了腳步,沒辦法立即趕來,只這數日的落後,他竟錯過了絕佳的時機,使得他們二人重歸於好,且比在楚國時更為親密!


  沒等他的情緒平靜下來,夜鸞煌接著又說:「本王要回帳內更衣,勞煩閣下稍等。」


  自顧自擁著人,從軒轅敖身旁行過,身後那束如針芒刺背的眼刀如影隨形,直至進了帳中,方才鬆開手。


  「那人對你別有用心,近日不準離開我身邊。」


  同是男人,軒轅敖看她的眼神,他怎麼可能不懂?


  想到帳外有人覬覦著她,夜鸞煌的心情哪還能愉快得起來?

  「撲哧,」鳳綰衣忍俊不禁地笑了笑,「你這算吃味兒嗎?」


  「是。」他就是吃醋了,又如何?「你是我的,今生誰也別想把你從我身旁搶走。」


  過去,他以為綰衣心中的人是夜臨風,為了她的幸福,願退居幕後,默默守護她,現如今,在袒露心跡后,在明了她真正喜歡的人是誰后,他再做不到大度放手!


  迎上他強勢、霸道的目光,鳳綰衣心尖微動,手臂輕挽住他的臂膀,臉頰貼了上去,柔聲說:「縱使世上男子再好,我要的只有你,即便你哪天后悔了……」


  夜鸞煌凝眸打斷了她的話:「這樣的假設,絕無可能發生。」


  早在十多年前,在見到她的第一面,他的心就不再屬於自己,他愛她,愛得入骨,此生不改。


  鳳綰衣低垂下眼瞼,垂落的睫毛遮擋住了眸中近乎偏執的決絕之色。


  「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碧落黃泉,阿鼻地獄,她都會帶著他一起。


  「對了,康浩和雁大哥呢?」


  危險的暗潮消隱在眸底,她緩緩直起身子,若無其事的問道。


  「他們倆應鎮守營地,為何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夜鸞煌亦覺不解,剛欲喚士兵進賬,吩咐尋人,哪想到這時,雁漠北氣呼呼地從帳外沖了進來。


  「花蝶衣又招惹你了?」鳳綰衣似笑非笑地打趣道,整個軍營里,只有花蝶衣一人,能讓雁大哥氣惱至此,就是不知這回她又幹了什麼事。


  「那丫頭就是個不安分的!」雁漠北煩躁地說道,「男子比試,你們說她一黃毛丫頭插什麼手?只會些花拳繡腿的小功夫,真拿自個兒當大俠了。」


  「比試?」鳳綰衣靈光一閃,問,「是和軒轅敖的人馬么?」


  「可不是嘛。」雁漠北滿肚子苦水,嘩啦啦往外倒。原來今兒一大早,輕裝簡行的軒轅敖帶著十幾名親兵,出現在軍營外,要見主將,康浩親自招待他,詢問他的來意,可他倒好,聲稱只和定北王說話,這話一出,當場就讓幾名副將心裡不爽快,爭論了幾

  句,最後演變成全武行。


  「那些西涼人個個趾高氣昂,拿鼻孔看人,說什麼要以一敵十,那丫頭毛遂自薦,非要讓西涼人見識見識楚國的威風。」


  倒像是她會幹的事。


  鳳綰衣不覺意外,想來,恐怕是最近雁大哥對她的示好置若罔聞,使得她心中委屈,又撞上西涼言語挑釁,便遷怒到了西涼人的身上。


  「他們這會兒在什麼地方?」她沉聲問道。


  「後邊兒不有一處空地嗎?都在那兒呢。」雁漠北沒好氣地嘟噥,「你們想去就去,反正我是懶得管這事兒了。」


  他勸也勸了,那丫頭卻吃了秤砣鐵了心,油鹽不進,他還理她作甚?


  「真不去?」


  「不去。」「那行,」鳳綰衣也不勉強,與夜鸞煌對視一眼后,雙雙抬步往帳外走,邊走,嘴裡邊念念有詞著,「我們得快點過去,西涼人可不會因為蝶衣是姑娘就對她手下留情,她脾氣又倔,肯定不會投降認輸,去晚


  了,說不定要出大事。」


  雁漠北耳廓動了動,腦中不期然浮現了花蝶衣滿身是傷的畫面,猶豫了半響,終是一跺腳,扭頭追了出去。


  他上輩子鐵定是欠了她的!後方腳步緊隨,鳳綰衣露出抹狡詐如狐的微笑,她就知道雁大哥嘴硬心軟,不可能真的對花蝶衣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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