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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神秘的信箋

  若當真恨得刻骨,又為何要替那人找出私通別國的證據,再去銷毀?


  一抹凄苦掠過眉眼,下一秒,夜鸞煌便裝著若無其事的說:「即使我不上折,調動邊關兵馬南伐一事,朝廷一樣會得到風聲。」「時局千變萬化,邊關距京師又有千里之遙,日後朝廷若以擅自出兵向你問罪,只需尋個理由敷衍過去即可。」鳳綰衣揚唇一笑,「說南梁吞併邊境,不日就將兵臨城下,或是說南梁兵馬混入苗疆,意對大楚

  不軌,總之,只要你有旁人無法匹敵的軍功在身,皇上他事後只能輕拿輕放。」


  這份功勞,能使他名震天下,得盡軍心、民心,怎能任時機溜走?日後,就算是夜臨風也難再撼動他在朝中的地位。


  夜鸞煌沉吟了許久,才點頭道:「聽你的。」


  她希望他做的事,他都會去做,哪怕是隱瞞軍情,他也甘之如飴。


  見他妥協,鳳綰衣暗自鬆了口氣。


  「那些信函你貼身放好,將來興許用得上。」面上的嚴肅如數散去,她輕聲叮囑道。


  夜鸞煌微微頷首,示意她放心。


  「你怎的不問問我,是從何處找到的信箋?」鳳綰衣拂袖落座,挑了挑桌上桌燈的燈蕊,一邊燒掉那封摺子,一邊問道。


  夜鸞煌一抬手,將她手中尚未碰觸到燈火的摺子抽走:「火星太旺,當心燙到手。」


  「我做事向來不會馬虎。」鳳綰衣頓時失笑,但心裡卻泛起了幾分感動。


  「仔細些總歸沒錯。」這等小事他代勞就好,何需她親自動手?夜鸞煌毀掉摺子,又順著她的話問,「信函是在秦晚的宮中翻找出來的嗎?」


  「這回你猜錯了。」鳳綰衣搖了搖手指,眉眼笑若彎月,「這麼重要的東西,她根本沒敢藏在寢宮裡。」


  「我猜錯了?」夜鸞煌略顯吃驚。「想必她防著萬陌謙,害怕會被他發現,故而才沒擱在殿中,我後來便想,信函必是藏在她隨時能接觸到的地兒,且是個無人膽敢去翻,去找的地方,」眉黛輕抬,她凝視著夜鸞煌,「猜猜看,此地會是哪兒


  ?」


  知道她是有意要考校自個兒,夜鸞煌在心頭暗暗一笑,果真配合她開始推敲起來。


  「是在朝殿嗎?」


  鳳綰衣雙眸微亮,沒說是,也沒說不是,模稜兩可地問:「此話怎講?」「看來我說中了。」夜鸞煌僅從她細微的神態變化,就得知了答案,他輕笑聲,「普天之下唯朝殿無人膽敢肆意翻找,且秦晚對皇權有覬覦之心,她一心想做苗王,將信函藏於朝殿既是她野心的象徵,也是她


  心中認定的最安全之所。」


  「後邊說得很對,但前邊有些出入。」


  聞言,夜鸞煌有些意外,他優雅地輕抬了下手臂,一副洗耳恭聽的謙順模樣。鳳綰衣只覺好笑,不再兜圈子,出言為他解惑:「東西確是藏在前朝殿中,卻非扎眼的地方,而是她每日坐的那把龍椅的軟墊內,好在逼宮時,龍椅未有損傷,不然,軟墊撕裂,怕是這些信函就難落到我們


  手裡了。」


  「那裡的確是旁人難以想象的地方。」夜鸞煌不禁有些佩服秦晚這份謹慎,「但她再怎麼小心,也想不到藏物處會被你推測出來。」


  若說秦晚夠小心,夠警戒,那綰衣的心機遠在她之上。


  想及此,夜鸞煌心底不自覺生出了些許與有榮焉的驕傲。


  「只是運氣好罷了,」鳳綰衣謙虛地罷了罷手,「天色不早了,我回房去換件衣裳。」


  窗外已是紅霞漫天,再過不久就到用晚膳的時辰,夜鸞煌知她今日累了,親自把人送出了門,目送她進了隔壁間的客房,臉上柔和的笑漸漸淡了。


  他終是沒有勇氣開口問她,夜臨風私通秦晚的那些信箋,此時在哪兒。


  鳳綰衣換上了件乾淨的長衫,沒急著去用膳,而是提筆寫了封密信,將南楓叫到屋中。


  「這封信你偷偷送去春風苑,莫要被鸞煌和雁大哥知道。」


  「小姐?」南楓很是不解,何事竟要瞞著定北王?

  鳳綰衣沒有多做解釋:「照我的話去辦。」


  她斷不會害他,只是有些事,他不知比知道要好。


  見她態度強硬南楓沒再追問,當即將密信揣好,出門辦事去了。


  鳳綰衣幽幽嘆息一聲,神色疲憊地靠在了椅中。


  但願事後,雁大哥和鸞煌莫要怪她啊。


  次日清早,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整座皇都彷彿被朦朧的雨霧籠罩著,夜鸞煌本是想早點進宮,好為鳳綰衣解了蠱毒,但她卻並不著急。


  「等早朝過了再進宮不遲。」


  秦蘇剛重回宮廷,今日的早朝勢必要輪番清洗一批朝臣,待晚些時候入宮才是絕佳的時機。


  兩人在屋中享用過早膳,又談笑一陣子,直至未時,才不緊不慢地出發。


  「小煌煌,綰衣,你們等等我啊。」


  剛下樓,還未步出客棧,雁漠北就從三樓追了下來。


  「我和你們一起去。」他可不想留在客棧被花蝶衣那丫頭纏著。


  「回來以後,又想被花蝶衣逼問去向?」鳳綰衣似笑非笑地睨著他。


  她不說還好,一說,雁漠北滿肚子的苦水噼里啪啦就往外倒。


  他只顧著傾訴,卻是沒瞧見鳳綰衣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愧疚。


  「好了,要想去,那就一併走吧。」她轉瞬就將外露的情緒壓下,同意帶他入宮。


  夜鸞煌不動聲色地凝視了她一眼,嘴唇動了動,想問她方才的異色是為何,然,看著她與往常無異的模樣,便將疑問摁在了心底。


  有施艷昨日賜予的令牌,鳳綰衣三人暢通無阻地步入禁宮,高低錯落的精湛殿宇仍靜靜矗立在雨簾內,但這漫天雨水卻沖不散空氣里瀰漫的淡淡血腥味。


  偶有宮人從廊中經過,神色莫不是凝重、惶恐。


  鳳綰衣不用猜也能明了他們的恐懼因何而來,定是昨夜施艷鐵血手腕清剿宮中秦晚的爪牙所致。


  「嘖嘖,不知死了多少人才會有這麼濃的氣味。」雁漠北一臉唏噓。


  鳳綰衣輕聲說:「一朝天子一朝臣,皇權爭鬥向來如此,要怨,只能怨他們跟錯了主子,招來這殺身之禍。」


  她神色涼薄,全無半分不忍。


  「權勢有那麼好嗎?費盡心機爭奪那把椅子,每天不是被奏摺累死,就是被民生煩死,哪有在江湖上逍遙自在來得舒坦?」雁漠北表示難以理解如秦晚這等爭權者的想法,亦無法苟同。


  聞言,鳳綰衣的目光自身旁的夜鸞煌身上滑過,在他偏頭看來時,倏地挪開了視線。


  「並非所有人都是為權勢所誘,」她淡淡啟口,「亦有人情非得已,不得不去爭。」


  如她,亦如他。


  夜鸞煌持著傘柄的手黯然一緊,卻仍舊緘默。


  三人剛行過御花園,就與施艷撞上。


  鳳綰衣揚起一抹完美的笑靨,溫聲說:「宰相大人此時尚在宮中辦差呢?」


  「些許瑣事而已。」施艷未明說,「你們今日進宮,是來尋皇上的?」


  「正是。」鳳綰衣點了點頭,「不知苗王現在可得空?我們有些私事想請她賜教。」


  施艷臉色微黯,嘆息道:「皇上昨日見過秦晚后,就把自己關在玉寧宮,連本相也不肯見。」


  玉寧宮?鳳綰衣暗自猜測,此地應是與秦蘇和秦晚幼年生活有關之處,而她獨自關在那裡,怕也是在緬懷、回憶昔日姐妹情深的過往,此乃人之常情。


  「勞煩施相代為通傳。」夜鸞煌冷不防開口,態度分外強硬,非見秦蘇不可。


  施艷愣了愣,猜想他們許是有要事,便同意了。


  玉寧宮地處後宮,鳳綰衣一行人尾隨在施艷後方,對周遭美麗的景色視而不見。


  尚未抵達目的地,在行過一處奢華殿宇時,忽然有一名衣衫凌亂披頭散髮的男子從院中狂奔而出。


  夜鸞煌本能地護在鳳綰衣身前,手中的油傘仍將她單薄的身子遮掩著,卻是無暇顧及自個兒半個身子曝露在了雨水底下。


  「你還敢跑?」追出來的禁軍一個魚躍虎撲,將男子咚地撞倒在地上。


  「相爺,讓您受驚了。」他身後的同伴齊刷刷跪了一地,俯首向施艷賠罪。


  施艷沉著臉吩咐:「一個文弱的男妃也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萬一皇上在此,你們想讓皇上受驚嗎?還不快把人押下去?」


  侍衛誠惶誠恐地把人架起,全然不顧男子的反抗,如拖拽生擒般一路拖走。


  雁漠北面露不解,似不太明白這一出是什麼意思。


  「此人乃宮中妃嬪,犯了宮規,不甘束手就擒,讓諸位見笑了。」施艷轉過身,不卑不亢地解釋道,目光在看見夜鸞煌保護性的動作時猛地一頓,面上浮現了些許狐疑。


  鳳綰衣心頭咯噔一下,施艷對他們的關係生疑了!

  秀眉一皺,一時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解釋。


  夜鸞煌餘光輕瞥,將她突變的神色盡收眼底,眸光暗了暗,回身走到她身側,低聲說:「臨風不在,本王有責任代他護你周全。」


  雁漠北面露絲絲不忍,小煌煌他心裡怕是不好受吧。


  「原來如此,」施艷恍然大悟般笑了,沒再把方才的古怪感放在心上,再度抬步朝玉寧宮行去。鳳綰衣怔怔看著身旁垂頭不語的夜鸞煌,紅唇微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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