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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鳳綰衣和他的協議

  這麼冷的天,要是不擦乾淨的話,很容易著涼。


  軒轅敖掏出自己的手帕,遞給鳳綰衣,回答道:「這是大楚與西涼的交界,村莊屬於大楚,這座山,屬於我們西涼。」


  聽罷,鳳綰衣不由撇撇嘴,擦完臉將手帕扔給了軒轅敖。


  「你讓我陪你遊山玩水,怎麼跑到你自己的地盤來了?太沒意思了。」


  難怪這個地兒她不熟悉,竟然已經跑到了兩國的交界來了。


  前世的時候,為了培養鞏固夜臨風的勢力,她幾乎跑遍了大楚的每一個角落。


  「只要不去登山,我就算還在大楚,你也算得上是在陪我遊歷。」


  鳳綰衣白了他一眼,然後朝回走。


  「餓了,有現成熱乎的早膳嗎?」


  「必須有,不過……你才是東道主,不應該你準備好一切嗎?」


  「可是是你邀請我出來的。」


  既來之則安之,她選擇了跟軒轅敖出來,那就放下一切,好好遊山玩水。


  京城,定北王府。


  「她去了雲城?」夜鸞煌面色鐵青地凝視著驚天。


  不過才幾天沒盯著,怎麼這丫頭就溜去了雲城?

  驚天點點頭,然後回答道:「雖然她是跟著夜臨風一起去的,但是現在陪在夜臨風身邊的,卻是鳳卿卿。」


  「什麼?!那綰衣呢?」夜鸞煌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時之間,又氣又急。


  這丫頭沒事跟著夜臨風去雲城幹嘛,找氣受啊!


  「這個……屬下不知。」驚天的確沒有隱瞞,一探到鳳綰衣的消息,他就立馬來告訴夜鸞煌了。


  夜鸞煌急得顧不上身體上的傷,在房中踱來踱去。


  「說,到底怎麼回事。」


  「據消息,鳳綰衣到底雲城之後,跟著夜臨風一起進了別苑,然後當天晚上,便換上男裝消失了。」


  探子們想要跟上去,但是被鳳綰衣給甩開了,所以現在,他們也不知道鳳綰衣到底去了哪裡。


  夜鸞煌只覺得胸口悶得發疼,不得不停下腳步。


  「再去查,務必給我查到她的下落!」


  他擔心鳳綰衣是因為被鳳卿卿和夜臨風給刺激了,所以負氣離開了。


  不管鳳綰衣有多麼強大的本事,她終究只是個女子,夜間獨自出門,叫夜鸞煌如何放心。


  而這時,雁漠北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不用查了,我知道她去了哪裡。」


  夜鸞煌一個眼神掃過來,嚇了雁漠北一大跳。


  「想知道你就好好問問你師兄我,能少塊肉啊!」雁漠北一邊拍著胸脯,一邊說道:「她跟著軒轅敖遊山玩水去了。」


  「不可能!」


  鳳綰衣最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煩,軒轅敖就是個麻煩精,她躲避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跟著軒轅敖一起遊玩。


  雁漠北走進屋來,懶洋洋地說道:「跟你說了你還不信,我有必要騙你嗎?你自己想想那封莫名消失,又突然出現的奏摺!」


  奏摺和鳳綰衣跟著軒轅敖遊玩有什麼關係嗎?


  這兩者明明就是兩碼事吧。


  夜鸞煌心中不禁湧上一股不安。


  「你是說奏摺會突然出現,跟軒轅敖有關?」


  「對了!」雁漠北一個響指,不理會使眼色都快要眼抽筋的驚天,自顧自地說著:「為了救你出來,綰衣和這個西涼王達成了協議。」


  至於什麼協議,他選擇了賣關子。


  喉頭驀地湧上一股腥甜。


  「噗!」一口鮮血,忽然就從夜鸞煌嘴中噴了出來。


  驚天和雁漠北都嚇了一大跳,連忙上前。


  夜鸞煌緊拽著雁漠北的手腕,明明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卻再也提不起勁來,一頭栽倒在地。


  「王爺!」驚天大呼,扶著他便朝床榻走去。


  他就說了不能讓夜鸞煌知道鳳綰衣的消息,可時雁漠北偏偏要說!


  帶著怒火,驚天一言不發地朝夜鸞煌的房間走去。


  雁漠北用最快的速度叫來了大夫。


  「怎麼樣?他每天都有喝葯,而且還洗葯浴,可為什麼還會吐血?」


  大夫走到桌邊,一邊寫方子,一邊說道:「王爺本就在癒合傷口,你們還給他泡人蔘,加上心急,不吐血才怪呢!」


  雁漠北一愣,驀地想起了鳳綰衣臨走時的交待。


  他以為鳳鴻澤會在葯里動手腳,那也應該是毒藥,或是相衝的藥物,卻沒想到只是一味人蔘。


  「雁莊主,你不是說那些葯沒問題嗎?現在倒好,王爺吐血了!我看,這就是鳳綰衣故意的!」


  因為太過氣憤,驚天說起話來,也是沒經過思考便脫口而出。


  雁漠北自知理虧,但是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夜鸞煌的人這般糟蹋鳳綰衣的一番心意。


  「是我的疏忽,你儘管沖我發火。你別忘了,你們家王爺蹲在天牢里生死未卜的時候,是誰為了他到處奔波?」


  「雁莊主,你可是我家王爺的師兄,為什麼總是幫著鳳綰衣說話?」


  「做人,要講良心。」雁漠北揪住驚天的衣領,低聲說道:「鳳綰衣對你家王爺有多好,你也很清楚,你跟在你們王爺身邊這麼多年,怎能如此過河拆橋?」


  驚天絲毫不肯讓步,一把扯過自己的衣領,說道:「王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拜誰所賜?這一切,都是鳳綰衣應該做的!」


  若是鳳綰衣真有心,當初就不該百般傷害王爺的心,又在王爺的提親的時候,選擇嫁給夜臨風!

  雁漠北頓時語塞,干瞪著驚天,半天沒說上一句話。


  「你們別吵了。」夜鸞煌很快就清醒了過來,只是一醒來就聽見雁漠北和驚天的爭吵,真讓他心裡不舒坦。


  「王爺,您還好吧。」驚天上前,擔憂地問道。


  夜鸞煌搖搖頭,示意他不用擔心,然後沖夜鸞煌說道:「師兄,替我找到綰衣,確定她,是否安全。」


  自己病成這個樣,還在擔心鳳綰衣!


  「軒轅敖還不會那樣卑鄙,你擔心鳳綰衣做什麼。」


  「若是父皇知道,或者夜臨風知道了呢?你就替我去看看吧。」


  雁漠北眉頭緊皺,夜鸞煌的擔憂不無道理,他想不答應都難。


  「你養好身體,那些藥材還是讓大夫驗過之後再使用吧。」


  都是他一時大意,自以為聰明,結果害了師弟。


  他們師兄弟這麼多年,夜鸞煌喚他師兄的日子少之又少,可是一旦叫了,便意味著這是不容拒絕的。


  雁漠北十分明白在夜鸞煌心裡,鳳綰衣意味著什麼,那麼在鳳綰衣呢?

  也許,他真該好好問問了,也算是將功贖罪吧。


  走在小鎮上的集市裡,鳳綰衣看看這個,摸摸那個,這裡的很多東西都是京城不曾有的,她覺得很是新奇。


  軒轅敖頭疼地跟在她身後,愈發覺得虧大了。


  「這個是你們那兒才會有的吧?」鳳綰衣舉起一條極具異域風情的粉色絲紗,下擺還墜著流蘇,用來遮面,甚是好看。


  「西涼多風沙,愛美的女子通常會選擇用它來遮擋。」軒轅敖走上前來,掏出錢袋準備替鳳綰衣買下。


  見狀,鳳綰衣連忙放下了絲巾,拽著軒轅敖的手腕往前走去。


  這一路上她看上的東西太多了,要是每一樣都買下來,她怎麼弄回去?弄回去了又該怎麼解釋?


  「很多時候,喜歡不意味著一定要擁有。」離那小攤遠了,鳳綰衣才鬆開了軒轅敖的手。


  盯著自己的手腕,軒轅敖若有所思。


  也許對於鳳綰衣來說,喜歡就意味著成全。


  可是對他軒轅敖來說,既然喜歡,那就要擁有,只有在自己手上,才能得到最珍貴的喜愛。


  不管是玩物,還是人。


  「就像你對夜鸞煌那樣?」軒轅敖回過神來,笑著問道。


  鳳綰衣一愣,扭頭惱怒地瞪了他一眼。


  「我和夜鸞煌的關係,你根本不懂,不要亂說。」


  「到底是亂說,還是事實,你自己心裡清楚,不過我要是夜鸞煌的話,絕不會將你拱手讓人。」


  可是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夜鸞煌根本無法阻止她。


  這些事情,不管自己如何解釋,軒轅敖都不會明白。


  鳳綰衣笑笑,回身繼續向前走。


  「要不你考慮一下,跟我回西涼?西涼還未立后,要是我心情好的話,這王后的位置便是你的了。」軒轅敖湊過來,舔著臉說道。


  所謂后位,她鳳綰衣還會稀罕嗎?


  「多謝你的厚愛,不用了。」雖然鳳綰衣的臉上帶著笑意,可是眼神里卻是忽然變得冰冷。


  這世上還有哪個女人不嚮往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也只有鳳綰衣了吧。


  早就知道她是個特別的存在,可是眼下,軒轅敖卻覺得,越來越看不懂她了。


  走到一家酒肆前,忽然從裡面衝出了一頭全身烏黑的惡犬。


  而鳳綰衣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渾然未覺前方發生的事情。


  惡犬似乎喪失了理智,直直朝著鳳綰衣跑來,齜牙咧嘴的模樣,甚是可怕。


  路邊行人紛紛退讓,生怕這條瘋犬會突然掉轉頭傷害到自己。


  店主人從酒肆衝出來,眼見著惡犬就要撞上鳳綰衣,不禁大驚。


  「躲開!快躲開!這狗瘋了!」


  鳳綰衣這才回過神來,一抬眼,便看見一團烏黑,以迅猛的速度朝自己奔過來。


  此刻躲閃已經來不及,鳳綰衣伸手去擋,連連後退。


  買完烤地瓜的軒轅敖一回來,便見到著驚心動魄的場面,來不及多想,扔了手中的地瓜,便飛身上前。


  軒轅敖緊抱起鳳綰衣,一個迴旋踢,一腳便將惡犬給踢向了一邊,惡犬掙扎了一下,當場暈厥過去。


  「你沒事吧?」軒轅敖抱著鳳綰衣,一臉緊張。


  而鳳綰衣卻還未從震驚當眾回過神來,緊緊攥著軒轅敖的前襟,目光獃滯而空洞。


  店主人立即衝過來,抱著暈過去的惡犬,還準備跟鳳綰衣算賬呢,但是看到軒轅敖兇狠的眼神,頓時噤聲。


  「放開她!」就在軒轅敖抱著鳳綰衣不撒手的時候,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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