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陰謀的味道
「媽媽，雖然在下心裡十分歡喜你。不過在下今日可不是尋歡作樂來了，媽媽坐好與在下說話可好？」武月兒淡淡的笑著。
老鴇一聽，笑容就收斂了一下：「哦是嗎？不知公子，有何事找我呢？」老鴇也是經歷過事兒的人，一看就知道武月兒是有事找她。「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今日白天在東大街，在下瞧見一名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女子，她似乎是怡香院的姑娘。但是好像得了什麼隱疾，在下心生不忍，不想青春貌美的花樣姑娘就此香消玉
損。所以在下思來想去，想來一探究竟，看看是否幫得上忙。」
「你……」老鴇的臉色立馬不好了，此事事關重大。若是傳出怡香院的姑娘有隱疾，她這怡香院夜甭想開下去了。「媽媽不用擔心，目前也就在下知道，在下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自然不會到處亂說，媽媽想，若是在下能夠幫得上忙，怡春院就有救了。否則如此下去，只會有越來越多的姑娘得病。媽媽，紙是包不住火
的。」武月兒說的每一個字像一塊塊石頭，壓的老鴇的心重重的。「唉！不瞞公子，我怡香院確實有姑娘得了隱疾。但是誰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也不知道會不會傳染。我請了京都里最好的大夫都無能為力，我也是儘力了。只能盡人事聽天命，看她的造化了。不知公子尊
姓大名？這醫術……」
「在下雨俠公子。」不等老鴇說完，武月兒自報家門。
老鴇眼睛一亮，連忙站起來：「公子當真是神醫後人，雨俠公子。」
「如假包換。」
「公子……公子請受小女子一拜，若是公子能救一救歡兒，小女子感激不盡。」老鴇突然就跪在地上。
武月兒忙扶起她：「媽媽不必如此，在下這是醫行天下，救治之人不分貴賤。如今還是請媽媽帶路吧。」
「好。」老鴇趕緊站了起來，把武月兒帶至後院，彎彎折折之後在一個房間前停下。
「誰。」老鴇敲了敲門，裡面一個甜美的聲音響起。武月兒聽得出，這聲音就是白日里東大街的那個女子的聲音。
「歡兒，是媽媽，媽媽進來了。」老鴇也沒待裡面說話就推門走進去，對著武月兒做了個請的動作。
「媽媽，你以後還是少來吧！歡兒怕是會傳染你。」窗前坐著一個黑衣女子，看著外面，一動不動。
「歡兒，媽媽請來了神醫後人，雨俠公子。你就讓公子給你看看，你可千萬別放棄自己。」
「雨俠公子？」歡兒呢喃著這個名字，然後背脊一僵，她慢慢轉過身來。
武月兒看到她的臉，皺了皺眉頭。碧兒早就嚇得臉色蒼白，往後退了好幾步。
武月兒一步步走向歡兒，碧兒緊張的伸出手，腳步一點兒都移動不了。
「王……公子，你……」王妃怎麼可以靠近？這太恐怖了，要是傳染給王妃，她就是死一萬次也不能抵消罪孽啊！
歡兒緊張的拿起黑紗遮面。在這麼一位俊美的男子面前，歡兒因為這張臉手足無措。
「歡兒姑娘不必遮擋，在下是醫者，絕不會歧視姑娘。」武月兒真誠的看著歡兒，歡兒慢慢抬起頭，在武月兒真誠的目光下，她慢慢放下手。武月兒蹲在歡兒面前，仔細的看著歡兒臉上的膿包。武月兒的臉越來越凝重，同時也疑惑著。這個時代，即使是青樓，也根本不該有這種病的。這種病，是1505年葡萄牙商人進入廣州后，在華南一帶首先
出現，以後蔓延，從南至北，遍及各地。
而這個時候，人們根本不知道海外還有國家的存在。沒有往來，哪兒來的這病傳入？
武月兒突然表情一愣，赫連夜曾經說過的，那個番邦人。難道是……
「公子，歡兒此病……」老鴇看著武月兒一直皺著眉頭，其實心裡也已經知道答案了，武月兒並沒有辦法治療。
「這是梅毒，只要不發生性行為，不接觸她用過的日常用品不會傳染。你染上此病是否接過客？」武月兒現在擔心，前期她若是不知道自己的病，接客了，那麼事情就嚴重了。
果然，歡兒的話，讓武月兒證實了這一點。她在不知道得病的情況下，接過幾個客人。唉！這下麻煩大了。
「不知公子能否治療此病？」老鴇緊張的看著武月兒。
「我……」梅毒治療，尤其是，歡兒已經是梅毒晚期。必須每周一次肌注青霉素，共3次。治療周期二十一天。間隔2周后重複治療1次。
治法簡單，但是，她哪裡去弄青霉素？武月兒沒有把話說下去，老鴇也明白了。神醫都沒有辦法了，那還有什麼希望？武月兒和碧兒慢慢的往回走，武月兒的心很沉很沉。如果沒有辦法治療梅毒，京都很快就會亂起來。歡兒接的幾個客人是誰也不知道，他們回家是不是會傳染給家眷親人？他們會不會又去找別的姑娘，又
把病毒傳染給別的姑娘？最後會一發不可收拾。
「月兒？」突然撞上一堵肉牆，武月兒抬起頭看著赫連夜。然後撲在他懷裡，她該怎麼辦？感覺好大的壓力。
另外，她還有一種感覺，有人在背後操縱這一切。武月兒隱隱的聞到了一些陰謀的味道，梅毒現在根本不可能有。但是現在卻真真的出現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武月兒不禁想起了另一個穿越者。不管是現在的梅毒，之前的瘟疫，還有再之前的觀音土事件，都透露著不同尋常的貓膩。這裡邊，一定是有一雙手操縱這一切，想要攪亂這個天下。
「月兒，你怎麼了？大晚上穿成這樣出來，你可知曉，我都快急死了。」赫連夜把她抱進馬車，擁著她。
「我去了怡香院。」武月兒悶悶地說。
「什麼？！武月兒，你！」赫連夜一把推開她，他可沒忘記，這個女人曾經在那裡賣初夜。如今又跑去那裡，這個女人，她是想氣死自己嗎？赫連夜的眼神微微變紅，火苗勢不可擋。
「你先別生氣，聽我把話說完，事情很嚴重。」武月兒抱著他的腰，眼睛很認真的看著他。
「好，你說。」赫連夜平復了一下心情，對上她的眼神。
「你還記得白日里在東大街遇到的那個女人嗎？她是怡春院的姑娘……你先別生氣！」赫連夜一瞪眼，眼睛又紅了幾分。還沒發作，武月兒又制止了他。「歡兒身患一種叫梅毒的性病，這種病主要是在男女做那事傳染上的。那個歡兒在不知道自己有病的情況下接了幾個客人，現在也不知道是誰。那幾個人回家傳染給家人，或者再傳染給妓院其他姑娘。赫連
夜，就算你們朝廷中也會有官員去妓院吧。你覺得事情不嚴重嗎？反正我是感覺，京都馬上就要亂了。」
武月兒憂心的看著赫連夜，赫連夜聽到現在皺了皺眉。真是如此，那可真就亂了套了。兩人一路沉默回到熠王府，已經算是半夜了。武月兒因為懷孕又睡了過去，但是赫連夜卻怎麼也睡不著了。這事若真如此，這背後一定是有什麼陰謀的。對方知道，這病是沒辦法治好的。所以肆無忌憚的
傳播，先攪亂京都，再蔓延到別的地方。
赫連夜深深嘆了口氣，明日早朝又該不平靜了。赫連夜是一夜未眠，抱著武月兒睜眼到早朝時間才出了熠王府。武月兒醒來之後，去找南宮逸軒。南宮逸軒比她精通醫理，也許他有辦法也不一定。但是卻得知，藍夢國朝中有事，皇上下旨讓他速速回國都。南宮逸軒本想與她辭行，但是她卻睡到日上三竿，南宮逸軒
不好打擾，就直接走了。
武月兒嘆了口氣，真是不巧，又要她一個人面對嗎？雖然她有赫連夜，但是他有很多事都不知道，也幫不上她啊！
赫連夜直到太陽落山才回來，臉色很是凝重。
「出了什麼事？」武月兒握住他的手。「月兒你說得對，事情真的嚴重了。本來有幾個官員稱病請假，我和皇兄都沒注意。但是今日我與皇兄說了妓院之事，猛然想起那幾個官員。於是請旨帶著太醫去找那幾個官員，結果不出所料，他們染得就
是你所說的梅毒。
現在朝中上下人心惶惶，皇兄已經下令，封鎖京都和周邊城市的妓院嚴查。目前知道的感染人數，已經達到上百人。還不知道有沒有人把病隱藏起來，或者帶了出去。」
「這個早就在我意料之中了，師兄要是在就好了，他一定有辦法。對了，讓皇兄把那些人隔離起來，千萬不要讓人碰他們用過的生活用品。」
「嗯，皇兄已經在派人執行了。」赫連夜心裡又不是滋味了，月兒對她的師兄好有信心，她依賴他。想了想在心裡嘆息了一聲，那樣優秀的男子，想不讓人依靠都難。日子又過去了幾天，又有一百多人被確診染上梅毒。甚至蔓延已經出了京都，武月兒計算著，以現在的傳播情況來看。這個幕後操縱者，顯然已經執行了半年之久。日子不算長，但足夠蔓延開來不被人所
知。若不是她來自二十一世紀，又是醫生，加上又多管閑事了一通。再過個幾年也不會有人發現，此病的危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