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毒胭脂
自從聖旨下來以後,整個誠王府都陷入喜色之中,府裏的人都知道他們王府裏的郡主就要入宮當娘娘了,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下人們伺候起楚嫣然更加盡心,府裏有什麽好吃的好用的都先可著她來。
而最近過得最順心的除了楚離歌還有誠王世子楚子弘。楚離歌是因為自己的計劃將要啟動還附送美人一名而高興,而楚子弘是因為這段時間走到哪都有一群人奉承著他,連上朝時皇上看他的目光都比往日柔和。他這些日子去淩嫣閣的次數也增多了,雖然女兒對他不鹹不淡,但是還是忍不住去囑咐囑咐,每次楚嫣然也不攆他,隨他待著,對他說的話也左耳聽右耳冒,有的時候也會附和幾句。楚子弘對錢財從不吝嗇,雖然好色點,但是卻會撈錢,每次來也不空手,沒多久這屋子裏都被他塞得滿滿的。
這天,楚子弘從淩嫣閣回來就直接去了魏姨娘的香梨院,魏姨娘在府裏得寵多年,雖然早已年過三十,但是保養得宜,長得不是多美,但是卻有一種楚楚可人的風情,這樣的女子是個男人都會多加憐惜,所以雖然楚子弘的妾侍不少,卻沒有一個比她得寵。
“爺來了,妾侍奉您更衣。”魏姨娘輕移蓮步,如同弱柳扶風般走到楚子弘身邊為他寬衣。
楚子弘看著她俯身時露出的酥胸,心中一動,摟上她的腰,進了內室。一番雲雨後,魏氏伏在楚子弘胸口,柔聲說:“爺,您這些日子去淩嫣閣的日子可不少啊,妾也知道,郡主馬上要入宮,您難免舍不得,別說是您,就是妾身也舍不得郡主一人隻身入宮,那宮裏什麽地方,豺狼虎豹到處都是,郡主一人難免應付困難。”
楚子弘輕撫她後背的手一頓,眉毛微蹙,問道:“你的意思?”
魏氏低著頭沒有看見他的表情,手指在楚子弘的胸膛畫著圈,接著說:“不若把婉婷也一同送進宮,就說是陪嫁過去的,爺也知道再過幾個月婉婷也要參選選秀,讓她先進宮也好占個先機,另外也可以從旁協助郡主,姐妹倆相互扶持不比郡主孤身力敵好得多。”
楚子弘一把推開魏氏,剛才的柔情蜜意瞬間就冷下臉,冷聲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哼,想讓嫣然做你們娘倆登天的扶梯,也要看你們有沒有本事!我看我是太寵你了!”說完就披上衣服出了香梨院。
他是不管內宅之事,得空就往女人堆裏去,可是他還不糊塗,他雖想當國丈爺,可是也得看是誰,楚婉婷他是看著長大的,什麽性格他一清二楚,樣貌雖好,可是後宮裏這樣的女人多得是,見過皇上寵愛過誰?楚嫣然卻不一樣,她自小長在老爺子身邊,見識心智都不是旁人可比的,況且他這個女兒繼承了她娘的容貌,比之更加嫵媚嬌豔,麗質天成,放眼整個大燕朝誰可媲美?說實在的,他一點也不願意讓楚婉婷入選,自古以來姐妹相爭的戲碼還少嗎?
魏姨娘眼瞅著那個男人不帶一絲留戀的離開房間,狠狠的把剛才兩人蓋過的被子扔到地上,雙眼中噙滿了淚水,“憑什麽我的女兒進不了宮,你真偏心,我也是大戶人家的嫡女,為了你才抬進府做妾,終於熬死了蘇蔓,你卻遲遲不扶我上位,還把那些女人一個一個的抬進府,我累死累活的幫你管理著王府,你就是這麽回報我的?我的婉婷那點比不上蘇蔓那個賤人的小賤貨,不過是跟她娘一樣的狐媚子罷了。等著吧,你們都瞧不起我們娘倆,有你們後悔的那一天。\"說完就伏在床榻上痛哭起來。
楚婉婷看見父親怒氣衝衝的出了娘親的房間,以為出了什麽事,剛到門口就聽見娘親的哭訴,她站在門口沒有進去,定了定神,轉過身離開了,手上的絲絹已經被她撕得稀碎,眼睛裏滿是仇恨的目光。
楚婉婷回到自己的香婉閣,走到梳妝台前,拿出一盒胭脂,打開聞了聞,鏡子裏映出她那張露出陰險表情的臉。
離入宮的日子越來越近,淩嫣閣裏的人越來越緊張,“啪嘰”一聲,一堆水粉被人不小心碰到地上。
“兮若你怎麽毛毛躁躁的?這麽不小心!這都是郡主最喜歡的胭脂,一盒就要幾十兩。你看你弄了一地。”宛若一邊蹲地上收拾一邊抱怨著,眼睛還無奈的瞪著兮若。
兮若看著被自己不小心弄到地上的水粉,不好意思的諂笑著,討好般的拉了拉宛若的衣角,“宛若姐姐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剛才忙著給郡主整理首飾盒,猛一揮手就--。”把手中的衣服放在一邊,也蹲下身子撿起被打翻的香粉。
“怎麽了?”楚嫣然從外麵進來就看見兩個人都蹲在地上,好奇的問道。
“郡主都是我不好,把您最喜歡的香粉弄翻了。”兮若嘟著個小嘴,臉上滿是羞愧之色。
楚嫣然掃了地上一眼,也不在意,不過是些胭脂水粉,再買就是了。“行了,也不是什麽大事,把地上的東西收拾了就好,以後多注意就是了。”
一邊的宛若卻不樂意了,起身一跺腳,“郡主,您太放任兮若了。等過些天就要進宮了,她這不知輕重的性子怎麽成?”
楚嫣然素來知道宛若這不依不饒的性子,剛要替兮若說話,就被身邊的灼若打斷,“郡主,我怎麽看著這盒香粉裏灑落出來的粉末和別的盒子裏撒出來的不一樣啊?”灼若快走一步,阻止兮若手上的動作,拿過她手上的那盒未全撒翻得胭脂,聞了聞,說:“味道有點怪,雖然和郡主平時用的差不多,但是細聞著卻有些異樣。
楚嫣然快走兩步拿過那盒胭脂細細聞了聞,臉上露出一絲譏笑,抬手遞給灼若,“找個人查查裏麵添了什麽?”這是要毀了她的臉啊,還沒進宮那,就有人耐不住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