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過分的條件
林楓突然謙虛起來，讓身邊的青瑤與張若曦都不禁心生詫異，這家夥今天是怎麽了？難道是突然轉了性子？
就連西王母都微微驚奇，顯然她也沒料想到林楓會如此說話。
“至於用這種眼神看我？”
林楓沒好氣的說道，“我那不是謙虛，單論天資，我的確不如瑤池聖女。”
“你這是變相的承認自己打不過聖女？”青瑤忍不住問道。
“這倒不至於，如今雖不知聖女修為達到了什麽程度，但她若還是煉血境，真打起來我贏麵或許會更大。”林楓語氣透著自信。
“前後矛盾。”
張若曦歪著小腦袋疑惑的說。
“其實不矛盾，決定戰力高低的因素可不隻有修行天賦，需要統籌各個方麵。”林楓看得很透。
西王母眸光閃爍，林楓一番話更是讓她高看了幾分，不得不說，這家夥的思路真的太清晰了。
“林楓所說不錯，古往今來，天資超凡之人絕對不少，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登臨絕巔，甚至可能被同時代資質平庸者迎頭趕上。”西王母出聲告誡。
“沒有最強的天資，隻有最強的人。”這是林楓最近才明白的道理。
“林楓……你小小年紀便能明白這個道理，當真不錯。”西王母由衷的稱讚道，她平常也是如此告誡瑤池聖女她們的。
“多謝前輩誇讚。”這次林楓可就不謙虛了，看青瑤、張若曦他們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他也不在意，這種事情多說無益，以後經曆多了，他們自然能夠明白。
“前輩，還是說正事吧，瑤池聖女他們到底怎麽回事兒？”林楓將話題拉了回來，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很複雜。”
西王母忍不住微微歎氣，神色憂鬱，顯得很苦惱。
林楓他們看了也不禁眼神凝重起來，西王母為一方霸主，實力冠絕天下，可這等人物都感覺棘手的事情，真的很難想象。
“和西天有關？”林楓問道，上次瑤池盛會之後聖女去了西天，一直到如今，算起來，快有三年了。
“西天妙善你們可有耳聞？”西王母問道。
“聽說過但沒見過。”
林楓老實回答，如今西天出了兩個了不得的人物，分別是金蟬和妙善，據說是古佛與菩薩的轉世。
在飛星學院中，林楓見過金蟬，那家夥處處透著佛門妙理，實力高深莫測，真的不容小覷，以此類推，與他齊名的妙善恐怕也差不到哪裏去。
“小曦去了西天不久便遇到了妙善。”西王母說。
“這兩人湊在一起，感覺會很有意思。”林楓腦補了一下那個場麵，當然，根據他的了解，瑤池聖女與妙善百分之百打不起來，但會以另外一種方式較量。
“兩人的確並無爭鬥之心。”西王母肯定了林楓的猜想，又說道:“據西天傳來的消息，二人相見之後便一同行動，一直居無定所，許多人曾在西天多處見到他們，好像在尋找什麽東西。”
“找東西？”林楓不解。
“應該是尋找某種真相。”西王母做出推測。
“何為某種真相？”
林楓他們接受能力不錯，但此時還是一頭霧水。
“說實話，我也不知。”西王母歎氣搖頭，眼眸清朗，看來並不是在刻意隱瞞事實，隻是讓林楓他們疑惑更甚。
“聖女姐姐找到了嗎？”張若曦急忙問道。
“或許有了一些發現。”
西王母的語氣並不是那麽多麽確定，想了想，繼續說道:“小曦與妙善幾乎像是同時人間蒸發了一般，這段時間雙方勢力一直派人前去探查，終於發現了一些端倪。他們最後一次出現是在西天的伽羅淨土。”
“那不是傳說中的佛門清淨地嗎？”
林楓皺眉道，那個地方相對有名，所以即使是沒去過西天的林楓也是有所耳聞，據說不止一尊古佛曾在其中坐化，他們的道則佛法影響天地環境，成為一處至純至淨的超凡之地，進入其中可得佛法加身洗淨靈魂，隻是伴隨風險，有極大的可能性會被佛法度化，徹底拋開喜怒哀樂就此遁入空門。
這一點倒是和燕都的小靈山有幾分相似，都是看來祥和神聖，實則凶險至極。
“兩人進去之後便再也沒有出來。”西王母歎氣說。
“青虹也一起去了？”林楓又問道。
“對，然後也沒了蹤跡。”西王母臉色憂鬱，兩人都是她的得意弟子，說是不擔心肯定是假的。
林楓也陷入沉思之內，腦海中浮現青虹明媚的笑臉來，一時苦澀難言，這丫頭可真是會給自己找麻煩。
“遠古世家呢？那又是怎麽回事？請前輩告知。”林楓很冷靜，他明白一味的擔心沒有任何用處。
“遠古世家是曾統禦這片天地的超級勢力的一個統稱，而你們之前所見的夏家不過隻是其中之一。”
“但後來不知何種原因，他們先後撤出大世界，隱藏了蹤跡，長時間不在外行走，如今已經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西王母身為一方聖主，甚至曾有幸與他們打過交道，所以了解得比較清楚。
“撤出大世界？”青瑤不解。
“會不會是突然天地大變的原因。”林楓突然說道，這猜測還是挺大膽的。
不曾想，西王母居然微微點頭，算是認可了林楓的話，許久才說道:“其實我了解得也不是太多。”
“那麽問題很來了，到底是他們離開之後才天地大變，還是天地大變之後他們才離開呢？”林楓刻意的將聲音給壓得很低，這其中的因果關係很微妙。
“慎言。”西王母提醒道，林楓話裏牽扯到太多東西，若細細追究，可能會因觸犯某種禁忌而慘遭滅口。
林楓也不再深究，但想起夏家三人的做派，他不禁生出深深的厭惡之感。
“他們早不來晚不來，卻在這個時候出現，是不是太微妙了？”
不得不說，林楓眼力毒辣，很多時候都是直抵核心。
“他們此來的確與青虹有關。”西王母再次肯定了林楓的猜想，又說道:“夏家曾在無意中觀測到了青虹的蹤跡，之後便順勢降臨瑤池。”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林楓說道，這是真理，不說其他，就說他自己，若不是他和青虹關係非凡，他肯定也不會攪和進來的。
“他們的確有兩個條件。”
西王母眸光變得深邃，清風吹動她飄逸的銀發，臉上光彩柔和，美得不真實，許久說道:“其一，他們想要半棵蟠桃樹！”
唔。
林楓幾人聞言都是一怔，聽說西王母一直都不答應夏家的條件時，他們就猜測那些家夥的條件很過分，可沒想到他們胃口如此之大。
蟠桃樹是世間罕見的神樹，存世已有十數萬年，枝葉、根莖、果實等都有無盡妙用，是瑤池最不可或缺的底蘊之一。
夏家張口就要半棵，西王母等人不直接將他們宰了就已經算是很給麵子了。
“第二個條件呢？”林楓想知道夏家是不是會有更離譜的條件。
“要聖女嫁於夏子雲。”西王母說。
噗。
林楓嘴裏的茶幾乎要一口噴了出來，他還真是低估了夏家三人的底線，要娶瑤池聖女，這可算是斷了瑤池的命脈啊。
世間誰人不知姚曦是瑤池萬年來最出色的傳人？西王母等瑤池高層將她當做下一任聖主來培養，隻要她活著，瑤池便可興盛萬年而不倒。
“這要換了我，那三人早被我剁了。”林楓毫不客氣的說道，林楓這可不是在開玩笑，談條件？那分明是欺負人好吧。
西王母神情微動，看來她也早起了殺人之心，隻是一直引而不發。
“看來我該晚些再來。”林楓笑道，說不定能見一出好戲。
“不，你來得正是時候。”西王母笑道，她不想徹底與夏家撕破臉皮，林楓的到來正好為她提供了破局契機。
林楓果然沒讓她失望，即使沒有太多交流，他還是選擇與自己配合，在不使用龍神訣的情況下打崩了不可一世的夏子雲。
想著，西王母柔和一笑，雲淡風輕，卻令人為之魂牽夢繞。
千年前的東洲第一美女果然不是蓋的。林楓心說，但急忙回神，不敢有任何褻瀆之心，要知道西王母可是一方霸主，真發起狠來，連遠古世家的人都要殺，真惹怒了她，林楓可不覺得自己能夠好過。
西王母玉手光華閃爍，一塊巴掌大的石碑出現，氣息冰涼有幽幽道韻，顯得非常神秘。
“這是之前那老東西留下的。”林楓一眼認了出來，急忙湊上去仔細的看，上邊銘刻一串小字，很整齊也很古老，林楓根本無法通讀。
“前輩，這路標指向何處？”看不懂的林楓隻能詢問西王母，她廢了這麽大勁才能得手，林楓不信隻是一介廢物。
“夏家古地，無盡戰場！”西王母輕聲道，雖然得到了想要的情報，可是她的心情反而更加凝重了一些，她知道事情已經變得極度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