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5章 五年
中原大地上,王朝更迭,但來自西荒的威脅,一直都存在。當存在一個統一的王朝政權時,才能對蠻族的入侵組成有效的抵抗。
王朝末期,中原動蕩,往往都是蠻族大舉入侵的絕佳時機,他們要搶奪中原更優渥的生存環境!
在唐儒看來,蠻族與中原之間的血仇衝突,與地球上的華夏很相像。華夏曆史中,中原地區的農耕文明與北方草原上的遊牧文明之間,長達數千年的爭鬥,與奎木星的中原蠻族之爭極為相似。
蠻族的生存環境十分惡劣,而在這種環境下,人口往往都很稀少,但組成的軍隊,卻都是能征善戰,中原王朝則享受著優渥的生存環境,人口眾多,資源富饒,從體量上看,統一的中原王朝,是絕對淩駕於蠻族之上的。
況且西荒的蠻族大多都是零散的部落,也沒有個統一的政權。
直到希曼族勢大,漸漸整合了西荒蠻族,又恰逢中原王朝末期,諸侯軍閥混戰,有了絕佳的南下入侵時機。
在蠻族入侵初期,中原那些諸侯們,除了王虎賁外,大多都漠不關心,覺得區區蠻子不值一提,彼此內鬥才是關鍵。
當然,肯定也有一些有識之士,但大勢如此,個人的想法與能力,很難起到作用。
於是這種縱容、無視以及無可奈何的態度下,蠻族的侵略步伐自然是越來越快,很快就占下了大半個中原!
直到先後有幾個諸侯接連倒在蠻子的鐵蹄之下,其他亂戰的諸侯們才終於意識到蠻子的可怕,醒悟了唇亡齒寒的道理。
他們意識到如果再任由蠻子打下去,恐怕到時候中原易主,他們這些企圖登頂的諸侯們,可都沒活路了!
就在這時候,中原又有一個修行勢力悄然崛起,乃是天選之人組建的聯盟,號稱天道盟!
趁著戰亂四處擴張勢力,收容難民,培育教導煉氣士,他們稱之為天師。
天道盟便是中原地帶主張嚴厲打擊蠻子的修行勢力,在三年前,天道盟就悄然成長為了中原最大的修行勢力,提出與諸侯聯手共同抗衡蠻子的入侵,自然是響應者雲集。
於是,在天道盟的領導整合下,中原地帶僅存的三大諸侯聯手,夥同其他六個諸侯,組建成了九國聯盟,一同討伐蠻子!
起初中原地帶一盤散沙,根本不是洶湧蠻子的對手,不過整合起來後,又得到了天道盟的幫助,派遣天師幫助諸侯作戰,同時改進戰爭武器,倒是很快扭轉了局勢。
在幾次大戰之後,中原同盟成功的扛下了蠻子的洶湧襲擊,並且將戰線推到了西北,大有一股徹底驅逐蠻子的氣勢。
不過中間發生了一件意外,天道盟的盟主,一個很早就達到了化氣境界的強者,某天遭到了偷襲暗殺,死於非命,盟主死後,天道盟就分崩離析了。
這個勢力的內部也有不同的利益糾葛。
雖然天道盟並未就此解散,在宋青、王雪兒等人的努力下,總算是製止了內鬥,但也錯失了徹底驅趕蠻子的良機,以至於打了一年多的拉鋸戰。
唐儒化身的情報截止在半年之前,現如今局勢如何,他也不太清楚。
不過看底下的亂戰,貌似宋青等人幹得不錯,這座小城位於西北邊陲地帶,很早就淪陷在蠻子的鐵蹄之下,看樣子倒是被宋青等人又奪回來了。
而就在唐儒冷眼旁觀的時候,底下的戰局卻是陷入了僵局,各自都鳴金收兵了。
此時天色已晚,唐儒想了想便從雲頭下去,落到蠻子的軍營當中,在軍營了逛了一圈,蠻子們三五成群,或是聚在火堆前大口吃肉,或是來去匆匆,布置接下來的進攻準備。
熱鬧又嘈雜的軍營中,唐儒信步閑庭,卻沒有一人注意到他,全然當做不存在一樣。
唐儒向著軍營中心地帶走去,看到了一座紋著金色狼頭的營帳,外麵有兩個精銳的金狼騎兵看守,每一個從周圍經過的人,都會吸引他們警惕的視線,唐儒卻堂而皇之的踏入營帳,沒有遭到任何阻攔。
營帳裏空間不小,外麵是個簡易的會客廳,隔著屏風裏麵則是起居室,此刻偌大的營帳中隻有一人,那便是金狼騎的頭狼李狼。
李狼此刻正目光炯炯的盯著沙盤,沙盤上就是這附近的地形,那座小城池便是眼中釘,肉中刺!
就是這麽一座小城,卻令蠻族大軍難以前行,硬生生被卡在了這裏,前後已經損失了數萬精銳的戰士。
金狼收回了視線,一揮手,一把修長如皎月的彎刀繞著他身邊飛來飛去,刀光一閃,將那座小城一分為二!
“小狼。”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李狼渾身一震,有些愕然地轉過身來,“師尊……”
唐儒臉上帶著緬懷感慨之色,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看來這幾年你也沒有耽擱修行,身軀錘煉的很好。”
當初在荒野中撿到了無家可歸的半大小子,唐儒覺得是一段緣法,見這小子天資不錯,道心純真,便傳授了煉氣法門。
根據李狼的特性以及他自己所熱衷的道路,唐儒傳給他的是一門煉體之法。
五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當初隻有自己胸口高的小子,如今已經比自己還高半個了嗎,皮膚黝黑,又泛著黃銅的色澤,肌肉虯結,正如鋼鐵一般。
僅僅是這幅身軀,李狼已經是化氣境界的強者,況且他還擅長刀法。
唐儒看了眼繞著李狼身邊不斷旋轉的彎刀,這把彎刀也是他打造而成的。
噗通一聲,李狼跪倒在地,向唐儒行了大禮,語氣有些哽咽:“師尊,你讓徒兒下山之後,徒兒曾多次上山,可一直都沒有找到師尊的道場……”
外人眼中無比鐵血殘酷的金狼狼頭,此時卻是滿麵淚水,說出去恐怕沒人會信。
唐儒袍袖一揮,就將對方攙扶起來,而後淡然笑道:“你我師徒一場緣分,早已經盡了,不必如此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