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4章 彼此試探
以往唐儒能夠跟蹤比自己境界更高的仙神，躲藏在暗處不被發現，是因為有無字天碑這件至寶。
即便唐儒一直沒能參悟無字天碑的奧妙，這件至寶也會被動的幫他藏匿氣息，遮掩天機。
現在沒有了無字天碑的庇護，唐儒自然是要格外低調小心，好在有萬塔封魔法陣的部分權限，不至於轉眼就暴露身份。
“我記得，登仙台上可有不少人闖入了天庭遺址，到目前我隻看到了一個，不，是兩個……其他人都死了？還是走散了？”唐儒十分熟練的在時空縫隙中不斷穿梭，像是水裏的魚兒一樣。
自從來到大墟之後，麵對的敵人危險都太強大，尋常遁術作用很低，隻能用穿梭時空縫隙來躲避追殺，慢慢的，唐儒也是越來越熟練，對時空規則也越發了解，這算是不小的收獲了。
借助法陣禁製，他尋找追蹤外來者的氣息，一開始還很不熟悉，但很快就摸到了訣竅。
雲海之上，元氣並不是特別濃鬱，混雜著一些邪念，不過在萬塔封魔法陣覆蓋的區域下，是沒有任何邪念存在的。
除此之外，唐儒還能感受到一股蠻荒的氣息，這從蠻骨以及巨靈神身上也都能感受得到。
邪念、元氣、蠻荒氣息，在這三種之外的氣息，顯然便是外來者留下的。
若是在別的地方，唐儒還無法分辨清楚，不過在這片雲海中，有萬塔封魔法陣在，唐儒就能感知到一些東西了。
“被蠻骨前輩敲碎的那人，也不知什麽來曆，他的眼神……真的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當時在宮殿中，唐儒根本沒有察覺到，竟然還有人藏在暗處窺伺，以往做這種事的都是他才對……對方隱藏的很深，在蠻骨動手的時候，唐儒依舊毫無察覺，也不確定他是什麽時候就躲藏在暗中窺伺。
“說不定，巨靈神前輩帶我前往虛空的時候，他已經來了！”唐儒又想到那人說的話，把自己認作了鎮元子的傳承者，也知道無字天碑在他身上。
這可不是好消息。
“元界有關我與鎮元子還有無字天碑的消息，也隻有少數人知曉，難道他還是最初那幻化紫龍的帝君？”唐儒又回憶起那雙桀驁的眼睛，幻化紫龍的帝君給自己的感覺，與那人並不相同，如此說來，難道有兩位帝君！？
一念至此，唐儒深吸了口氣。即便隻有一位帝君，也不是他能夠應付的，若是有兩位的話，麻煩就打了。
對方顯然已經盯上了自己！
“還是要多打探些情報。”
就在這個時候，雲海的邊緣，忽然爆發出猛烈的元氣波動，宛如風暴一樣席卷而來。唐儒躲藏在時空縫隙當中，都被這股元氣風暴衝刷打了出來。
“這股元氣波動？”唐儒愕然的抬頭看向懸浮的佛塔，佛塔被這股突然爆發的元氣風暴驚動，散發出璀璨光芒，繼而形成了一個半弧形的光罩，將雲海小部分包裹庇護起來。
光罩也是萬塔封魔法陣能夠覆蓋到的區域，唐儒這才發現，原來法陣禁製覆蓋的地方並不是太大，相較於整片雲海來說，隻有五分之一的區域在法陣當中。
“巨靈神前輩也說過，萬塔封魔陣早在天庭遇襲時，便被永恒邪念攻破，損耗很大！”唐儒有部分法陣的權限，自然也是受到光罩的庇護。
與此同時，能夠清晰地看到，在元氣波動爆發之處，雲海翻滾不斷，隱隱形成了一尊大佛以及一座恢弘宮殿，二者針鋒相對。
其中有一股氣息，他很熟悉，源自那座恢弘的宮殿，正是不久前化作紫龍追殺他的那位帝君！而能與帝君抗衡的，無疑也隻有帝君。
他的猜測是正確的，北宮遺址中，竟然來了兩位帝君！
“這兩位帝君若是大打出手，算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唐儒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因為那股元氣波動來得很突然，去的也很快。
持續了半分鍾，一切風平浪靜，雲海上形成了大佛、宮殿虛影，也都相繼散去，這表明那兩位帝君，又握手言和了？
“這下情況可就不妙了啊！”唐儒眉頭緊皺，開始思索，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有兩位帝君虎視眈眈的情況下，想要渾水摸魚，風險太高！
這時候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躲在北宮核心的宮殿裏，那也是整座萬塔封魔陣的核心。即便是兩位帝君，也不可能攻破！
“如果他們真的盯上我了，肯定回來找我的……倒是可以守株待兔，不過得先確認一下情報才行！”唐儒做了決定，趁著金色光罩尚未消退，向著元氣爆發之處趕去。
此時能夠依仗的隻有這座萬塔封魔法陣了，也給了唐儒冒險試探的資格。
沒過多久，唐儒便發現了一些蹤跡線索，鎖定了一座宮殿，遠遠窺探，看到了兩個天仙都在那座宮殿當中，至於預料當中的帝君，倒是沒有發現。
“這兩個天仙，很可能就是那兩位帝君的隨從，他們的目的，是來先行探路，並且布置下坐標節點……如此說來，那兩位帝君的本尊，尚未降臨，剛剛隻是神念化身？”根據已有的線索情報，唐儒不難推斷出事情的真相。
可即便知道了那兩位帝君即將降臨，他又能怎麽做？破壞他們布置好的節點坐標嗎？
唐儒先前也在暗中目睹過張春布置節點坐標，以他的修為境界，想要破壞掉坐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唐儒遲疑了片刻，還是決定試探一二，分出了一道神念化身，遁入時空縫隙，悄悄朝著那座宮殿潛入。
……
……
宮殿中，張春與吳子安倒是沒有了先前劍拔弩張的姿態，各自背後的帝君又達成了合作意向，至少在翻臉之前，他們還是自己人。
“道友，自從進入天庭舊址，我便感受到一股壓抑的不安陰森感，不知你是否有所察覺？”吳子安麵露征詢的看著張春問道。
張春若有所思：“上古天庭覆滅，至今都是謎團，肯定隱藏著詭異莫測的危險，不過陛下曾提過，這座北宮還算比較安全。”
“是嗎？”吳子安點了點頭，又試探的問道：“道友不好奇那兩位合作的事項？”
張春眼中掠過精芒：“好奇又怎樣？我等隻需聽命行事即可。”
“自然如此。”吳子安撫須笑了笑，突然抬手向著虛空一點。
一團光影忽然顯現，緊接著便有藏匿到了時空縫隙當中。
“果然來了！”吳子安作勢要追趕，見張春沒有動彈，也停下了動作。
時空縫隙中，唐儒的神念化身已經逃出了宮殿，蹤跡被發現在他的意料之中，可那兩個天仙沒有追出來，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居然不上當！”唐儒本來是想把這兩個天仙給引出來，像先前對付那條紫龍一樣，引到法陣之中，到時候蠻骨動手，一棒子敲不死也能讓其重傷。
結果這兩個天仙，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並沒有上鉤。
“陛下說的沒錯，這個地仙小子，還真是狡猾得很。”張春自始至終都老神自在的盤膝而坐，眼皮都沒抬一下。
吳子安大有深意的說道：“這個地仙小子可不簡單，身上藏著很多的秘密，聽聞元界當初的動蕩，也與其有些關聯。”
張春皺眉道：“你膽子還真不小，兩位帝君看上的獵物，也敢覬覦？”傅榮與李擎在離去之前，交代二人盯著唐儒，但不要對其動手。
剛剛唐儒神念分身被識破，吳子安貌似要追趕出去，卻是在算計張春，這個小小的地仙身上隱藏著大秘密，便連兩位帝君都十分心動。
如今帝君不在，二人若是先一步抓住唐儒，顯然是有利可圖的。隻要張春追了出去，便落入了吳子安的算計。
不過張春也沒那麽蠢。吳子安自然是不會承認的，“道友這麽說可真是天大的誤會，我隻是想盯著那小子而已。”
“安心等待帝君降臨即可，不用節外生枝。”張春警告了一句，便閉上了雙眼。
吳子安則是看向雲海深處，目光閃動，心裏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與此同時，唐儒將神念化身，留在了附近的法陣禁製內，便與觀察窺伺對方的動靜，真身則回到了北宮核心的宮殿，並未見到蠻骨天將。
不過這裏是法陣核心，就算那兩個帝君打上門來，也是固若金湯，況且真到了難以收拾的地步，沉睡中的巨靈神也會醒來，因而在這裏，唐儒是很有安全感的。
“帝君本尊降臨，應該不是短時間就能做到的，先等等看。”趁此機會，唐儒想要研究一下剛剛得來的鴻蒙紫氣。
神念進入天外天，鴻蒙紫氣已經完全融入到了天外天的本源之中，當然，彼此並非是融為一體，更確切地說，鴻蒙紫氣是暫時寄居在天外天的本源之中。
“元氣之祖，開天第一縷元氣，暫時我也用不上啊！”唐儒摸索了一番，並無什麽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