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1章 逆天改命
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一如當初,可王虎賁卻已經從當年稚嫩的半大小子,成了胡子拉碴的中年人了。
都說歲月無情,但時光似乎沒有在這個老者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將軍若是有意修行,老夫可傳授一門法訣,延年益壽不成問題。”清河施施然落座,麵帶微笑著說道。
王虎賁喝了口茶,哈哈笑道:“術師的法訣,哪裏是那麽容易就能修行的?我也早過了那個年紀了。”
清河正色道:“將軍有大氣運在身,老夫可以施展秘術,為你逆天改命,修行我門法訣,並不困難。”
王虎賁聞言收斂了笑容,目光深邃的看著對方,“不用勞煩上師了,生老病死乃是天定,逆天改命之說,本將軍不感興趣!”
他拒絕的十分果斷。
清河老頭有些詫異,這些年來,他也接觸了許多世俗的諸侯軍閥,但凡坐擁權勢之人,處在凡俗當中,什麽都不缺,最渴盼的便是長生之道。
哪怕是曾經大武朝的統治者,龍椅之上的皇帝,對長生的執念同樣不小,竟然妄圖以大武朝龍氣煉製長生丹藥。
如此一來,便使得原本就風雨飄零中的大武朝,徹底破敗下來,若非如此,大武朝本該還有十幾年相對平安的日子。
不至於淪落成眼下分崩離析的場麵。
而若是大武朝還在,麵對西荒蠻子的侵擾,必定能組織起強有力的抵抗。
現在大武朝已經成為了曆史,最後一任皇帝,也就是那個自己作死,妄圖用龍氣煉製長生不老丹藥的敗家子,已經被反叛諸侯抓住,挾持皇族號令天下……當然也沒幾個聽他的,在那作死的末代皇帝折騰下,大武朝早就失了民心,誰還會把這所謂的皇族當回事?
王虎賁卻也氣憤如此,現在中原糜爛,西荒蠻子的侵略近在眼前,唯有他選擇站出來對抗,若是大武朝還存在,哪怕是日薄黃昏,好歹也能給他分擔一些壓力啊!
王虎賁憤恨那敗家子的末代皇帝,對於這清河上仙所說的逆天改命,更是充滿了抵製與厭惡。
逆天改命,說得好聽罷了,無非是用我的氣運,助長你的修為道行!
這些自詡仙神的術師們,根本沒有把尋常百姓放在眼裏,哪怕中原被異族侵略,也與他們無關。
“將軍,你身懷大氣運,若是踏入修行,定然前途無量……哎,真是可惜了。”清河不住歎氣,仿佛王虎賁的拒絕,錯過了一場莫大機緣似的。
對此王虎賁心底冷笑,麵色便變得冷淡了幾分:“上師找本將,應該不單單是為了些許小事吧?”
清河聞言微微一愣,延年益壽,修行長生,隻是些許小事?
這個王虎賁,真是個沒腦子的莽夫,偌大機緣擺在麵前,他都不懂的珍惜。但也沒有再勸,轉而說道:“老夫此次前來,主要是恭賀將軍小女成人禮,除此之外,侯爺也托老夫向將軍問好。”
他口中的侯爺,便是眼下逐鹿中原的大諸侯。
“本將心領了,勞煩上師了。”王虎賁說完,就端起了茶杯,示意送客。
清河見此,麵色也陰冷了下來,起身道:“王將軍,眼下龍氣紛爭,你想穩坐釣魚台,可要當心日後的劫難!”這話就帶有強烈的威脅意味。
說完也不看王虎賁,徑直離去。
其身邊跟著兩個年輕術師,低聲說道:“師傅,這王虎賁太狂妄了!”
“沒錯,侯爺如今騰不出手來,還得交好此人,待日後問鼎大寶,一定要找他好好算賬!”
耳聽得兩個後背你一言我一語,清河隻是臉色陰沉並不回話。
在經過一處走廊時,迎麵而來一行人,領頭的是個同樣仙風道骨的老道士,懷裏還捧著拂塵。雙方打了個照麵,清河本就陰沉的臉色,這下變得更加難看了。
彼此停了下來,清河與這老道士針鋒相對,各自身邊的年輕後輩們同樣不甘示弱,誰也不願意讓誰。
半晌後,老道士麵露笑容,率先開口道:“許久不見,不知傷勢可好了?若是帶傷外出,未免太辛苦了吧。”他皮笑肉不笑,語氣中也帶著譏諷的意味。
清河冷哼一聲:“老牛鼻子,你也不要囂張,這筆賬,日後定當找你清算!”
說罷,徑直離去。
老道士目送他們走遠,臉上的笑也變成了冷笑,他身邊一個年輕道士問道:“師叔,這老賊傷勢尚未痊愈,咱們若是動手,定能將其斬殺!”
老道士瞪了這年輕道士一眼:“胡說八道,此地可是西蠻城,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更何況,那老賊傷勢未愈,就敢出來,顯然有所憑仗,肯定身懷底牌,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對付的!
這群道士很快也收到了王虎賁的接見,誰也不知道他們商談了什麽,此後,又有好幾家勢力求見王虎賁,或是來自中原諸侯勢力,或是來自修行者們,一時間風起雲湧。
成人禮在第二天舉行,客人們都被妥善安置在將軍府內,也好在將軍府麵積廣大,否則還真容納不下這麽多貴客。
一間幽靜的院落中,城主司馬文浩正在與中年術師張厲下棋,方正與另一名女術士就站在一旁看著。
司馬文浩手執黑子下了一子後,張厲就陷入了沉思,皺眉半晌意識到敗局已定,再無反擊的機會,便索性認輸:“師叔棋藝高超,張厲不是對手。”
司馬文浩撫須笑道:“你棋風太過於兵行險招,此乃小道,若是碰見以勢壓人的,落敗也在頃刻之間,下棋也如修行,劍走偏鋒偶爾能發揮奇效,但不可太過沉迷其中,自身修為根基才是最重要的!”
“弟子受教了!”張厲臉色鄭重,也知道師叔在借機敲打提點自己。
這次帶領兩個後背下山曆練,需要試煉的也不單單隻有兩個後輩,他同樣也要接受考驗。
“王將軍已經見了幾家了?”司馬文浩喝了口茶,輕聲問道。